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名字你就不必知道了,叫我五哥就行了,我看这位妹妹是你的相好吧,这样吧,我借你90块大洋,你先把这妹妹押在我这儿,赢了你还我10块,输了嘛,这姑娘可就不是你的喽!”那个自称五哥的家伙得意地说。
吴宇转过头看了看王颖,小丫头虽然两眼泪汪汪地,却还倔强地强制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后,吴宇抬头笑眯眯地说:“我说这位五哥!九出十三归的规矩是不错!但要我把女朋友押给你恐怕是有点难度,别说我没有输钱,就是输了我也干不出这种事!所以我看还是算了,我是个做生意的,陪朋友过来玩玩,你还是找别人吧!”说着吴宇摸出两根金条在手上晃了晃。
“没输?没输你写什么字据啊!你他妈不是在戏弄我们哥儿几个啊!”旁边的一个瘦猴喊了起来!
“小六子,别乱叫唤!既然小兄弟是来玩的,不输就是赢,兄弟应该赢了不少吧!” 五哥不怀好意地说。
吴宇开始有点不耐烦了,随口说:“我根本就不会赌,这些是做生意的本钱,我们先走了,还要去谈买卖,耽误了不好!麻烦大家让让吧!”如果不是记挂着王致和他们还在里面,吴宇恐怕要当场翻脸了。
“别急嘛!小兄弟不是做生意的吗?看老弟一表人才、出手不凡,老哥我倒是有一批货不知兄弟你吃得下吃不下?” 五哥他们非但没让路,反而围的更紧了。
吴宇倒是有点好奇了,难道是这帮家伙押下了哪个倒霉赌徒的货物?看样子那批东西似乎还挺贵重,先问问看是什么再说,斜着眼睛瞄瞄那位五哥,吴宇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大哥!要谈买卖也不是这样谈法啊,我想你自己也不会在这里说出你有什么货吧!如果真的是好东西我肯定会要!”
五哥挥退了几个手下,将吴宇拉到一边神秘地说:“违禁药品阿斯匹林你敢要吗?”
吴宇心里一惊!阿斯匹林算是违禁药品?恩!这个年代好像、似乎、大概是吧!还是仔细问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吴宇又问道:“你们能搞到阿斯匹林?哪儿来的?片剂还是针剂?什么时间的产品?有多少?什么价?”
那位五哥被吴宇连续提出的几个问题问的愣住了,半天才回答:“哪儿来的你就别管了,什么偏激不偏激的,老子就知道它是药,大概有800瓶,我们老大说了六个大洋一瓶!你有那么多钱吗?”
吴宇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手里的阿斯匹林就应该是片剂了,800瓶也就是4800大洋喽!没问题,但是我要先看货,这不麻烦吧!”
“那就麻烦你跟我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聊!”五哥的眼里闪出一丝狡黠目光。吴宇不知道他是真卖药还是想谋财害命,但是不管怎样肯定不能放掉这个机会,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当大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吴宇突然说:“等等!我身上的钱不够,得让我女朋友去拿点钱!放心,有我在她肯定会回来的!”
“这个!好吧,我得叫个人跟着去,回来的时候知道去哪里找我们,你不会见怪吧?”五哥还是很小心地。
“没事儿,小颖,你去找你爸爸,让他从老黄哪里再拿十两黄金,回头你跟一起去的弟兄回来找我!”吴宇暗暗示意王颖去找王致和,让他们带着刚分配给他们的保镖跟上来。
王颖迟疑地看着吴宇,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就是不肯放手。吴宇没办法了,只好将姑娘抱进怀里拉着姑娘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衣襟,王颖被吴宇的举动弄得浑身僵硬,好不容易听清楚吴宇的意思,小手又摸到了吴宇腰间的手枪,这才红着脸点点头,乖乖地进赌场去找王致和他们去了。
吴宇在七八个人的簇拥下来到一个很偏僻的宅院里,老五去后面通报,吴宇只好在堂屋里小坐了一会儿,十来分钟后,老五领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后面出来,壮汉一见吴宇就抱拳道:“贵客上门!招待不周,恕罪!”
吴宇一边拱手回礼,一边仔细打量对方,壮汉的形象很难与杀人越货的黑帮头子联系起来,吴宇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正在琢磨对方是何来路的时候,老五已经拿过来一瓶美国产的阿斯匹林片剂,吴宇仔细看了看瓶盖上的封蜡和标签上的日期,确认了药瓶没有开口并且18个月的有效期还有九个月。放下手中的药瓶吴靖认真地说:“这位大哥!东西是真的而且封装完好,但十八个月的有效期过了一半了,按说你早该出手了,这种西药就像中国的茶叶一样,时间长了可就没有用了啊!”
“是个行家!佩服!不瞒你说,我们都不认识着洋字码,如果不是上个月请人看过,我们还以为可以一直留着慢慢卖呢?我最佩服的就是有文化的人,老弟你就直说要不要吧!”壮汉到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快人快语!
吴宇沉吟了一下说:“要是可以要,但这么大的量我也不好出手,需要多联系几家医院,这样就又要耽误一些时间,所以这价格嘛!您看是不是这个数比较合适啊?”吴宇伸出了三个指头,别说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如果真要就再加两块,我全给你!”壮汉也知道这东西很难一次脱手,如果拖的时间过长就真的不值钱了。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马仔,走到老五身边说了两句后又出去了,吴宇猜想可能是王致和他们到了,果然院子里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门开处,王颖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吴宇眼前,手里捧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盒子。吴宇从王颖的眼神中看出事情已经办妥了,伸手接过王颖递过来的盒子打开看了看,然后对壮汉说:“钱已经准备好了,最多我再加一块,你看如何?”
“行!既然你爽快,我要是再不痛快点就不是条汉子了!老五,去把箱子提出来给这位兄弟。”壮汉确实是个爽直的人,吴宇心想这批药不管是谁的,用这个价格买下来再转手,最少也能挣一倍多!记得这个时代里对阿司匹林还有一个说法就是“比金子还贵的药”
“老大,这药不能给他,嘿嘿!我还指望用这些药再多骗几个凯子呢?哈哈!”老五没有理会壮汉的话,得意地狞笑起来。“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壮汉发火了:“连我的话你都不听啦?赶快去拿药!”
老五“刷”地掏出一把驳壳枪枪指着壮汉说:“你少吆五喝六的!我受够你了!打从上次大罢工结束,兄弟们被警察追的走投无路只好落草,跟着你做了这么多年海盗黑帮,别人走黑道发财,我们天天却只能吃青菜,我呸!你以为少了你罗强我们就干不成事儿啦?实话告诉你,老子已经用这药划了三个傻子了,连上次货主送来的二十两金子我一共捞了八十两了,这对傻鸟带来的也不会少,老子把他们作了就带弟兄们远走高飞!你老实点还能继续吃你的青菜,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老五!你,你敢这样做?你……”壮汉罗强明显被气得要抓狂了,可是其他两个马仔的枪也指向了他。
“我怎么我?这澳门地盘的十几个兄弟都是我的人,你要是不肯回广州,就让我就送你一程吧!哈—啊!”老五的笑声才出口就停下了,三声枪响后,老五和两个马仔都软软地倒下,口吐鲜血的老五问吴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枪?”
吴宇吹吹枪口的硝烟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出门做生意带上这东西心里有底,你瞧现在不是就用上啦?!你也太过分了,敢反你老大!我实在看不过眼了,这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小瞧我啦!”老五坚持听完吴宇的话,扑腾了两下小腿终于咽气了。
“小颖!你没事儿吧?吴兄弟,我女儿在哪里?她怎么样啦?”门外的几个人听到枪响立刻制服了院子里的守卫,王致和跟在两名保镖后面冲进堂屋四下张望,到处寻找自己的宝贝女儿。
吴宇笑着从背后拽出吓得紧闭双眼、缩成一团的王颖,刮了一下可爱地小鼻子说:“没事啦!坏人都被打死了!你睁开眼睛吧!”
王颖眨巴眨巴大眼睛,猛然看到还有一个壮汉罗强站在那里,把头往吴宇的怀里一钻说:“还有一个坏人!吴大哥你赶快打死他!”
吴宇抱着天真的王颖解释道:“还有一个坏人?坏人都被杀了啊!那个人应该是个好人,好人是不能杀的!”
壮汉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下说:“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罗强谢谢你不杀之恩!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掉头就要走。吴宇看他的憨直的样子哭笑不得,赶紧说:“等等,你先打发外面其他的人走,要不等警察来了还不都完了?你等会儿再走,我还有事和你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警察的!”
几个人一阵忙乎,找出了一大批赃物和老五诈骗来的八十两金子,金子就老实不客气地没收了。让王致和先回香港,为防止出现意外还要通知陈啸天利用他的爵士身份来澳门善后。
至于找出来的那些药品、金银首饰、服装皮革还有两箱烟土,吴宇决定全部上缴当地的澳门政府,否则杀人的问题很难解释清楚!忙好这一切,吴宇吩咐黄德伦通知当地警察来清点赃物。
乘着黄德伦去喊警察的空挡,吴宇和罗强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让罗强回去将他的人马带到香港去酒店找自己,并拿出将三十两黄金交给他。告诉他到了香港后,自己会安排他们今后的生活,以后不必去做海盗过那些刀头上舐血的日子!带着一颗感恩的心,罗强表示一定会带大家在两天内赶到,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刚送走罗强,黄德伦带着一帮澳门的警察赶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程序化的勘察、询问、录口供。澳门警察勘探了这所宅院,将赃物一一登记在册,并替吴宇和王颖作了笔录。晚上陈啸天赶到,有陈啸天爵士的身份和大量赃物的佐证,事情的性质很容易就判定了:吴宇和王颖被海盗劫持到这所宅院,海盗头目老五欲行不轨,吴宇奋起反抗,击毙匪徒,实为自我防卫、为民除害!
在澳门警方的护送下,大家安全地返回了香港,虽说这趟澳门之行没有赢到钱,可是意外地收获了八十两黄金还是很让人眼红的。王致和这个奸商抓住机会要求吴宇请客,吴宇心想这也有他闺女的功劳,笑笑也就答应了。
王颖在饭店里撅着小嘴不停地喊:“我要吃最好的!”感觉十分像大骨面广告里的刁蛮公主,吴宇心甘情愿地花了三十块大洋请大家大吃了一顿,王致和吃完还嚷嚷着要请大家去享受贵族的生活。陈啸天爵士为了照顾某些人的脸面,只好将他带到了宰你没商量的英皇贵族俱乐部,点唱了几首歌曲和几杯鸡尾酒,直接消费掉王致和七十大洋,吓得这位王先生再也不敢胡喊乱叫了。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可吴宇却没有休息的意思,这几天想到的方案太多,需要仔细整理一下,很快就要爆发九.一八事变了,能利用起来发展的时间不多,如果不能在三年内拿下海南,等到一九三七全面抗战的时候什么都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