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历一四年七月初十常州兵马总指挥严武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身后的雄纠纠的队伍,心中就有一种莫明的自豪,这是他一造的一支雄兵,虽然无论从人数和规模建制上都无法和南宫飞云当年的铁血军团相比,但是却是他的骄傲,因为他严武从一个士兵到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到现在手中握有三万大军的将军,这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明月军队中的将领,大部分都是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而自己从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平民,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这中间是何等的艰辛,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当年和自己一起加入军队的伙伴,如今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一场场的仗,一刀一枪的拼,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以自己是用自己的命打出了今天的局面,从军四十年,历经恶战七十六场,竟然没有战死,这在整个明月中都是罕见的,有人在私下里偷偷的称呼自己严不死!呵呵,这是何等的光荣。手下的这三万将士,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三万个兄弟,起来那是何等的自豪,恐怕在自己的村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和现在的自己相比!
前两天接到独松关总兵的虎符将令,调自己常州的兵马前往独松关协防,他马上意识到又一个机会就要到来了。因为这次的对手是有修罗之称的许正阳,仅仅十几天的功夫,他就将险峻的粟阳拿下,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严武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严武早就听了许正阳起兵的事情,而且如今整个明月都已经传遍了高飞弑君的消息,对于这个,严武不感兴趣,他要的是战斗,他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到生存的乐趣。其实他从来就不相信许正阳弑君的一,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见过许正阳一次,那时自己做为常州的守备去迎接过境的修罗兵团,和许正阳曾经有一面之缘,他看的出许正阳是一个枭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弑君,而且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个他绝对不相信,但是他不想去理睬这些,因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这政治上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粗人可以了解的,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既然朝廷许正阳是叛逆,不论他是否就是,也要坚决的执行,服从,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将军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朝廷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去替他们杀戮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物,多少名将最后惨死,不就是因为他们太会思想了吗?
但是他之所以如此的兴奋,是因为他想和许正阳斗上一斗,因为他感都了许正阳的无与伦比的力量,严武曾经多次的在想,和这样的一个战斗,那会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情呀!想到就要和明月的名将交锋,严武的心都要高兴的跳了出来。
正在想到出神,一匹快马自前方绝尘而来,飞快的来到了严武的面前:“将军,不好了!”
严武看着眼前的探马,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独松关于十天已经失守!主帅风良杰率兵救援粟阳,被修罗兵团主帅诱杀于粟阳城,修罗兵团先锋向北行和房山两人更是趁着独松关防卫空虚,伺机占领!如今向北行等人率领两万重骑兵于十里外的松山要塞屯驻!”探马一口气的完。
严武几乎有些赶不上他话的速度,脑子里面乱成了一片,他脱口道:“不可能,我明明是接到了风将军的虎符,怎么会……”话没有完,他已经反应了过来,仰天长笑道:“好厉害的许正阳,你竟然能够将这兵法用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如你!哈哈哈!”
“将军我们是不是回师常州,凭借常州天险和许正阳决一死战!”身边的副将道。
苦笑着,严武看着身边的副将,缓缓的道:“没有想到你比我的脑子还不好使!嘿嘿,我相信常州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就已经落入了敌手,眼前的兵马绝对不会是什么他们的先锋,那一定是修罗的主力!十天,我们的消息竟然如此的闭塞!”
“将军为何如此?”副将不解的问道。
“许正阳以奇诡著称,两年前,他以奇兵出击,占领开元,如今他又是以奇兵偷袭,我敢,必是粟阳贸然出兵,结果被许正阳趁机占领,接着他调动独松关守军支援,又偷袭独松关,接着他以虎符将我调出,但是他们兵马早已经守在路上,待我出击以后,夺取了常州,然后又将他的主力屯扎于前,诱我军攻击,好趁机将我们完全消灭,这连环计环环相连,我们谁也没有逃出他的算计!”严武缓缓的道。
“那我们怎么办?”听了严武的分析,副将心中有些慌乱。
“就地屯扎,伺机突围!”想了一下,严武斩钉截铁的道,“同时派人回常州打探,看是否已经被他人占领!”着,自己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呵呵,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人就是这样!”
一骑绝尘而去,向常州飞奔……
我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帅案上面的地图,此次进军十分顺利,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通往建康道路上的四块石头已经被我破掉了两块,想来现在第三块也已经去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五牧城,按照我的计划,十五天以后,五牧城应该也会被拿下了!呵呵,这样的话,我将可以准时到达建康要塞,与梁兴等人会师了,实话,我也真的有些想念梁兴了,分别三年,我们只是依靠书信传递信息,现在终于可以见面了!
帅帐中安静异常,我轻轻的翻阅着战报,自我起兵至今,一个月的时间连拿三关,整个明月人心惶惶,再加上我通过青衣楼在明月传递的信息,更是让整个帝国振动,许多原先都在向高飞臣服的诸侯斗停下来观望,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武威,这是一个让我感到心焦的变数。
“启禀元帅!”钱悦这时冲进了大帐。
我眉头一皱,带着一丝责怪的口气道:“钱悦,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士兵们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慌乱,现在大帐是没有别人,如果有其他的将官在,我一定打你军棍!”
有些不好意思,钱悦挠挠头道:“元帅,属下知道了!”
看着这个越来越象我的英俊伙子,我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吧,有什么事情?”
“元帅,常州兵马在十里以外的风凌口驻扎了下来,不在前进!”
我闻听眉毛微微一挑,“哦?没有想到那严武还是有些本事的,呵呵,原想将他诱入我的口袋,但是看来他不上当呀,这个老家伙果然是不同反响,我有些佩服他了,凭借军功走上这个位置的人比那些世家子弟果然强了许多!”
“元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钱悦问道。
“呵呵,其实他现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会将他怎么样,但是他心中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动,将他包围,万不可让他逃跑了,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怎么打,兄弟们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练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时,我们的将士们都手脚生疏了,呵呵!我要会会这个严武,这个老家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道,接着低头看着地图,仔细的思考着。
钱悦没有立刻退下,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没有让他下去,那么就是还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图上面细细的寻找,这个严武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短短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地来驻扎,我缓缓的头,风凌口是一个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这里,恰好是我前进的路线,如果我要强行的突破,那么势必造成极大的伤亡,不划算!我摇摇头,否决了强攻的想法;如果绕行,那么又会使我的时间大大的延长,这个严武,真的是厉害,就是那么简单的以驻扎,却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我眉头深锁,有些感到头疼。闭上眼睛,我脑中急转,这个严武,没有任何的背景,从一个的士兵,四十年成为了一个将军,听此人极为好战,每逢大战,必然冲于阵前,六十岁的人了,脾气却比年青人还要火爆……
突然,我睁开眼睛,好战!好,我就和你战上一战!我提起桌案上面的毛笔,伏案书写,写好以后,将信装入一个信封之中,“钱悦,着人立刻将这封信送往严武大营!”
钱悦微微一愣,接过信件转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严武,你不是好战吗?我就让你战个够,你以骑兵为主,我就告诉你要用步兵和你决战,你个暴躁的老家伙,我就不相信激不起你的火气!
我在大帐中等待着,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傍晚时分,钱悦匆匆的走进了我的大帐,他的脸色阴沉,一脸的怒气……
我正在和兵团的将官商量以后的行军安排,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我奇怪的问道:“钱悦,出了什么事情?阴着一个脸,好象谁欠了你钱一样,呵呵!”
我话音刚落,帐中的众将不由得大笑起来。钱悦恨恨的道:“笑,你们还笑!”
我听到他的话语,更加奇怪的问道:“好了,钱悦,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前往严武那里送信的人回来了!”钱悦依旧黑着脸道。
“哦,在哪里?”
“就在帐外!”
我心头一动,莫非……
“让他进来!”我道。
钱悦头,对帐外高声喊道:“将他抬进来!”
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进了大帐,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因为一块黑色的布巾盖在他的身上。
我起身走了过去,将那布巾掀开,只见那担架上的人满脸的血污,鼻子、耳朵都已经不见了踪迹,我看罢大怒:“钱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前往严武大营送信的军士,那严武也太过猖狂,他不但将送信之人的鼻子、耳朵割去,而且还将他的舌头也割了,所以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样?”
“不知道,军士送回时已经昏迷,还有这封信!”着,钱悦将手中的一封信件递给了我。那信上占满了血迹,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无知儿,逞口舌之利,示以薄罚!来日松山阵前,严武决战修罗!
我看到短短数语,顿时明白了个中的原由,必是这个军士在严武面前大放撅词,才惹得严武将他的耳鼻舍割去,这突然也给了我一个警示,我修罗兵团是否有些过于骄傲了?至少有了一个骄傲的苗头,甚至我也是,月余时间,我连破三城,这是不是明了我修罗兵团真的是无敌了?如果这样下去,不用对手,就是我们恐怕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帐中的众将本来都是气愤异常,但是却发现我始终没有出声,不由得奇怪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众人,缓缓的道:“各位,我们应该感谢严武,他让我们避免了一个大错误!”
众将哗然,我缓缓将个中的理由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甚至连钱悦也不再气愤,我道:“这个军士在敌人面前的无礼,只会让我们的敌人轻视我们,钱悦将他送回凉州,好生照顾,让冷链安排一个活计给他,毕竟他是为了我们的军团!”我顿了一顿,看着众将:“但是在座诸位,戒骄戒躁,我们都应该共勉,严武这个醒提的好!”
众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