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最权威的心外科专家,在加上顶级的治疗和护理,都是唐宏轩亲自交代安排的。
从始自终,林若曦都未曾发过一言,沉默的甚至像个旁观者。她无法说出感谢男人的话,却也不再拒绝。
男人的强势,她拒绝不了。
只是真正妥协的……是自己的内心。尽管依旧怨恨,依旧痛苦,依旧不甘。林若曦明白,她在屈服。所谓身不由己,不过都是借口。挣扎过、反抗过,最终,却也将抛弃所有,零落成尘,卑微地入土。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堕落,而是总有一种理由让你不得不甘于堕落。
明明知道前方就是深渊,却还要别无选择的纵身一跃,最终跳入万劫不复。是一种清醒的煎熬。
林母是在转院到C市30个小时后,清醒的。
那是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历尽艰辛将她抚养成人的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的唯一血缘至亲。所以,在守候到母亲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林若曦忽然觉得,无论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即使是真的万劫不复……也都值了!
可欣喜若狂之后,却又是无边的失望与黑暗。
林若曦瞪大双目,哽咽着声音喊了一声“妈妈。”然而,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只是神情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眼中空洞无光。
长时间的缺氧和供血不足,不只让林母身体的各部分器官变得衰弱异常,更损伤了她的脑组织。苏醒的,只是林母的身体。
不可抑制的恐惧肆意地滋生蔓延开来,那一刻,林若曦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若曦……”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轻柔响起。他强健的双臂从后面缠绕住她瘦弱的身体,在感觉到怀中之人颤抖更甚时,用力收紧。
“宝贝儿,乖了,不怕。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他轻声细语的劝慰着,温暖干燥的大掌包裹住她冰冷的小手,反复的轻轻揉搓着,似乎想以此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乖,她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不好?嗯~”
娇小的女人沉默不语。在被唐宏轩拥入怀中的时候有片刻的僵硬,但随即便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林若曦一下一下的抽噎着,半晌后嘶哑着嗓子低喃出声,似在询问男人,更似在安慰自己,“她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是,我保证。她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
男人低沉的承诺声中,她轻阖双眼,缓缓将泪痕斑斑的小脸儿埋进了他硬实温暖的胸膛。心中涌起浓浓的哀凉、绝望,痛到无以复加,呼吸凝滞。
她屈服了,彻底的臣服于男人。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终究是将自己卖掉了。
从此时此刻起,从前的林若曦将一点点地死去。她只能抛弃她所有的挣扎、怨恨、不甘。将她的身体,她的尊严、骄傲,甚至灵魂,悉数出卖给魔鬼。
…………
唐宏轩中午回到别馆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就连晚饭也不曾出来用过。
晚上,林若曦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屋子里依旧未见男人的人影。
东山的夜,一如既往的悄然寂静。
寂静的叫人心慌,总觉着有什么是空落落的,思绪隐隐起伏着,无处安置。
林若曦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见时间尚早再加上也着实不困,便大致拭去了头发上的水珠,然后坐在床边等着慢慢干掉。
可坐了片刻之后,却觉着有些不妥。不知怎么,她忽然就感觉这样的举动,似乎透着一种在等着唐宏轩回来的临幸的意味,这样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于是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刚刚坐下,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抬头看见沙发上的人一愣,然后低低笑出声来,“还没睡?”
“我……”林若曦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揪着胸前的衣襟,满脸紧张,“我头发……头发没干。”
唐宏轩看着她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笑容闪过一丝无奈。他叹了口气,回手带上门,两步到了沙发前,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拢在了怀里。
“宝贝儿,是在等我回来?”他说话时炽热的气息不经意间拂过她的面颊,痒痒的,有些灼热。
细眉微蹙,林若曦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推拒着,却毫无作用。只好将通红的小脸儿偏到一边,不去看他,“我没有,我是在等头发干掉。它晾干了,我就睡了。”
她细声细气的反驳着男人,但似乎更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安慰。不是等他回来,那为何不痛快的吹干了头发上床睡觉?!
对于今晚要发生的事情,林若曦其实早就隐隐有了心理准备的。
那是她的选择,不是吗?!从她靠近男人胸膛的那一刻起,便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小东西,还是那么不诚实!”男人低声调笑着,大手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拍,然后叹息般呢喃开口,“若曦……”
耳边的声音蓦地低沉粗嘎,让她不由心里一颤。随后,下巴一紧,被男人擒于指尖,缓缓扭转、抬起。
那双晶亮的眸子里弥漫着无边的欲色,此刻褪去了冰冷锐利,有炽烈的火焰跳动,深邃、漆黑,让她不由自主沉溺其中,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微勾,他俯首,火热的薄唇缓缓覆上了她微张的红唇。
这一吻前所未有的缠绵、持久。先是浅浅的试探,轻啜,而后便是激烈的深入。他揽进怀中颤抖的娇躯,灵活的舌霸道地撑开她的贝齿,一寸寸地勾勒、描绘,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不断地挑逗着她的敏感所在。
半眯的醒眸中,眼神迷茫。
一吻结束,她早已衣衫半褪,呼吸急促,不均,神思不属。娇小的身子绵软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柔弱的模样惹得男人心里激荡,只想着要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怜爱。
“宝贝儿,给我。”他低声喟叹。
然后,她眼前的景物一阵晃动,尖叫声破口而出时,已被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床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