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想裂开的一样,云卿想伸手揉揉太阳穴,却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支配自己的身体。
耳朵里传来雨声,滴滴答答。
努力睁开眼睛,微弱的烛光很温柔,云卿呆呆了望了一会儿,终于看清了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自己是在青竹居,窗外的天色已? 雨,终于下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犹在冰窟中,这种感觉好像在灵鹫山时一样,全身都冰冷冷的。
只不过此刻再也没有他在自己身边了。
心像没了一样,她感觉不到跳动。
想要挣扎坐起来,手却颤抖着,使不上力气。
麻婶端着碳炉打开门,看见云卿挣扎起来吃了一惊,忙放下火炉去扶住云卿:“云卿,你现在身子不好,在床上休息一下。”
云卿张开口想要说话,喉咙却沙哑得厉害,无奈之下只得摇摇头。
麻婶看着也心疼,只好将她扶起,用软枕靠住。然后去到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喝口水,舒服点。”
云卿想抬起手接过茶杯,却事与愿违。
麻婶红了眼睛,将茶杯移到她嘴边慢慢地喂着她喝茶。
云卿喝了一口茶,喉咙舒服了许多,边说:“麻婶,我这是怎么了?”
记忆中,自己漫无目的地接上奏折,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忍了许久的雨水才倾盆而下。
“你晕倒在府门前啊!你身体像冰一样!后来老爷请了大夫,他说你身子原本就受过寒气,现在再淋一下雨,就受不住了。你的身子还冷着呢,我刚才就是去端了个碳炉过来,让你暖一下。”
云卿看着碳炉,碳很红,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就这样定定地望着,良久,她慢慢地说:“在我的柜子里,把喜服拿给我。”
麻婶不解,只是**。
云卿没有再说话,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下了床,地面很冷,她赤着脚却没有任何知觉。麻婶吃了一惊,赶快扶着摇摇欲坠的她,说:“云卿,你干什么?你快回床休息,想要什么麻婶帮你拿。”
云卿像没有听见似的,迈着细小的步子朝衣柜走去,麻婶拗不过她的倔脾气,只好挽扶着她走。
打开柜门,云卿发抖的双手拿出喜服和风光,麻婶还以为云卿想抱着喜服大哭一样,却没想到她竟然将凤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砸地的响声。再然后,双手狠狠地撕着红艳的喜服,她的面容扭曲,头上已经凝聚着汗珠。
可是喜服是上等的布料,再加上她毫无力气的双手,喜服根本就撕不烂。
麻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从未见过云卿如此疯狂,嘴里只是不住地说:“云卿,你冷静点,冷静点,这可是皇上赐予的喜服。”
云卿听到皇上一词,眼光更加凶狠。
“那又怎样?!为什么他要解除婚约?!为什么?!”云卿竭斯底里地大叫着。
“别这样,你别动气,别动气……”麻婶急得哭了出来。
云卿根本不听劝告,还是用力地撕着喜服,忽然,你想到碳炉,便将喜服往碳炉上一扔,火苗迅速窜起,红色的喜服与红色的火焰融为一体。
麻婶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旁边的云卿,奔过去将喜服从碳炉里抓起来丢在地上,再将抬脚将火踩熄,原本鲜艳的喜服已经面目全非。
麻婶转头刚想呵斥云卿时,见云卿已经跌坐在地上,手里已经撕破了两把花伞,剩下的只有今年的牡丹花伞,只见云卿把眼一闭,狠心地将牡丹一分为二。
麻婶一阵心酸,已经说不出来,她走过去,紧紧地搂着云卿,哭声一下子迸发出来。
“怎么我没哭,你倒哭了。”云卿的声音若有若无,刚说完,竟咳嗽了起来。
有一团堵在她的胸口,在她咳嗽之下,吐了出来,在白色的衣服上展开一朵红色的血花,格外刺眼。
哭不出来了,我哭不出来了。
云卿疲惫地把眼一闭,往后一仰,麻婶吓得惊叫:“云卿!你怎么?!别吓麻婶啊!来人!快来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