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月无光。
老猪御着妖风带路,林风架着黑云在天上跟定,两人行进速度俱都快的惊人,一路向北往那大唐国都城所在而去。
日从东起,鱼肚露出。路上行人渐多,林风二人不好再作法赶路,只好找了个个无人之处停下,改为步行。
林风一手一手持着九环禅杖,一手上捧着经书,边行边看;老猪跟在后面,皱眉撅嘴的抱怨着:“偏叫俺穿这秃子行头,好好的头发给给俺剪了去。你却是眉清目秀的惹人喜欢,俺老猪天生的煞像,装了和尚不也是一眼就被看穿?......”
‘啪!’林风拿着经书重重拍在老猪额头上,面做狰狞装说道:“我看你是天生蠢像!赶路!”
老猪生着闷气不再言语,将右手持的木鱼放进了左手的钵盂里,边走还不时的冷哼上一声,每每林风回头瞪他,又装成无辜模样。行了半响,林风像路上行人打听都城所在。大唐天国子民皆都心中向佛,对僧人恭敬有加,细细指明了方向。
又行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赶到了大唐都城所在。林风放眼望去,只见城墙高有十 丈,墙头一步一岗,正中城门更是重兵把守,守卫们明晃晃的枪矛上带着煞气,让人不敢轻生邪念。
“长安......”林风仰视着城门正上方那两个*、凝重、古朴、大气的镶金大字,心中想道:“这里与古代中国相似之处太多了,果然都是炎黄血脉传承下来的......幸亏师傅给的玉简上有古文的精神烙印,要不我还真成了文盲!”
“咱还是别进去了,找个小城镇就好了!你看,这地方当兵的凡人都带着煞气,城里的修士、供奉想来更是厉害!俺不想去惹上麻烦......”
林风将经书塞在怀里,回头瞪了老猪一眼说道:“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走!”说完他就持着禅杖,迈着大步,径直的向城门处走去了。老猪无奈,也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城门之前,守卫见林风是僧人打扮,也没拦下问话,只是见到老猪着凶眉恶眼的模样却加了小心。一个守卫将横枪将老猪拦下,严声问道:“这为大师,你可带了度牒?”
那老猪不晓得度牒是什么东西,一时呆立当场,傻傻的看向林风。
林风见出了差错,忙对那守卫施了个佛礼,唱了声‘阿弥陀佛’,微笑说道:“施主着相了。我这师弟原本是山中浑人,后受佛法感化,一心向佛,却是没得过那度牒俗物。我佛曰:心向佛者便可凳西天极乐!我等出身小庙,无那度牒,只有一颗礼佛之心。
众守卫见林风眉目清秀,颇有高僧风范,又听他话说的有礼貌,也就不再阻拦,还过礼后便放二人通行了。
进了城门,那老猪凑上林风身边说道:“你定是出家又还了俗的,否则怎懂得那些鸟毛道理?当兵的都要对你行礼。”
林风瞪他一眼,也不说话,细心的打量着城中景象。
长安城道路宽绰,店铺林立,只是天色初亮,街上行人不多。做买卖的起的早:蒸包子的摆起了冒着白烟的巨大笼屉;卖菜卖柴的或是挑担,或是推车;三五大婶鸡婆凑在一堆侃着东长西短;卖那金疮药、大力丸的也早早的占了个好位置,只等行人多了就开始推销。
林风瞧着新奇,只顾看来看去;老猪起了吃性,腹中谗虫做乱,盯着包子吞起了口水。
见老猪模样,林风自己也想尝尝这古代包子到底什么味道。想来这里还没有味精这种东西吧?于是对着老猪使了个眼色,当先向那包子铺走去。
那卖包子的伙计刚刚抬出一笼新熟包子,还没等食客光顾,就见林风和老猪这一俊一守两他和尚来光顾。大唐子民礼佛,对待僧人也是热情。林风刚刚施礼化缘,这伙计就擦净一张桌子,回身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把那米粥、咸菜各盛了两碗。
“阿弥陀佛!施主心善,必得我佛庇佑,从此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举家康健,福乐安宁!”
平常有和尚来化缘,最多也就施礼道谢,哪有像林风这么嘴甜的?那伙计听的大乐,连连作揖道:“多谢法师吉言!多谢法师吉言!包子有的是,二位高僧慢用,一会热乎的出来了,我再给您送来!”
林风笑容满面的对那伙计点了点头,刚要坐下去吃,却听到老猪叫唤起来:“长安人也太是小气,拿这草馅来虎俺!当是喂兔子吗?”
林风与那伙计听得俱是一楞,老猪将那一盘包子远远扔到街上,又叫道:“换肉馅的上来!”
那伙计没见过如此野蛮的和尚,不但吼声慑人,更是点名要吃荤腥。
林风暗中出手,在老猪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老猪吃通,又见林风看他的眼色不对,连忙侧身坐了下去,撅着嘴不再言语。
“施主勿怪。我这师弟虽然脾气酸了些,但本性是好的。要吃肉食也无大碍,需知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
林风一脸高僧模样,说话时又用上了真元。那伙计凡父俗子一个,听得林风言语,觉得甚是有理,便又换上一盘肉子。
林风再次谢过,那小二刚刚还礼,老猪又大叫了起来!“入你娘的猴人!你是故意来消遣我?哪个要吃猪肉!”
老猪大骂,一把将那盘新上的包子按在伙计的脸上。那伙计吃痛,有见老猪魁梧凶恶,不敢与之想斗,只是一边惨叫着一边跑到了大街上,大喊:“凶和尚杀人啦!凶和尚杀人啦!”
“你这蠢货!”林风拿起禅杖,一杖敲在老猪腿上,恨声说道:“那家养的肉猪又不是你生的!你他妈.....还不快走!”话一说完,林风当先向外走去。
老猪皮糙肉厚,挨得一敲也不嫌疼。他哼了一声,拿起桌上钵盂,紧紧跟了上去。
那伙计在街上呼喊,引来不少贩夫走卒围观。众人目光落在走出店外的林风和老猪二人身上,唧唧喳喳议论着,那伙计更始捂着被包子烫得通红的脸坐在地上,带着哭腔指着林风、老猪说道:“就是这两个和尚!不但要吃荤馅包子,还动手打人!”
林风见众人围观,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绯红,老猪却仰头林风身后,任他众人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敢问师兄在哪座宝寺修行?”
林风刚刚宣了佛号想要解释一番,忽然有一个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和尚打断了他的发言。抬眼看去,那和尚身穿的袈裟和林风身上那件全无二样,都是红黄交加,是那有些身份的僧人才能穿的。手中也持着一跟禅杖,上挂九只金环。眉宇间佛光显露,宝相不凡。林风看出这人是个修炼过的佛门修士,而且道行不浅,连忙回礼言道:“我等在山野小庙修行,入不得师兄法眼。”
“静光禅师,您可要替我做主啊!”那伙计捂着脸,踉跄的颠到那和尚身边,呜咽着说道:“您知道小的一心礼佛,从来没有冒犯过哪位高僧。今日小的起铺不久,那二位就来店中化缘。我为他们敬上素馅包子,哪只那个高个子的要吃荤腥,还摔我的是盘子!我为他们换个肉馅,那高个子的又嫌是猪肉,动手就打小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原来那静光和尚在长安城里也是个有名人物,常常免费为百姓做法事、除鬼邪。修行虽是不及皇宫里的供奉,但名头却是不弱,很得人心。
静光和尚一摆手,那伙计和周围围观的人们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静观要如何处理。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刻着经文的木片递给店伙计,抚着他的肩膀说道:“将此牌放置于内宅隐处,可保你全家病邪不侵犯。”
那伙计对静光的话深信不已,恭敬的用双手接过木牌,连连道谢,却也不再追究挨打之事。
“请师兄随我走上一遭,到白马寺落脚歇息。二位远来,当要好好招待。”静光伸手一引,围观百姓让出路来。林风无奈,为了摆脱尴尬,只好合涨还礼,带着老猪跟那静光走去。
静光前头引路,也不多语。林风心里想道:“这秃驴有点道行,怕是已经察觉了老猪的妖气。我有八上给的黑伞护体,只要不动手,他便分不出我的来路。哼!他想把我带到老窝里收拾?当我也是头蠢猪?”
想到这里,林风回头向老猪看去。只见老猪仰头看着天,只凭感觉跟在林风身后,一副憨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