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在皇都广场处发现李冰儿及展若海二人,现在在场的小弟仅有三人,是否增援人手?”
“好!”光头赵天猛地一掌击在旁边的案桌上,“马上命令那一区的所有弟兄们带上家伙赶往支援,在此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等人员到齐后再听我命令行事。”
挂上电话,赵天双手用力磨擦着自己那锃亮的光头,阴森的眼珠子射出一股狂妄嚣张的狠劲,“一下子便将要损失两个人,我看你‘横行’还拿什么跟我斗。”
“大B。”赵天对着门外高喊一声,一个黑衣壮汉推门而入,垂首站在一边。
“这次你就从本部带领三十名配备枪械的好手,过去支援他们。”
“是,赵爷。”大B应喏一声,垂首推门出去,关上房门的瞬间,大B胸部一挻,杀手特有的那种气势倏地突现出来,野兽般狂热嗜血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一众小弟纷纷垂首低头。
光头赵天一声令下,N市立刻风云突变,暗流涌动。
菜市场里卖肉的牛屠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马上脱下衣服,包起手上的杀猪刀匆匆走出市场;汽修厂的跛三将扳手别到腰间,满是油污的手上握着螺丝刀,气势汹汹地就往外奔;五金店的黑鬼东接连几声喝退店内客人,随手将一根尖利的钢管插在裤腿里,关门而去……
这一幕幕,同时上演在N市皇都大厦附近的大街小巷。
警局特别行动处,“报告,在皇都广场处发现李冰儿、展若海二人,同时据线报,赵天刚刚下令对此二人展开狙杀。”
“好,赵天终于按捺不住要行动了吗?我还是高估了他的耐性哩。”历红璐一脸冷笑,“通知所有小组立即整装待发,现场所有同志从现在起,听从便衣小组组长‘钢帽’同志的指挥,密切注意展李二人的行踪,防止双方交战时伤及周边群众。”
“这样会不会造成伤及无辜?特别是展若海,更是身处漩涡中心,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开始前便将他们一举擒获,防患未然不是更好吗?”华局长一脸的无奈,本来自己身为局长,才是真正的指挥官,但事实却又让他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把指挥权让给历红璐。
“不。”历红璐断然否决,“若是这样的话后面的大戏就无法上演了,更妄论能将任逸华等人及赵天团伙一举歼灭。不可能为了一个展若海,而把这张大网剪开一个漏洞,现在并不是滥用妇人之仁的时候。”
“妇人之仁?”华局长撑着大嘴,脑子里一时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妇人”。
展若海转身正要离去,李永茂一把拉着他的手,殷切地道:“哥儿果然神乎其技,要知救人救到底,不若再附上一药方如何?”
展若海心里暗暗叫苦,刚才救人心切,令他忘记了自己正身陷危险所在,虽说李冰儿曾在自己脸上巧施妙手,将面容改变了个七八分,但若是有心人,必定能从言行举止、神态动作上将他辨认出来,到时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脱身而跑。
但此时若要强行下去的话只怕会弄巧成拙,更加引人注意,当下只有无奈接过笔纸,背转身子伏在桌上,刷刷刷一阵狂草,一单绝妙药方已由他笔下流出。
站在旁边的李永茂脸色一变再变,此药方所用药品稀松平常,各药物之间搭配的方法见所未见,咋一看似乎极不合理,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其中变化多端,奥妙无穷。
李永茂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药方的神奇之中,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待他茅塞顿开,脑子如遭堤壶灌顶般豁然开朗,清醒过来再抬头望去时,眼前那出手救人的青年早已不知去向。
他当真是那老者的传人吗?李永茂捧着手中药方喃喃自语,神色惆怅,惘然若失。
“展哥儿你还当真是厉害哩,连死人也能救活,不知能不能将冰儿的皮肤再弄年轻点,胸部再丰满诱人一点,小腹的赘肉去掉一点……”李冰儿连娇带嗲,软成一滩泥般靠在展若海的身上,往地下商场的入口走去。
“原来冰儿竟然有这么多毛病的呢。”
“那展神医要不要把冰儿的毛病彻底研究个清楚哩。”李冰儿并不忌讳展若海的嘲讽,竟还打蛇随棍上,胸脯不停地故意磨蹭着搀在手里的臂膊。
展若海哭笑不得,为避人耳目,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让李冰儿靠在身边,却想不到让她借机占尽了“便宜”,明明是艳福无穷,却又无胆消受。
“快走吧,不要以为别人只对我感兴趣,别忘记了毒狐的身价可不菲。”
“怕什么。”李冰儿抿嘴一笑,“冰儿小手一挥,毒倒一堆。”
展若海眉心跳了跳,眼前这性感尤物的厉害他深有体会,这个女人最让人恐惧的地方便是她往往会在谈笑之间便悄然出手,让你死了还在沉醉在她的微笑里,而且说话真真假假,虚实难辨,做事往往率性而行,不计后果。眼前之计,只能是尽快买到东西然后回去。
文具专营处在商场的二楼,展若海此行要买的飞镖在那里便有。
这个地下商场很大,而且纵向很深,各类商品的摆放又有些杂乱无章,人在里面走一圈,往往会迷路以至于找不到出口。
去年洪水爆发时,大量无处排泄的洪水冲入商场,有几个一时找不到出口逃生的顾客被活生生淹死在最下面的三层,或许这也是现在商场的二三层显得略为有些冷清的原因。
当然,现在游客大部分都集中到外面观看擂台赛了,加上又是盛夏的中午,这里再冷清几分,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正是因为这里才几个稀稀落落的顾客,所以,当买到飞镖盘套走出店门后,展李二人很快便发现情况非常不妙。
跟在后面的尾巴越咬越紧,而且尾巴似乎并不止一条。更不妙的是,其中一条尾巴开始越来越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身形,即使展李二人思维反应再迟钝十分,也能体会出这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时间根本没有让他们猜测下去,便把答案揭示在他们面前,异变徒生……
长长的通道两头,两队几十名衣着各色的人马高举着不同的武器,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嚣张拔扈肆无忌惮地一如电影里黑帮仇杀般,张牙舞爪,红着眼珠子,嘶叫着嗓子直向二人冲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