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知道自己和刘彪的事情不算完,挨了打肯定要报复,虽说自己只打了他一拳,可那一拳比一刀还狠,在拳头击倒刘彪的时候,萧尘知道刘彪的肋骨断了,而且不止一根,是三根。萧尘不怕刘彪,因为刘彪再怎么彪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但萧尘还是没有想到刘彪的报复是如此的迅而猛烈。
刚刚踏出学校的校门时,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经把他围住了,这几个人中有三个人身手相当敏捷,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眼神随意的一瞟,萧尘知道那三个人少说也有几年的功夫底子,绝对不是花架子那么简单,再看他们的架势萧尘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要做个了结了。
这群人自然是刘彪喊来的,有几个是他道上的朋友,也有几个是他的朋友带来的,他朋友喊来的人中有三位是南京武术学校的教练,据说当年都是从河南嵩山少林寺出来的,有一位还晋级过全国武术比赛的16强,功夫是没话说,可惜人品不太好,出了嵩山就跟刘彪的一群狐朋狗友混上了,交情谈不上过命,但帮个忙打伤几个人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刘彪没敢和自己的朋友说萧尘会功夫,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共富贵可以,共患难?算了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真说了他们也就不会来了,万一被打成残废找谁去?找刘彪?刘彪很可能拍拍屁股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因为不知道萧尘的底细,所以在面对萧尘的时候这群人有些肆无忌惮,眼神中全都带着一副吃定了你的神色。刘彪学乖了,他没敢加入包围萧尘的人群中,而是推说自己受伤太重坐在了一辆霸道27oo的副驾驶座上,刘彪的朋友知道他一向不是个胆小的人,况且刘彪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硬拉着刘彪上。
“小子,刚来南京吧?你说你惹谁不好,干嘛要惹我们这帮人呢?我们这帮人虽说在南京城上不了什么台面,可一般人我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我看你……”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青年上下打量了萧尘几眼后,不屑的说道,“连一般人都算不上,也就是个乡巴佬,不如这样吧,我们也不想欺负外来的人,毕竟咱们都是炎黄子孙,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但是你打伤了刘彪总得有个交待不是?我们也不为难你,让我们几个兄弟一人踹一脚,不多,我们也就7个人,你要是受得了这七脚从今以后我们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不过……”年轻人话锋一转,冷声道,“要是你受不住的话,也就别怪我们了,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沉默,萧尘没有说话,既然对方已经准备要弄死或者弄残自己也就没有了说话的必要,哪怕多说一个字也是一种浪费,也许战斗到最后,就是那一句说话的力气可以改变整个战局。萧尘环视一周,现这七个人还真是默契,竟然将一个圆六等分,各自站在了一个等分点上正好将自己团团围住。
“好,有种。”年轻人嘴里噙着笑意,挥了挥手,七个人顿时一拥而上,从七个角落向萧尘起了攻击,以各自最拿手的攻击方式打向了场中的萧尘,或者是鞭腿,或者是直拳,甚至还有一个人拿出了一根钢管,实心的钢管,如果挨上一钢管的话至少得内出血,钢管虽然不如刀和匕锋利,但钢管也有自己的长处,它的长处就是把对手打成内伤,而刀或者匕一般都是外伤。
刘彪坐在霸道上冷笑,似乎已经看见了萧尘的悲惨下场。他不相信萧尘面对七个人的围攻还能全身而退,至少得留下点什么做个纪念。
刘彪的想法没错,萧尘确实没有躲过七个人的全力一击,他的背部就被那个拿钢管的给结结实实的敲了一棍,前胸也被一个人打了一拳,力道相当的凶猛霸道,甚至不下于山里黑瞎子的一巴掌。不过萧尘还是躲过了其他五个人的攻击,尤其是躲过了萧尘眼中最危险的三个人的攻击,虽说挨了两下,嘴角流了一点血,但萧尘还是受得住的。七个人一旦打起来全都如疯狗一般不停的对着萧尘咬起来,萧尘甚至没有时间擦拭嘴角的血迹。躲过一个人凌厉一击后,萧尘彻底愤怒,用背部硬顶了又一个人的后直拳萧尘一个马步冲拳,将拿钢管的家伙打倒在地,半天也没有爬起来,不停的捂着胸部在地上打滚,显然,伤的极重。其他六个人因为震惊而住手,这个小子是玩命了,六个人的眼中各自喷出了怒火,再次一拥而上,只不过这次他们的攻击更加猛烈,一点余地也不会留给萧尘。
萧尘知道南拳讲的是攻击,拳出如山崩地裂才是南拳的真谛,可南拳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不适合群战,因为南拳对于步法的要求远不如拳头的要求高,更何况萧尘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根本没有和这么多人同时动过手。不过萧尘有自己的方法,就是硬挨对方一下,趁着那么一点点空隙击倒另一个人,这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萧尘也许不想却不得不做。转眼间,地上已经躺下了四个人,全都在不停的哀嚎翻滚,只差没喊亲娘了。剩下的三个人就是那三个身手异常敏捷的教练了,萧尘想故技重施可那三个人的身体比狐狸还要狡猾根本不可能打到他们。而三个人也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三个地方,不再贸然攻击,他们知道对面的青年拳法高强实是生平罕见,唯一不足的就是欠缺实战经验,如果再过十年的话,也许一交手他们七个人就得玩完。三个教练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顿时从三个方位向萧尘起了攻击,萧尘喘了口粗气摆了个格挡的架势,萧尘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必要摆这个架势,因为自己的后背还有一个人,就算自己能架住身侧的两人也是万万躲不过身后那个人的雷霆一击,交战到现在,萧尘的力气几乎用完,胸部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背后也如火烧火燎的一般疼痛,要不是身周还有三个难缠的对手,萧尘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趴在地上了。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萧尘迅的将格挡的架势撤除,双手入怀,摸出了两袋石灰粉,一左一右扔向了身周的两人,两人大骇,迅撤退,萧尘要的就是他们撤退,趁着这个空隙,萧尘迅转身架住了身后那人的攻击,而后单对单的和那人打了起来,5秒,紧紧5秒,萧尘已经将他打趴下了,其实身后的那个人正是当年晋级过全国武术比赛十六强的那人,功夫在三个教练中是最好的,只是他看见萧尘向自己的两个朋友扔出了两团白色粉末,出手就慢了一些,也正是这一慢让他彻底的陷入了被动,萧尘一改南拳稳扎稳打的拳风,出手快若闪电,双拳如狂风暴雨一般不停的击向对手,5秒的时间内,萧尘至少出了三十拳,也许力道不足,但萧尘每一拳的落点都相同,一拳的力道加着一拳的力道,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教练顿时如断线的风筝般飘向远处,跌倒在地后猛的喷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萧尘身侧的两人在萧尘击倒那位十六强选手后已经从石灰粉的困扰中摆脱出来,脸上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肆无忌惮,变的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不留神被萧尘打翻在地。萧尘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朝地下吐了口痰,提起身体里最后的一分力量朝自己右侧的人快步攻了上去,南拳讲的是攻击,哪怕对方被吓破了胆萧尘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躺在地下的几个人都站起来的话萧尘可不相信自己还有力气去应付他们。萧尘右边的那人眼里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勉强做出了一个架势抵挡萧尘的攻击,但萧尘的双拳朴实无华,携带着他身体里最后一分力量的拳头如雨点般招呼在了他的胸口,虽然那人勉强抵挡住了几拳但还是被萧尘打倒在地,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和勇气。
转身,萧尘看着最后一个对手冷笑了一声,最后一个人正是那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青年,萧尘没有去思考他为什么这么年轻就从嵩山少林寺出来,也没有思考他的双腿为什么会微微的颤抖,看着青年,萧尘只是冷笑,其实萧尘已经没有力气了,就如跑完15oo米的中学学生再也没有迈动双脚的力气了。青年见萧尘迟迟没有动,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萧尘那可怕的拳头招呼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警车的呜呜声传来,青年顿时爬上了霸道一踩油门去的远了,走的毫不拖泥带水,决绝之极,连看也没有看躺在地下原本称兄道弟的狗肉朋友。
单可因为有事今天提前下班,她刚走到校园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萧尘和三个教练对峙的场面,又看见萧尘嘴角含血,立即慌慌张张的打了11o。单可只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她原本不想把自己卷入这一场是非械斗中,可看着受伤的萧尘她觉得心痛,一路小跑到萧尘的面前,扶着萧尘摇摇欲倒的身体,关心的说道:“萧尘,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吧?”
“我们?”看着一脸关心之情的单可,萧尘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女孩实在太单纯,也许她没有张秋灵的高深莫测风华绝代,也许她也没有唐舞唐家四小姐的聪明无双和动人容颜,可她有着一张将欢喜和哀伤都表现出来的脸,一张干净简单也许永远都不会复杂的眼睛,如秋天里最明亮的那颗星辰,萧尘在昏昏迷迷之中似乎觉得心里的坚冰开始悄悄融化,曾经那个势力女人带给自己的伤害正在被另一个远比她纯洁十万倍的身影慢慢踢出脑海。萧尘晕了过去,躺在单可的怀里,在昏迷之中萧尘也许会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怀抱更温暖的怀抱了。单可见萧尘昏倒,顿时大惊失色,抱着萧尘失声痛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美艳绝伦。这是一道最美的风景,也是一道最绚丽的风景,只可惜昏迷中的萧尘看不到了。其实,生命中许多美好的风景都被我们在有意或无意中错过了,也许这就是命,也许正因为这一道风景萧尘没有看到,他往后的生活中才会出现一些让他遗憾终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