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熄不定,整个房间里充斥的尽是呛鼻的烟草味道。吴震宇悠悠吹出肺里的香烟,舌头舔了舔已被烟火烘干了的嘴唇,“华哥,你说若海他真的会去做这事不?”
“当然。”黑暗中,任逸华咧嘴笑着,谁也看不到,他笑容下隐藏着的诡异。
“那小子,吃碗底翻碗面。”吴震宇低声咒骂着,猛地将烟头掷到地下,点点火星四散弹开,大头皮靴一把踩了上去,狠狠碾了几下,房间内顿时陷入死寂般的黑暗。
“要不我去教训教训他?”
“不,当然不。”任逸华啜起嘴唇,手指轻啄茶几,“相反,他就是不做,我们也要想办法让他去做。”
吴震宇大眼一翻,几乎怀疑是否自己听错了话,不可置信地道:“什么?难道我们真怕了那女人身后的背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她放跑?”
“横行就来就没有胆小怕事之辈,这里面有些好玩的事情阿疯你还没看到吗。”任逸华洒然笑道,“这是对若海的一个考验,当然,现在可以预知考验的结果是失败。但意义并不在这里,若海他不是最重感情吗?我们就让他背负上出卖兄弟的感情债,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办事就更融洽了。”
吴震宇抓了抓头嘿嘿一笑,“华哥想得就是深远。”
“好处还不止这一点呢。”任逸华笑容可掬,看得出他心情不是很坏,“历红璐心里藏着那白玉美人的秘密,而她却受过正规的反审讯训练,要想从她嘴里挖点什么信息出来可不容易,要想弄到这秘密,这便得看我们的若海了。”
这又关展若海什么事?吴震宇抓破头皮,还是想不清楚。
展若海肩上搭着一块毯子,走出了房门,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个好借口:看看她的伤口有无恶化吧,或者给她添个被子御寒都好。
一根细小的铁丝捏在手里,展若海知道,经过下午这么一段时间的学习,现在一般的锁根本不堪他这铁丝轻轻一捅了。走道里悄无声息,展若海却知道,任逸华的眼睛可能便隐在某个角落静静地注视着他。
道上混的,最忌讳的便是背叛了。任逸华等人的脾气他当然也清楚,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只是去帮她添个被子而已。
铁丝轻轻地伸进锁孔,一压、一挑、一拨,嘀……
房门无声滑开,展若海闪身进去,再轻手将房门掩上。随着幽暗的壁灯被打开,历红璐的双眼倏地亮了起来。
“他果然还是来了。”惊喜的同时,心里不可避免的升起一丝内疚:这样利用他的善良正直,应该么?
萎靡失色掩盖不了她那惊人的艳丽,那裸露着的肌肤因失血和寒冷而变得苍白,不但没有影响美感,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妖异的魅力,脱水过多而引起轻微干裂的嘴唇更让人想入非非。
展若海倒来一杯开水,凑到她的嘴边,历红璐眼睛眨也不眨,一口气将水啜完,热腾腾的一杯开水下肚,整个人立刻精神焕发。
肩上的伤口恢复情况还算良好,没有恶化的迹象,毕竟是经过警队特种训练出来的精英,体质比起普通人强了可不止一个档次。展若海站在她身边,再仔细处理了一次伤口,重新包扎了一次。
伤口便在肩上,展若海又比历红璐高了整整一个头,视线不可避免的便落到了那丰满诱人的地方,雪白嫩滑的沟壑,若隐若现嫣红的两点,那薄薄的黛安芬蕾丝文胸又鼓又涨,被撑得似乎随时都要破裂胀开,实在让人提心吊胆,心惊胆跳。
展若海偷偷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把毯子盖到她的身上。作为一个妇科医生,女性病人的隐秘之处他见得多了,甚至上次帮李冰儿治胸口枪伤时,也没试过像现在这般心慌意乱,或许中午时被李冰儿吊起的那丝情欲又在滋长了吧。
应该回去了!展若海吐出一口气,要放了她也不是这个时机,任逸华他们一定在傍注视着,热血并不等于冲动,胆大并不一定就会妄为。如果现在想放跑她的话,别说跑不了,只怕会加速她的死亡,而自己亦会自身难保。
而历红璐也在选择,警方现在应该通过窃听器收到了一定的信息,是继续耐心等待,还是利用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起那变态到了极点的“削乳”体刑,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终于下了决定。
“放开我。”历红璐的声音很弱,却把展若海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正想回答,却见她忽然换了个害羞的表情,吱唔道:“只是暂时放开我,让我方便一下。”
历红璐那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肉充满弹性,健美有力,展若海心里暗暗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搏击散打技术在这一两个月里突飞猛进,却也未必是眼前这个女警官的对手,虽然她还有伤在身。
眉心跳了跳,展若海一言不发,转身便走到门口,历红璐一颗心正往下跌,却见他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眼神灼灼,似乎要把她的内心看穿。
历红璐被那眼神盯得芳心一颤,暗暗扪心自问,真的还要利用这善良正直的男子吗?
展若海却已经一言不发的蹲了下去,手里细铁丝到了他手里化腐朽为神奇,成了一把最好的****,在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中,历红璐手、脚、腰肢、脖颈上的锁链都被一一解开。
展若海刚一站直身子,一块红色的毯子已经铺天盖地飞卷而至,眼前蓦地一暗,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胸前已经捱了一脚,毯子包裹着的身体跄踉退倒几步,摔倒到一边。
展若海摔得头昏目眩,那边历红璐已经呖声喝道:“滚开,亏你还曾经英雄,竟会做出这无耻之事,宁死也不会让你玷辱我的身子。”
展若海一把将毯子扯开,心里却同时一怔,历红璐又不是疯子,不可能在这时刻突然发难,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结果只有一个可能。
果然,身后的门吱声被人推开,灯光大亮,凛冽的杀气直压过来——任逸华他们真的来了。
警队精英的警觉,果然还是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匪徒高了许多。
“阿海,你喜欢她?”任逸华神色不变,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华哥……”展若海话未说完,已被任逸华伸出来的一个手掌阻止。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怕什么,想上就上。”任逸华把话说完,向李冰儿打了个手势。
李冰儿幽怨的眼神扫过展若海,指尖一曲一弹,一枚毛针已经飞出射入历红璐手臂肌肉。
“毒狐”之名,天下皆知。历红璐冷不防臂上中了这么一针,脸色顿时骤变,只是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将那针拨出。
“此针附毒,名为‘**不能移’。中者无药可解,唯有男女合体交媾泄之,一个时辰之内若无异性阴阳交合,必将血管爆裂而死,展哥儿你就好好享受吧。”李冰儿迈着柳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任逸华嘿嘿一笑,轻轻一拖,将展若海那装着银针等医疗用具的腰带卸下,向展若海伸出拇指:“春宵一刻,价值千金。”
砰。
房门重重关上,房内只剩下孤男寡女展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