就在赵风与吕布步战后的当天晚上,汜水关战局发生了惊天逆转,吕布亲率八千并州旧部为先锋,于寅时向着汜水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而汜水关内的冀州军麻痹大意,准备不足,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仓皇逃出关外……自白马义从立起番号以来,首遭败绩~赵风与吕布的这场交易各取所需,进行的甚是顺利,李肃多日来的狐疑与这一刻化为乌有,心中还暗暗称赞吕布有勇有谋,白日一定是诈败于赵风,以骄其心,而后杀其个措手不及.
张辽来到冀州军大帐之中,与赵风麾下众将见面,闹了个大红脸,列于最后一位,赵风生怕麾下众将轻视张辽,便开口道:“张辽将军乃志勇双全之良将也~”麾下众将早已和赵风一个鼻子孔出气了,哪里不明白赵风的心思,纵然心中对张辽的能力有些狐疑,可也不曾表现出来。
“文远确实不凡,那日,若非三弟及时相救,某已成其箭下亡魂,这几日某受益颇丰,皆拜张辽将军所赐!”太史慈乐呵呵道。
太史慈本是一片好心,这话实际是在告诉在场众将莫要小觑了这张辽,可听在张辽耳中却如芒在背,抢步其身道:“二将军,在下学艺不精,不得已暗箭伤人……”
不待张辽把话说完,郭嘉乐呵呵道:“张辽将军多心了,我二哥说话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请将军莫要挂怀才是。”太史慈大步走到张辽面前,一把拉住张辽的大手道:“两军阵前各为其主,文远以伪退之计退敌,实乃智取,按照三弟时常说的内个什么猫抓耗子来着?”
旁边众人见太史慈做冥思苦想状,异口同声道:“白猫黑猫,抓着老鼠才是好猫~”
太史慈赶忙点头后又接着道:“现在你我弟兄成了一家了,这一家人不可翻旧账,过去的就叫他过去吧。”
赵风看看赵云,又看看郭嘉,见二人连连点头,心中感激道:二哥这装傻充愣却无形之中让这张文远轻易便感受道了我军这和谐氛围,可谓用心良苦啊。
赵云见太史慈说完,也走上前去,与张辽击掌道:“张辽将军枪法灵动,可精纯不足,待回到邺城,让家师点播一二,必有大进!”
张辽闻言,激动道:“辽自幼追随温…吕布,那吕布于主公和子龙将军交手前尚且无十合之敌,辽拜服!”
赵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张辽将温侯硬生生转为吕布而后称赵风为主公,莫要小瞧了这一个小小的称谓的改变,前者足以见张辽之忠,后者足以见张辽之诚……
赵云言罢后,冀州诸将有样学样,皆与张辽击掌,自此之后,这击掌的形式,成为了冀州军将领对新近加入的将领认可的表现方式,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报~~~~~~~~~大将军(张任排行老大,顾称为大将军)道!”
“噢?大哥此时信到必有要事!”赵风接过信,一目十行,将张任的信件反复看了三四遍,哈哈大笑道:“河内太守王匡已降,甚好,甚好!”——
话说张任自携一万掘子军像河内进发以来,因粮草辎重甚巨,行军速度颇慢,待到河内之时,已至二月,距离诸侯起誓,共讨董贼之日不足三天。
王匡此时每日忙于筹备军资以待起誓之日共击董卓,可苦于无粮,当其得知张任押解粮草辎重返还邺城,途径河内之时,大喜过望,出城相迎,后热情招待。
“张任将军,此番汜水关大捷,想必冀州军收获颇丰啊,我这河内兵多粮少,不知将军能否赏脸,赐予在下些许粮草以备讨伐董贼之用?”
张任闻言哈哈一笑道:“既然都是讨贼只用,本将军就自作主张将此次押解之粮草播一半于张太守,何如?”
王匡不曾想到这张任竟然如此爽快,一拍大腿,假惺惺道:“将军此言可当真?若前将军追问起来,怪罪将军该当如何?”
“我三弟岂会为这点小事怪罪于我?王太守自管放心便是!”
王匡大喜过望,起身道:“张将军慷慨,待三日后,匡自当起兵助前将军一臂之力!”
冀州细作早已潜伏于河内郡多日,将匡之亲信打探的一清二楚,与当夜,张任亲自带队,将王匡、方悦等人皆拿下。王匡大骂道:“张任小儿,胆敢害我姓名呼?”张任不答。
数日后,张任命人自邺城将蔡邕请到河内,后将赵风的意思转述给老爷子,开始蔡邕是勃然大怒,认为赵风之为实乃沽名钓誉之举,可待平静下来略一思忖,便想通了其中梗概,欣然前去游说王匡,匡与蔡邕相交甚深,被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且现今赵风势大,便答应归降,欲更改为白马义从之旗帜,却被张任制止,张任道:“公节先生,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可如此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
王匡问询道:“待起誓之日,匡不曾遵约,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非也,公节先生当立即修书一封告知曹操,河内缺粮,无法起兵便可。”
王匡点头称善。于是才有了方才一幕——
赵风将书信传递与众将观看,当传到张辽手中之时,张辽甚是感动,其一是因为赵风对自己的信任,其二是这赵风竟然可以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麾下众人,毫不闭塞,足见这冀州将领之心有多齐。如此众志成城,怎不成事?!
待众将散去,赵风独留下张辽与身畔闲谈。“文远将军可愿做回信使?”
“主公有命,辽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嗯,无他,本将军忧奉先兄之性命尔。”
张辽闻言,脸色一变急道:“主公,可是在考较张辽?既已投效主公,必效死命,辽非朝三暮四之辈!”
赵风闻言连连摇头道:“文远多心了,风实乃忧虑温侯啊!”
“噢?那吕布勇武无双,何人可害其性命?”张辽言语之中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
赵风心中暗赞一声接口道:“水~”
张辽大惑不解。
赵风侃侃道:“这汜水关距河水甚近,春天已然临近,雨季相去不远矣~且这汜水关虽险要,却处于洼地之中,若联军久攻不下,必将与河水堤坝之上凿开一个口子,放水淹关。到那时,温侯再勇,恐也有性命之忧啊。”
张辽静静的听赵风把话说完,朗声道:“主公可是要末将将此消息告知吕布?”
“正是!”
“主公,末将有一事不明。”
“文远自管道来。”
“那董贼乱政,民不聊生,将军为何要帮那董贼?难道不怕万一此事泄漏出去,被天下人耻笑?”
“文远,你以为联军能攻克洛阳,除去董卓嘛?”
“若依目前情况看,不能,那凉州军确实不凡,不仅多达数十万,且皆为百战之兵,而辽观这诸侯之兵,精锐甚少,不足为惧!”
“呵呵,张辽啊张辽,你可是在说本将军藏私?!”赵风笑骂道。
“若主公愿鼎力相助,则董贼不足惧。”
“不错,文远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本将军若与凉州军殊死相搏,本将军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否?”
这最后的赢家,使张辽陷入了沉思。良久后,张辽躬身道:“主公目光深远,辽拜服!自当即刻起身赶赴关中。”
“不必如此匆忙,也不必赶赴关中,待某书信一封,你偕此弓将书信射与城楼之上即可。”言罢赵风是挥毫泼墨,一挥而就,张辽在旁看的更是佩服,想不到这赵风不仅武艺卓绝,这字也可堪称妙品啊。
“喏!”张辽接过书信揣与怀中,后又接过牛角弓,爱不释手,赵风见状呵呵一笑道:“这弓便赠与文远吧,邺城库府之中,还有数把。”
张辽闻言大喜,道谢后转身而去。
太史慈等人自离开大帐后忙的不亦乐乎,郭嘉、田丰等人更是焦头烂额,这医护兵不过千人,要在两天之内整出三万伤病,这谈何容易,日以继夜的忙活着,不但要装扮的像,还要挑选机灵的……
两日后,曹操与刘岱引两万陈留大军至冀州军大营,曹操已然得知汜水关失守之消息,痛心疾首的同时心中疑云重重:这赵风虽狂傲不羁,可带兵确实不凡,怎会出此纰漏?那汜水关易守而难攻!
“报~~~~~~将军,曹操求见。”
“请~”赵风知这曹操必来。
曹操自步入大营之后并不着急前去拜访赵风而是放慢速度,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军营及周遭军士,见冀州士卒,脸上落寞,叹气之声不绝于耳,虽自己途径之处,几无负伤军士,可明眼人却能从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看到无数伤兵。
曹操心道:看来这凉州军端的是厉害无比啊。
“孟德兄,一别数载,别来无恙乎。”赵风此时正立于中军大帐之外,朗声道。
“太白贤弟,冀州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怎会吃如此败仗?”曹操乐呵呵开门见山道,而后目光不错的盯着赵风。
赵风心中暗骂:曹阿瞒,你真不是个玩意儿!
“孟德兄,莫要笑话于我,这凉州军皆百战之兵,岂是我冀州这些新兵蛋子能敌?!但愿孟德兄不要被凉州军杀的丢盔卸甲才好噢!”赵风一副刻薄之相道。
曹操身后,荀彧、荀攸虽面上毫无表情,可心中却对赵风为人更加不齿。
曹操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不知冀州军此战,伤亡情况如何?”
赵风闻言面色一黯可又强自振作道:“我冀州儿郎皆晓勇之辈,此战虽败,但伤亡不多,就不劳曹兄挂念了。”
众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曹军大营,曹操将心腹智囊唤于左右道:“冀、凉二军此战,诸位先生如何看之。”
荀攸道:“冀州军大败,死伤无数。赵风小儿刻意修饰,可依然难逃我等耳目。”
曹操笑而不语。
荀彧接口道:“帅乃军之魂,今观冀州军士各个垂头丧气,惶惶如丧家之犬,与在邺城之时骄横昂扬的士气相较确实不可同日而语。以此足见此次冀州军不仅败了而且败的很惨。”
曹操闻言,撵髯道:“两公说的很好,初始之时,我觉得冀州军大营乃刻意布置,但以赵风为人狂傲而言,这番布置倒是在情理之中,但其有一言倒是中肯,凉州军乃百战之兵,而冀州军皆为新兵,缺乏实战经验。我们陈留带过来的军队比这冀州军如何?”
众人皆不语,眉头紧锁。
冀州军中军大帐之中,热闹非常。
“有劳诸位,今日这布局妙到豪巅,不知出自何人手笔?”赵风明知故问道。
郭嘉白了赵风一眼,引得众人一阵大笑。笑罢,田丰走上前来道:“鬼才名不虚传,丰佩服之至!”
“明日我等班师回邺城,对王匡,本将军不甚放心,其人虽有善名,可属耳软心活之辈,诸位以为何人可守河内郡?”
徐庶走上前来道:“庶愿前往。”
“嘉以为元直与儁义乃最佳人选!”郭嘉胸有成竹道。
赵风点点头道:“儁义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汜水关内,吕布看着赵风的信,心中暖暖同时又后怕不已,将高顺唤来道:“高顺,率汝本部陷阵营,驻防于河水堤坝,若联军有任何意动,可放三支火箭为号,本将军自当率军前去营救。汝此番前去关系到三军安危,汜水关的存亡,意义重大,也十分危险,可敢领命?”
高顺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却有力道:“有何不敢?”言罢转身而去。
吕布看着高顺挺拔的背影,心中感慨良多:高顺,张辽被我交给了赵风,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莫要让本将军失望才是.
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