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沁芸先是感动于他喊自己母亲,而后又对他说的对小四的感情之浓重感到震动,她起身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道:“我不知道你竟然对小四产生这样深厚的感情,我以为只要我不同意,你总会听进去,我以为让小四接触别的男子,你就会放弃!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他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二十多年前凤务言的背叛,已经被他二十多年的成长洗去了深刻的恨意,她虽然还是不能完全原谅凤务言,但是对他,这个孩子,她也是没有怨恨了。
“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忘记对小四的男女之情!我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所以,母亲,我还是要走!也许会回来,也许不再回来!我也不能再见她……”凤迩握住宁沁芸的手,对这个母亲竟然比亲生的父亲感情还要深厚,即使她再冷漠,即使她表现的无比高傲。
宁沁芸叹气,说:“也好,你们
确实彼此都需要时间。”
“那么,您要好好的照顾她,母亲,放下你的面子,她……是你唯一的女儿,对她再和蔼一点,再好一点!”凤迩紧紧的握她的手,宁沁芸甚至感到疼痛,但是她没有挣扎,她认真的打量这个孩子,他百分之八十的外貌都像凤务言,不像的部分比如嘴唇和眉毛,却长的更为优美,是像那个女子的吧!她伸出另外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虽然这样,可这也是自己的孩子!
说再冷酷的话都一样,她根本不可能去怨恨他。而这一次让她温柔的对待这个即将远行的孩子,也许是再没有再见的可能了。他在这一刻选择对自己示弱,甚至有些讨好,是为了她的女儿。宁沁芸心如刀绞,她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爱的这样深。她如今只能点头,不光是因为小四是她的女儿,也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大孩子!
凤迩告别宁沁芸,现在,他对这个城市,再没有目标,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行人。
走在中间的,正是温博雅,显然对方也看到了他,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惊讶,也有些复杂。凤迩猜想,这种复杂是因为见到他,但是没有见到小四,她也没有和他联络的缘故吧!
于是凤迩也不急着上前,便等在这里。果然一会儿后,温博雅略有些迟疑的走到他的面前:“你好,凤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真巧。在这里碰到你。”凤迩笑了笑,并且闲适的把手插在裤子口袋中,面对这个男人便有种将要战斗的紧迫感,为此,他感到好笑,毕竟他们之间已经算不得有什么敌对关系,他已经全线败退了,不是吗?人的本能真是要不得。
事实上,没有人愿意面对强大的敌手。
“那么,小姒呢?是否和你一起回来的?”温博雅虽然不满意他的态度,但是自己也毫无办法,问出了一看到他就想要问的问题。
这下,换凤迩沉默。手也从口袋里拿出来,近乎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连握拳这样缓解将要窒息的情绪的动作都做不了。他还在恢复期,暂时不能面对有关于凤姒的任何问题。
“凤先生?”温博雅有些迟疑的再次开口询问,面对他的时候一直带着敌意、冷漠和强势的男人,现在看来竟然是疲倦而绝望的,笑容骗的了人,说话骗的了人,但是眼睛无法骗人,那双眼睛布满血丝,有着愤愤不平却无法摆脱的沮丧,那么,刚刚一瞬间的傲慢态度就仿佛是用来欺瞒敌人的临时面具。
“小四在家,你有空去看看她吧!我还有事,再见。”凤迩回过神来,匆匆敷衍,然后离开,像要逃跑一样的匆忙,温博雅眉头紧锁,他开始担心,在事情不在掌控的时候,一切变动都会让人不安。温博雅现在就面临一个他不知晓的变动,所以当凤迩慌忙出逃的时候,温博雅立即拿了身边工作人员的车钥匙,做了简单的吩咐,便马上离开。
穆人杰看着大boss的背影,耸耸肩,对着周围和他一样呆滞的同事无奈的笑:“今天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大家散了吧!难得有好机会讨来半个下午的假期。”
温博雅心里焦急如焚,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凤家门前。
可是等车子停下来后,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到这里来,是关心下属吗?还是以男友的身份?毕竟在凤姒失踪前,她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愿意成为恋人来尝试,看看是否可以得到爱情。
下车,按下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凤家大少爷。
凤逸看到来人明显的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的开门:“温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
“听凤迩先生说,四小姐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温博雅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毕竟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哦,那么请进。”原本打算谢绝的凤逸,想到这个男人前一段时间跟小姒的关系确实不错,母亲也一再的夸奖这个人,而现在看来,他确实是在追求小姒。这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也许有了他,小姒会忘记现在这段不应该发生的感情也说不定。凤逸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试一试。
“好,谢谢。”温博雅进门来,凤逸把人领到凤姒卧室旁的日光室:“您请坐,我去叫小姒。“
“麻烦你了。“温博雅点头微笑,坐到日光室正对窗户的椅子上,他觉得这里有种奇怪的气息,佣人送上来茶后,一句话没有就离开了。凤家整个大宅都是静止的,他也来过几次这里,虽然除了舞会时会热闹一点平时也很安静,但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让人感觉到极其压抑。他开始有些不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多日未见凤姒,让他唐突了,没有任何考虑就跑来,这是要不得的冲动,仿佛是个毛头小子,温博雅苦笑,也罢,这辈子就做次毛头小子吧!即来之则安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