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师伯?”原本抱着小景轩的小豆苗在听到这人是东海老人后,神情有些变换,唤道。
小豆苗的声音将夏落与李慕曦他们都引了去,所有人都望着他。
“你是?”那东海老人有些好奇地望着小豆苗,见这少年虽然年幼,透着一团子的孩子气。但是却相当的俊秀,而且身处这如修罗场的地方居然没有畏惧,也心生好感。
小豆苗抱着小景轩上前,朝着东海老人恭了一躬,说道:
“家师是孤独老人。”
东海老人这才恍然大悟,脸上也涌上了笑意。而旁边的南宫九也明白了,盯着小豆苗瞧了又瞧,一边点头道:
“难道你这小家伙武功不俗,原来是那孤独老头儿的徒弟。”
李慕曦与夏落却是有些不解,两人根本就没听过什么东海老人与孤独老人的。更是第一次听小豆苗提起他的师父。
看着他们俩迷惑的模样,南宫九为他们解惑道:
“东海兄与孤独老人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因为都各自出师后,有了自己的一番际遇,因此倒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吧。”即便是他也很久没见过这些好友,这次倒是偶然遇到东海老人,更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有危险的夏落他们。
“是啊,有十几年没见过了。”
东海老人点了点头,甚是感叹的样子。想当初一干师兄弟随师学艺,在一起没少闹腾过,直到各自出师,倒是难有时间相聚。现在想来那些时光倒是令人怀念的……
“你师父现在如何?”东海老人慈祥地望着小豆苗,倒是对这个小师侄越看越觉得顺眼。
小豆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精神倒是很好。”还能整天拿着棒子追师兄,“不过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如何了?”想想自己还真是不该,但是现在他不想离开,等再过一阵子再说吧。
东海老人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找个机会,我去看看师兄。”
“嗯。”小豆苗笑,“如果您去,师父必是非常高兴的。”
东海老人也笑,暗自想,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以后有多少时间再见了。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联系各位师兄弟聚一聚。
几人谈得欢,倒不像是站在这血泊之中,仿佛是站在花香飘弥的庭园亭子里般,倒是令后面一干害怕的婢女也都松了口气,只觉得有救了。
而同样的,那边的白若风却是看得眼欲突裂,只觉得这些人根本就是在无视他,手抓着轮椅上面的扶手几乎要深进去。青筋突突地跳动着,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眸更是猛然地射出阴冷的光芒。
“你们说够了没有?!”
白若风脸上的伤痕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而收缩着,尤其狰狞。一双黑色的眼睛变得红起来,似有熊熊怒火在里面燃烧着,手拿起了箫声,开始吹奏起鬼音。不过这次的箫声夹杂了愤怒,那鬼声更是刺耳,似一个受刑的鬼在撕裂着……
白若风的出声令南宫九他们这才收了声。
“对了,还有他没有收拾呢。”南宫九微斜睨着白若风,对于那鬼泣般箫声似乎没有放在眼里。
“敢害我妹子,管你是什么国师,军师的,都去见阎王。”
而夏落与李慕曦听到白若风的话也陡然想起,原来他就是吴国那个神秘的国师,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这份上的,但是他们对这个家伙却是只恨的。
“九公,他是疏影楼的楼主。”夏落望着白若风,话却是对南宫九说。
“原来是那个家伙。”南宫九皱了下眉头,一年多年,因为疏影楼的楼主对夏落他们下手,所以他让人灭了疏影楼。却没想到这个原该坠悬崖的疏影楼楼主居然还在,而且到现在还在找夏落他们的麻烦。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呢,不过今日管你是什么千年祸害,我都要让你无地可存……”话落,身体就似一只猛鹰朝着白若风飞掠而去。
东海老人在一边捋着胡须,唇角带笑地望着,不表态。
夏落与李慕曦则一边休息,一边关注着。
只见南宫九身体矫健,在快靠近白若风时,猛然手上变出一根棒子,朝着白若风就攻击去。他的招势快而狠,那棒子直戳向白若风的死穴。
白若风眉头一拧,手也快速地移动着轮椅,一边避开那棒子的攻击,一手却将箫作为武器,与那棒子交起手来。而且趁着空隙,就不断按着轮椅扶手上的钮,放出了那些寒材丝。
寒材丝迎着阳光反射着炽白的光亮,似有无数的寒光朝着南宫九扑扑地刺了过去,每一根都似淬了毒般,杀气十足。
“九公小心,这些丝锋利无比,千万不要被它给碰到了。”夏落在旁边提醒着自己的义兄,一边又观察得仔细,看能不能从中看出什么破绽,能够不费摧灰之力就打败白若风。
“妹子放心,老哥自会无事。”南宫九哈哈地迎着她的话,一边身体如风地避着那些寒材丝。说来也奇怪,那些原来似有生命力的寒材丝居然还真的近不了南宫九的身体。而他手上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木棒居然很是灵活,然后他盯着那边越来越沉不住的白若风,眼睛一眯,手上的棒子突然脱离,朝着白若风射了去。
白若风一怔,那棒子快若闪电,可见是被强大的内力所催射过来的。他知道轮椅避之不及了,当即一偏头,棒子堪堪地从他的耳边擦过。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耳朵被擦出了痕迹,火辣辣的疼……
“可惜呀,居然没有击中。”南宫九摇着头,不过他一个不甚,居然被一条寒材丝给把脸给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夏落他们一惊,生怕他有事。
不过南宫九却不放在眼里,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痕,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不过倒是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退到了后面。
白若风也没有还击,只是恨恨地望着南宫九。双方对峙着,任风扬起血腥味道。阳光渐斜,有一种萧瑟的杀戮弥漫着……
“妹子,你说,要怎么收拾他?”南宫九拍了拍手,冲着旁边的夏落说道。脸上是那种要为她出气的神情。
夏落微微勾起了唇,划出一道奇特的弧度。黑色的眼睛却直视着白若风,一字一句地说道:
“杀人偿命,就让他为死去的人还债吧。”
“好。”南宫九点了点头,眸光扫过地面上那些已经死去的侍卫。再抬头望着白若风,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让他为他们偿命……”
而那东海老人只是微笑着,不反对,保持着默认。
“想要我的命?”白若风眼睛微眯着,阴森地笑了起来。“那就来吧。”
话落,他猛地按着扶手的按钮,用着一种只求两败俱伤的绝裂的表情,瞬间,无数的寒材丝朝着南宫九他们射了过去。这一次白若风不再留情,甚至是对夏落,他也是抱着绝然的情绪了……
这是一场灾难似的攻击,血的味道更浓烈了,伴着那些风似吹进了所有人的鼻端,杀戮更强烈了。
看着白若风这样绝裂的样子,东海老人倒是皱了皱眉头。再看地面那些被轿夫大刀砍残的侍卫,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悲天悯人地道:
“造孽、造孽呀,不如归去……”
啪——
夏落他们看到从东海老人手里飞射出了数条带子,穿过那些寒材丝密织的雨林朝着白若风射了出去。
东海老人神情不变,只是双手轻轻地动着那些带子。带子便是有生命般在他手里舞动着,然后缠上了白若风。
白若风眉一挑,手上的箫就朝着带子劈去。不过他快,东海老人更快,只见那带子很快就连轮椅兼白若风一起缠裹了起来,把他变成了一个蚕甬似的。
也许是轮椅扶手上的钮在被带子缠作的时候也被力道给按下去了,原本张牙舞爪的寒材丝也收了回去。
原本还要用内力撑开带子的白若风这下子面色突变了,因为原本属于他的寒材丝居然反收了回来。而此刻的轮椅又被带子包裹住了,寒材丝根本就无法回到轮椅里面,倒是全部都刺向了白若风。
夏落他们就在另一边看着寒材丝如同千万条蛇一样,全数刺进了白若风的身体里。很快,鲜血从白若风身体里流了出来。腥红的血染红了那些白色的带子,同时紧包裹着白若风的带子也被那些寒材丝给割裂,纷纷散开。
不过夏落他们也不怕白若风逃跑,因为那些寒材丝已经将他整个人刺中钉在了轮椅上,鲜血不光染红了他的身体,更从他的脸上、唇里流出来,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睛却是不肯闭上,一直死死地盯夏落的方向……
“他死了?”夏落挑了挑柳眉,对白若风惨死的模样倒是觉得解气。
“应该吧。”看着白若风瞪得大大,一幅死不冥目的样子。南宫九摇了摇头,“我去看看。”
“九公,小心。”李慕曦叮嘱道。
“放心。”南宫九背着他们摇了摇手,朝着白若风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