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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收我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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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卞成龙招呼焦凡,去收拾猪肉等配料,自己则准备去收拾鱼。焦凡拿来的是一条三斤多的鲤鱼,此刻那鱼正在盆里优哉游哉地游动,看去颇是精神。

卞成龙嘴角还是挂着那丝笑,不过跟他右手里握着的那截刀柄似乎并不矛盾。他缓缓伸出左手,从手里拿出那条鱼,右手微掠几下,又把刀插入冰中,随后又是几下掠过去,又冰一会。

每一次都是极短的时间,内极快地划几下就插回冰里,看的旁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如是几番下来,卞成龙停了手,把手中的鱼轻轻放回盛满清水的盆里,双手伸进去小心捞几下,招呼焦凡换水。

焦凡换了水,端着原来那盆水不由惊呼出声,抬头迷茫地看看卞成龙平静的脸,又看看鸿运酒家的几位厨子,鸿运酒家的老板满心狐疑,招呼他:“焦凡,怎么了?发什么愣呢你!”

焦凡傻愣愣地把盆端过去,之间盆地厚厚的一层鱼鳞,还有鱼的内脏。而刚才大家都看到卞成龙,并没有刮鳞掏内脏,那么这些东西怎么掉了的?

卞成龙在大家眼里开始变得神秘莫测了。当焦凡回到他的位置上时,看见卞成龙在把鱼洗干净,鱼身和周围没有一片鱼鳞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出现,包括鱼鳍鱼鳃。

卞成龙吩咐焦凡道:“小凡,你去把鱼控净水,一定要控干净水了。”

焦凡答应着,撑起一个小架子把鱼撑住控着水。过了一会,鱼已经控干净了,于是交给卞成龙。

卞成龙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拿着煸锅放在炉上,倒进去一些花生油,开火烧着口中朗声说:“鳊鱼时要用上好的花生油,烧到七成热的时候下鱼,把鱼煸成浅黄色的时候就可以出锅控油了。”说着让焦凡支起另一口煸锅,这次却是放入熟猪油了。

这边鱼已经正好,卞成龙转身来到另一口煸锅前,把豆瓣酱熟猪油锅内煸炒着,看着油色炒成红色的时候,拿起清汤到了进去,随后加大火略微一煮后把豆瓣酱捞了出来。

又另外起了一口煸锅,倒进花生油,看油烧到五成熟的时候,把肥猪肉丁、玉兰片丁、香菇丁放进去煸炒几下,再加入料酒、精盐、酱油、白糖、醋、葱段和姜段。

对大家说:“鱼好吃但比较腥,所以我们需要葱姜、料酒和醋来帮助去腥味,提鲜。好了,现在我们吧炸好的鱼放进去,还有炒豆瓣酱的原汤也到进来。小凡,你把火调旺些。”

焦凡答应一声,把火拨的旺旺的。看着锅已经烧开了,卞成龙说道:“锅烧开的时候就可以把火暂时调小。再煮两柱香的时间,然后用大火来收下汤汁!汤汁要尽的时候就可以出锅了。”

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也不是很慢,看着汤汁将尽,焦凡很自觉地拿来一个大鱼盘,看着卞成龙反手把鱼起出来,又把青蒜段,放进锅中煸炒了一下就倒在鱼身上了。

然后照例是焦凡端着送到大家面前,周建耀和林宇乐呵呵地品尝着,这两个武人自然觉得美味至极。鸿运酒家的几位厨子也分别尝了一下,个个脸色都赛过锅底那么个惨样了。

还好卞成龙笑呵呵地说:“谢谢大家赏脸,在下献丑了。在下的兄弟伤后尚未复原,在下还帮他去煎药了。有机会的话再给大家做菜好了。”

众人哗然中,卞成龙带着周建耀的两个兵把吃饱喝足看够热闹的杀手带回去了,随后卞成龙自行去厨房煎药了。

卞成龙拿了药罐和药朝厨房走去,一路上觉得有个瘦小的人影一直跟在后面,凝神听去正是焦凡那小子。好在他心情很好,孩子心性立刻被勾上来了,于是打算跟那小子开个玩笑。

他这么假装不知道自管往前走,走到厨房前的时候,眼角瞅到旁边有一颗歪脖子的大树,平时用来杀狗或是收拾活物之类的,当下身影一掠,躲在树后去了。

焦凡瘦小的身子跟到歪脖树下,忽然觉得一阵失望,树边居然没有卞成龙的任何踪迹,毕竟是孩子,跺跺脚,一拳砸在树上,嘟嘟囔囔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难得遇到这么好一个师父的人选,怎么就没了呢!可惜!焦凡你这个笨蛋!”

骂着骂着,忽然一只手从后面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把焦凡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一看,一袭白衣笑忒嘻嘻满脸顽皮的,手上还拿着一包药,不是卞成龙又是谁?

焦凡看着忽然傻乎乎问了一句:“你......你怎么跑到顽皮后面去的?你不是......”

卞成龙把手抱在胸前,奸笑着说:“你在跟踪我吗?”

焦凡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干什么,扑通跪倒在地说:“我......我想拜师。”

“拜师?”卞成龙的表情凝重起来。

焦凡满脸诚恳地说:“是啊,我要拜师,我想拜你为师,求你收我吧。”

卞成龙愕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问他:“你干嘛要拜我为师呢?”

焦凡仰着脸看着卞成龙,眼中忽然流下泪来。卞成龙一看他哭了,心里一下着了急,蹲下身来问:“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焦凡低下头抽泣着:“我......我没用。”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卞成龙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追问下去。焦凡却摇着头一把抱住卞成龙的肩膀放声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等他不哭了,卞成龙看看手里的药说:“小凡,以后轻易不要哭。我现在要去煎药,等煎好药我们慢慢说好吗?”

焦凡这才使劲点着头,跟着卞成龙进了厨房,拿着药罐开始煎药。虽然卞成龙厨艺了得,可是对于煎药还真不在行,这几天给他煎坏的药已经有好几副被扔掉了。

看着卞成龙把药材倒进药罐,焦凡忽然笑了:“原来你不懂煎药啊?我来我来。”

说着夺过药罐熟练的加水,上火,搅拌,调火。卞成龙笑着问:“你怎么会煎药啊?看起来满熟练啊。”

焦凡听到这句话怔怔地扇着火,过了片刻才说:“以前我经常给娘煎药的。煎习惯了的......”

你娘她......”卞成龙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两个人忽然沉默了,整个厨房只留下药罐里“咕噜噜”的声音,焦凡看着药,估摸差不多了,于是小心拿下来,把药汁倒到碗里,放进木盘里交给卞成龙。

卞成龙摸摸他的肩膀端着药走出去两步,忽然回头喊他:“小凡,你也来吧。”焦凡听到这句话,努力点着头答应着,跟着他一起去了。

看起来杀手的起色好了很多,吃了药给它盖好被子,卞成龙收拾了药碗药罐拿去清理好。这时焦凡一直跟在他身后,默默跟着。

当卞成龙把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焦凡忽然说了一句话:“如果我能有这样一个哥哥......那该多好啊......”

卞成龙转身看向他:“小凡,你跟我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清净点的地方?”

焦凡瞪大眼睛看着他,想了想,说道:“有啊!在风华谷!我带你去啊。”

风华谷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山谷,但是这样的地方,对于地处大漠的西亚大陆来说,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地方,也没有人知道,而焦凡是唯一一个知道的,现在卞成龙成了唯二的。

卞成龙看着焦凡这孩子在山谷间的巨石上上蹿下跳的,虽然自己会轻功会法术,可是这个孩子到了丛林间,才能显出那样的快乐来,让他不由得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故事。

于是当他们又一次停下的时候,卞成龙喊他:“小凡?”

焦凡似乎没有注意到,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卷了一支叶笛轻轻吹出一首曲子,柔美,凄冷,委婉。

“春江夜,水长流,明月高悬几轮回。美人笑,英雄醉,儿女情长羡旁人。难当头,将军出,征战沙场保家国。”卞成龙缓缓吟着。

焦凡似乎没有听到,终于一曲终了,焦凡回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卞成龙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焦凡低下头轻声说:“哦......”

卞成龙拉着焦凡坐下来,问:“小凡,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呢?你为什么一定要拜师?能告诉我吗?”

焦凡睁大眼睛看着卞成龙,怯怯地说:“为了死去的娘......”

焦凡坐在卞成龙身边缩着身子:“我本来是中州凤凰城的人氏,八岁那年白虎城和凤凰城交战,我爹被抓走了,后来军中来人说我爹......死了。他们把这个吊坠给送了回来。”

说着焦凡从衣服里,拉出一根红绳上拴着的一颗小石头抚摸着:“后来娘生病了,说是想吃一道叫金糕的点心,可是家里已经没有钱了,于是我跪在一家酒楼门前跪了好久,求他们让我去打杂,我可以不要工钱,只是希望得到一小块金糕。可是没想到,我打了好久杂工,得到的那一点钱不够我买一粒点心给娘亲。于是我想自己学做,就偷偷躲在那里偷看。”

焦凡说着已经隐隐有了哭声。而变成龙的心一阵凉,偷艺乃是大忌!果然焦凡说道:“他们抓到我之后说我是别的酒楼派来偷艺的,于是把我赶出酒楼。离开酒楼我回到家,结果发现他们去过我家,告诉我的娘亲说我去他们酒楼偷艺,还偷了银子,娘她......娘她......”焦凡说着扑到卞成龙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卞成龙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凡,所以你就想拜我为师,学做点心是不是?可是我要是说我只是凭着心去做呢?”

焦凡跪在卞成龙面前哭着磕头道:“他们厨艺倒是高,可是他们没有心啊。我求你,收我为徒吧......”

卞成龙看着这个孩子,深深吸了口气:“我不能收你做徒弟,不过......你可以叫我大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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