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完毕,展若海累得一身虚汗,此种针法学自那本“渡劫金针”,本来就还不太熟练,加上没有练过内劲支持,这次勉强使来果然是异常吃力。
“针灸还算是成功的”展若海松了口气道,“至少已经控制住了病情的发展,只要颜小姐能坚持服药,将身子调理好,三个月后,再为你施一次全身针,将可以彻底清除这病毒。”
众人均面露喜色,展若海却开始思索刚才针灸过程所出现的奇怪现象。
针灸过程出现异像的这种情况,是第二次发生了,第一次是在地下商场的时候,为救性命垂危的李冰儿,带火的银针在施行路线中形成了一条奔腾的火龙。现在却是由数条火龙在舞动中形成了一个太极的图案,这异像连展若海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创立这针法的张道士果然是个不世天才。
颜菲菲刚从极度舒爽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绯红的嫩脸显得更为娇艳动人。知道展若海可能会很厉害,却从未能想象过会厉害到这个程度。在此之前,她简直不敢想象,针灸竟会带给人这种舒畅到了极点的快感,她第一次对战胜自己的病魔有了信心。
旁观的历红璐心海里亦是翻腾不已,这个骄傲的女人,一直以来都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除了上次展若海荒岛逃生,由于突然而至的惊喜让她带了几分温柔娇憨外,还未试过假予男人好脸色。
包括第一次失身给展若海,虽然当时是心甘情愿,但更多的却是因为铁一般的意志告诉她,活命要紧。
这次她的心却真的乱了,眼前这男人的功夫可能比不上自己,但他那神奇的医术,又何偿不是站在了那个领域的巅峰。
敲门声响起,练露露带着杨舒缨扑了进来。在展若海纳闷着两人关系为何能如此善处时,她已经扑到颜菲菲的身边,两眼冒着星星地道:“菲菲姐,又能见到你了。”
颜菲菲微微一笑,“露露,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练露露眼珠一转,指着展若海道:“去还是不去,由我表哥决定。”
展若海知道她说的是做颜菲菲助理的事,于是摆摆手道:“你都长大了,别老想要我帮你拿主意,自己决定吧。”
“那好吧。”练露露道:“菲菲姐让我考虑几天吧,我是真的很想跟在菲菲姐的身边,却又舍不得离开表哥。”
众人被她这娇憨的说话逗得哈哈大笑。
大厅里,历战与老父的象棋大战已经结束,历战看到展若海出来,便朝他招了招手,“现在已经还你自由身了,将来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守着你那小诊所不?”
“看看再说吧,或许我想先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展若海心里也很迷惘,自己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地做他的妇科医生么?
这几个月来,习惯了在危险与激情的道路上逃亡,现在一切平淡下来,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任逸华他们或许真的是全帮都倾覆了,否则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展若海记起了任逸华那个最后的委托,心里有种思绪在涌动,与他们之间,难道仅仅是敌人这么一种关系吗?
想起那段时间的患难与共、腥风血雨,展若海迷失了,或许,这里面还有一种伙伴,甚至是兄弟之间的情谊。
回到家中,到书房打开电脑,将有关“天下集团”的资料统统搜索出来,逐条筛选阅读。寻找着其中一些有用的消息。反正这“天下集团”也是个邪恶势力,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就去完成任逸华委托自己的这最后一件任务吧。
首先还是得提高自己的实力,展若海将历老爷子送的《练气总纲》拿出,细细研读上面的运功法决。
气功,与中医一样,在世人的心目中是个神奇的存在。中医有其神奇之处,功夫当然也不只是虚传而已,虽然达不到小说上所说的那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练习气功带来的改变却是显而易见的。
又想到陈春那例无虚发的飞刀绝技,如果自己掌握了这运气法决,再修练起那飞刀来,是否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跟任逸华等人练了几个月的硬气功,现在单掌断开两只叠在一起的红砖已经非常轻松,但现在练的气功,却与此不同。硬气功讲的是加强外在机体,而内功修练的却是以通过气劲在体内经脉的运转,达到修身养气、强身健体的目的。
试着按那法决运气,此时经那珍贵无比的药汤浴改造过的身体素质体现出来了,很快有股火热的气流从气海穴附近生起,沿着任脉往上攀升,直达头顶百会,再往下分散到四肢百骸,心里无惊无喜,默念着《练气总纲》中的口决,引导着气流按图上的路线运行。
三十六周天后,展若海只觉自己通体舒坦,体内积蓄了一股蠢夸蠢欲出的力量。又心试验,又怕会惊到家人,于是反锁上房门,从窗户攀着水管溜了出去。
来到城西一处废弃的建筑工地,展若海试着运气布满双掌,一掌击落,三块重叠着的砖块应声而断,难得的是,那断口如刀切般平整。
展若海心喜,知道自己又有了进步,于是拳打脚踢,工地里顿时一阵砰砰乱响,拳脚所到之处,砖裂板断,打得好不痛快。
一番折腾后,终于心满意足往家里走,走到半路,四五个手拿铁棒刀刃的混混跟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那脸上就差写着“抢劫”二字了。
“要命还是要钱。”对方一头头模样的人道。
“不要命。”深知先发制人道理的展若海一句话未说完,脚下已经放倒了一个混混,形势立时混乱。
拳来脚往中,一种刺激的快感悄然由心底滋生,这种刀枪眼上讨生活的日子才是自己所习惯的吗?恍惚中肩上中了一棒,臂粗的木棍啪地断作两截,人却无事地站在原地。
肩上传来火辣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有若铁塔般的展若海哈地大喝一声,一脚踢飞那使棍的混混,暴喝道:“停!”
混混们一下被惊呆住了,听话地住手,自己这边四五个人,却让对方一个人喝止了,头头拉不下面子,壮着胆道:“道出你万儿来,让爷改天再来请教。”
“展若海。”声音又沉又冷,展若海开始有点耐不住性子,对这些身强力壮,却只会偷偷抢抢的小混混,他是从心底里无法容忍。
“横行的展若海?”几混混立时慌乱起来,又有人道:“正是他,我认得!”
哇哇的怪叫声中,几名混混作鸟兽状飞速逃窜。
看来真的要到外面走走了,展若海叹了口气,希望自然的博大能能将自己这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