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齐格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倒不是他在想着什么伟大的拯救人类的计划,或是思索什么魔法奥秘,亦或者是锻炼王霸之气,纯粹是因为他的屁股被打肿了。在他的旁边坐着安维娅。
这里是谢特城的另一家旅馆,当安维娅拖着一瘸一拐的齐格飞来到这里时,出现了无数冒险小说中经典的情节——房间只剩下一间了。其实这样说是很不准确的,应该说是每晚收费只要2个银币的下等房只有一间了。于是,在省钱和照顾伤员的双重借口下,安维娅只订了这一间房。
“哎呦喂呀,这死老板也太狠了,我屁股上一次开花还是七岁那年偷了家里的钱去买书被老爸打的呢。将来一定要把他的酒店买下来,改成绿松鼠书店,气死他。”
安维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壁炉里跳动的火苗将她的脸映的红扑扑的,在英气之外平添了三分娇媚。她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里的木棒,似乎无心的问道:“白天你为什么那样对我?”
“啊,怎样啊?我只记得那里的扫帚上带着倒刺,真无耻。”齐格飞犹自愤愤不平。
“我是说,”安维娅的声音细若蚊吟,“你替我挡了他们的拳脚。”
“哦,你是说把你抱住吗?”齐格飞大声反问,把安维娅的脸蛋搞的红了又红。“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她有点生气了。
“你也不想想,你身上可有咱们唯一的一百个金币啊,我誓死也要保住它们。”
当一个苹果红透了,它就会从树上掉下来,那么当一个女人的脸红透了呢?结果可能是......像现在这位齐格飞一样,被狠狠的修理。
“打人不打脸,要打打屁股!”齐格飞唯一能喊的就是这句话了。
看着齐格飞烂泥一样的屁股,安维娅最终放弃了,重新坐回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玩弄木棒。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她还是低声道。
“把我暴打了一顿,就这么算了吗?”这次轮到齐格飞理直气壮了,“赔偿!”
“赔什么,你要钱吗?这一百金币还你了!”安维娅又生气了。
“我要钱做什么?反正你的就是我的,”齐格飞自顾说道,没注意到安维娅的脸部温度在急速升高,“你看,我现在动一下都困难,有些事不方便做不是?”
安维娅松了口气,点点头:“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齐格飞道:“我睡觉前一定要读书的,可是现在我全身又酸又麻,基本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只有麻烦你读给我听了。对了,你识字吧,我听说很多骑士都是文盲的。”
安维娅怒道:“不比你少!”
月亮在静寂的深夜柔和的抚慰着大地上的人们,静谧的房间里炉火的劈啪声增添了少许的生气,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倾听柔软的女声娓娓讲述动听的故事,齐格飞仿佛回到了童年。也许这就是他梦想的生活?
除了一点......
“你到底在念什么?”
“《鬼吹灯》,有什么问题吗?”
“拜托,这故事能让我睡觉吗?”
最后还是安维娅困了,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而可怜的齐格飞,被什么墓穴、尸变、粽子之类让人胆战心惊的名词折磨了一晚上。
所以当早上的敲门声响起时,齐格飞还在呼呼大睡。
“你是?”敲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慈祥的面容,儒雅的气质,安维娅绝对不会把他当成是这里的服务员。
“鄙人德克米斯,两位是劫匪吧?”老者彬彬有礼的问道。
安维娅对他大生好感,即使他的话不怎么中听,她解释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是名骑士,他是名魔法师,我们不是什么劫匪。”
老人用略带疑惑的口气道:“可是你明明穿着黑胡子的袍子。”
安维娅这才注意到身披的袍子上绣着一张满脸络腮胡的人脸,看来就是这东西引发了城门口的一场混战。她尴尬的解释:“老人家,你可别误会,这件袍子是我捡来的。”
德克米斯笑道:“黑胡子副首领的袍子,是随便让你捡的?小姑娘别装了,你是巴罗萨的女儿吧?其实劫匪也没什么的,这城里哪个会多事?你进城一天了不是好好的吗?
安维娅嗫嚅道:“昨天在城门口......”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这不承认自己是盗匪吗?
德克米斯慈祥的笑了:“那帮城卫军就算抓住了你,也只会向城主领赏的。一人一个金币的赏钱,队长要扣掉至少一半,剩下的分给士兵们买酒。然后你们就被释放了。他可不想和你父亲过不去。”
安维娅觉得整件事越描越黑,对方认定了自己是黑胡子盗贼团的一员了。
“您老到底有什么事啊?”她决定不在身份上纠缠不清,直奔主题。
德克米斯走进房间,在四周转了转,确定屋里只有三个人后,压低声音说:“我想请你们绑架一个人。”
“什么?想不到你才是恶贼!”安维娅在第一时间拿起了大棒,虎视眈眈的盯着德克米斯。
“小姑娘,你怎么了,有生意上门还不做?”德克米斯被她搞的莫名其妙,“放心,我付你300个金币。”
安维娅怒气冲冲,正想强行赶走德克米斯,床上的齐格飞叫道:“300个金币,这生意我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