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林则徐虎门销烟,今有师少鹰埃勒烧茶,我做了一个好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他却甩了脸子把我丢到一边,这说明他要找的‘好朋友’要么是在你面前竖立面子工程,用向我表达善意来彰显他的胸怀与气概,要么就是想要交一些酒肉朋友,大家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那还不如彼此挥手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凯贝琳不由哑然,她还真没有见过像师少鹰这种为人的处事的方法。.org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师少鹰做的并没有错甚至是很对,但是在现实当中,敢用这种态度和人相处的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另类。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师少鹰一番,轻哼道:“我一开始以为你身上的伤够重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身上的伤是太轻了。以你这种不给别人留半点情面的处事风格,能在索马里活到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在我们国家的语言中,对英雄这个名词的注释是……英雄者,有凌云壮志之志,气吞山河之势,包藏四海之心,更要拥有藐视一切虚伪之坦坦荡荡!”
师少鹰坐回汽车的副驾驶席,剩下的几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闻弦而意凯贝琳也应该能想到:连几捆阿拉伯茶叶都烧不起,烧了也没有烧明白的亚慕尔,还没有资格称为英雄。他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看到了利益不想松手,所以拉着所有人陪他豪赌了一场的亡命之徒罢了。
第六章满城尽洒婚礼花半小时后车队终于驶进了埃勒,一个全世界都为之瞩目的索马里海盗大本营!
埃勒在几年前,还只是索马里东北部邦特兰省辖下一个不起眼的沿海小镇,镇上的人绝大多数都靠打鱼为生,住在用铁皮搭成的最简陋窝棚里。可是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受到“海盗产业”的刺激,这个渔村已经发展成一个美丽的城市。
在街道的两边到处都是用石头建成二层小楼,中间掺杂着一些占地面积惊人的豪华别墅,在港口附近,当地人建起了对于索马里这个国家来说,已经具有当相档次的酒店和饭店,它们的作用是用来“招待”那些来自世界各地,被他们劫持的水手或者客人,让他们在埃勒可以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
索马里海盗在优待人质方面,做得相当不错。
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可以看到随身带着AK步枪的平民,还能看到一些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逞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中还拎着笔记本的男人行色匆匆的登上停在路边的汽车,他们用力按着喇叭,转眼间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他们是翻译或者会计,一旦有人在亚丁湾一带劫到货轮或者远洋捕渔船,并带着船绕过博萨索成功回到埃勒港,就会有翻译出面和对方船东谈判,敲定具体赎金数目,在船东按照谈判内容在指定地点用小船运送或者用直升机空投钞票后,又轮到会计出动去清点赎金项目。”
凯贝琳一边开车,一边向师少鹰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特殊群体的基本“业务”流程:“我们不收支票,为了安全起见也拒绝银行转帐,船东必须按照我们的要求准备大量不连号美元,而且必须要旧钞。我们会派出自己群体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去负责接收这些赎金,然后再交由会计清点和分发。”
说到这里,凯贝琳又补充了一句:“在外界人的眼里我们是一群乌合之众,实际上我们中间早已经拥有了先进的管理,明确的分工,甚至已经形成了一根日驱完善的产业链。”
师少鹰一边仔细聆听,一边打量着街道两侧的人与物。他必须承认,一群海盗能让一个原本是海边渔村的埃勒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变成这个样子,就绝不是乌合之从那么简单。
在凯贝琳停下汽车向路边的一个行人问好时,师少鹰清楚的看到几个年轻男人在街边商店里买了一些商品后,商店的老板并没有收钱,而是把他们的名字和赊购的商品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然后微笑着向这些年轻男人挥手道别。
以师少鹰在行为心理学方面的造诣,他一眼就可以断定,那几个眼睛里发着光,就连举手投足中都透出兴奋情绪的年轻男人,是即将踏上“征途”,所以对未来充满希望,但是迄今为止口袋里还依然很羞涩得的菜鸟海盗。
商店的老板之所以愿意向他们赊销货物,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这些年轻的孩子跟着母船出海后,一旦找到猎物并成功干上一票,事后就能分到钱,自然会立刻偿还清所有的债务,然后再用慷慨的小费来回报店主的善解人意。
等到凯贝琳和街头的熟人交谈完毕再次发动汽车,师少鹰问出了一个司空伯文曾经非常关注的问题,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得到赎金后,你们是怎么分配的?”
“船东都是最早的海盗,他们早已经赚够钱移民到肯尼亚之类的国家,成为我们这个行业的幕后老大,他们现在很少出面,几乎不会干涉我们的行动,但是一旦赎金到手,他们会抽走其中的百分之三十;负责行动的船员,还有刚才你看到的会计和翻译一共能拿到总额的百分之三十,而这百分这三十当中,有四成要归船长和副船长;有百分之二十会拿出来向政府官员交纳保护费;最后还有百分之二十,会拿出来购买各种武器,更先进速度更快的快艇和各种通讯设备,保证我们在亚丁湾一带发现目标后成功率更高。”
师少鹰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笔记本,记真的把这些数据都记在了上面,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曾经告诉过我,埃勒拥有上千名武装成员保护已经自成体系,你们为什么还需要拿出百分之二十的收入向政府官员交纳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