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兴力的带领下,大少奶赵妙珊拉着小姑袁秋凝的手,小月以及那两个黑衣劲装少女跟在后面,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进了监正府。
府里的下人听到二姑娘回来了,都纷纷站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一睹二姑娘的风采,鉴于紫月居在谪国里的地位,再加上二皇子的关系,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满腔的钦敬,问好声此起彼落。
姑娘面带微笑,一点架子也没有,也—一的招呼,这场面,真跟捧月亮,迎凤凰似的。
过了前院进后院,后院里花木扶疏,庭院幽雅,一个身穿闲服的中年人,含笑站在堂屋前。
中年人的身材并不高大,下巴一束山羊须,脸色红润,站在那里虽然有点威仪,但是眉宇间还是抹不掉那股市井气息。此人正是钦天监监正袁乐成。
都说遗传这东西都会在后代的身上得到了体现,但是很难让人明白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可以生出如此气质的女儿。实在是世上难得的异数。
“爹,小妹回来了!”袁兴力抢先的说道。
姑娘快迈莲步上前,盈盈施下礼去:“爹,秋凝回来给您请安来了!”
看着眼前长得如花似玉,动作也落落大方的女儿,袁乐成已然是笑口难合了。忙伸出了手来扶住她,“快起来,起来,这里是自己家,跟爹哪里有这么多礼数。”
趁着这一会的功夫,小月跟其它两个少女也上前见礼了。
“小月,小星,小雨见过老爷!”
袁乐成连连点头.一个劲儿的说“好”,那笑容由此至终没有停过。想来也是,这三个婢女可并不是属于他们家里的,正确算起来是紫月居里的人。想想紫月居在谪国里又是什么地位。就算是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也不敢在她们面前大声喘气,但现在她们却是在给自己行礼,那强烈的虚荣心自然就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袁秋凝扶着老爷子向内堂走去。
“怎么在门外担搁了那么久?”
“是二皇子,他说想来看你,我没让他进来!”没有半点掩瞒,袁秋凝平淡的说道。
袁乐成听后略为失望,但是嘴里却说道:“原来是二皇子,是不应该让他进来,我这副德行又怎么担得起呢?”
“有什么担不起?他自己有什么能耐?不就是有个当皇上的父亲而已,我是觉得有他在这儿,咱们多少总不好说话,而且到时候你又要分尊卑来让他坐着而我们全都站着,那又成何体统呢?”她有点理所当在的说道。
那也是,二皇子在的吧又哪里有他们的座位呢?“还是你想得周到,想到周到!”
“娘亲呢?”在她的心中,母亲跟自己说病重不外乎是一种想自己回来的手段而已。
“她呀?还躺在床上面!”
姑娘一怔,疑惑的问道:“娘亲真的生病了吗?”
看到她那有点紧张的神情,袁乐成轻拍了她那如白玉般的柔夷,解释道:“别担心,小毛病复发而已,年纪大了就会是这样,等这些阴雨的天气一过就没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妹,别担心,娘亲只是腰有点痛罢了,她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袁兴力也上前解释道。
“大夫怎么说?”
“大夫?没看过大夫,娘亲说这是小毛病,不用看大夫了!”袁兴力补充说道。
“那怎么可以?我去看看!”说完后一个闪身,就只剩下一阵香风,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好快的动作!
袁乐成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只希望凭着二皇子那优越的条件,真的可以将她娶回去,到时候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又可以再上一台阶了。
一般府上的内堂就是家人睡寝的地方,这时候人影一闪而过,推开了那一扇门,里面显得相当的宽趟,正中间摆着一张圆石桌子,两旁是一排书柜,窗楣上放着一些盆栽,倒也将房间点缀得有点书香味道。
房间里那唯一的床上面此时正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脸庞秀美,皮肤白晰,那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此时眼角稍瞥门外,然后那付表情立刻就变样了,眉头略蹙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娘亲,你怎么了?”凭姑娘袁秋凝的眼力丝毫没有漏掉刚才那出好戏,此时她的心中也有了个大概,只是犹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
“秋凝,真的是你吗?秋凝!我的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唉哟!”一番长叹短唏之后那双眉蹙得更厉害一点。
袁秋凝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缘,低头看着她那略微有点苍白的脸容。有点意料之中的看出一点粉沫姻脂的痕迹。那诱人的唇角不禁微微的往上勾起。
“娘亲,你哪里痛了?腰身?”
听了她的话,中年妇女的痛苦状更甚,只是表情有点夸张。
袁秋凝感到有点好笑,为了要自己回来,母亲可算是千方百计了。虽然心底下多少有点愧疚的感觉,但是如果不是她非得将自己跟二皇子拉扯在一起,她也不会如此做。
缓缓挺直了那纤细的腰身,然后站了起来,语调平淡的说道:“娘亲,你难道真以为女儿我就只有那么一点眼力吗?”
此时躲在门外偷看的袁乐成转头瞥了身后的儿子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带点责怪的意思,能跟在紫月居主的身边,如果连这么一点道行也没有,那就确实够丢人了,这个主意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有成功的机会。
袁兴力诌笑了两下,没有多说什么。
床上面的中年妇女也缓缓的坐了起来,一扫刚才的痛苦状,嘴里却是不无埋怨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年不回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挑什么,以二皇子那么好的条件,我不相信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能够比他更优越。我更不相信能有什么人可以跟他的家世相比。但是你却偏偏摆出那么高的姿势来,难道真以为人家是必定非你不娶吗?到时候等二皇子移情别恋你再想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此时轮到袁秋凝那两行如弯月般的秀眉蹙起来了。她就是最不喜欢这样,每次回来都得接受这样的一番语言的洗礼,对她来说,这就是折磨。所以她宁愿留在师父那里过着清心寡欲的目子还来得写意。她就是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没有那种感觉但是却得强拉在一起,那样子会幸福吗?或许在他们的思想中,他们自己所得到的权利以及利益的多少远比这些所谓的子虚乌有的幸福来得重要。
可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使是再不满意也不可能拿出来跟她大骂一场,自己也做不出那种泼妇的形态。因此最有效的办法自然就莫过于无声胜有声了。
袁夫人本来有着满肚子的话来劝说她,但奈何对方摆出了免战牌,完全是一种漠然的态度,让她那些早已经想好的话语完全找不到着力之处,说多了自然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次回来又打算留多长时间了?”无奈的,她随口的问道。
“几个月吧!过些日子师傅也会过来,而且十月也有一些事办!”
掀起了被子,袁夫人慢慢准备站起来。刚才为了演这出戏她躺在房间里,谁知道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女儿了出现,因为时间过长,腰身也有点麻了。
“唉哟!”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袁夫人一个啷当差点摔倒在地上面。幸好袁秋凝手快,一把将她扶了起来。但是那眼神明显带点异样,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还做哪台戏呢?
但是当她转目望去,才发现娘亲的脸色苍白了很多,而且额上隐见冷汗。、
难道这一次是真的?
“快,快将她扶到床上面!”
这时候在门外偷听的两父子勿忙跑了进来。着急的说道。
袁秋凝有点愕然,前后的对比差别实在太大了,实在有点让她无所适从。但是毕竟跟在师傅的身边久了,对事情的反应也有一定的程度。因此也就连忙将娘亲扶了过去,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床上。
“娘亲到底怎么了?”
“没。。。事!躺一会就没有事了!”就这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奇怪的是站在一旁的父亲以及大哥似乎有点无动于衷,除了刚才冲进来表现出来的那点紧张感觉,现在则是异常的从容淡定。
袁秋凝不禁更是疑惑。到底他们是怎么了?
“放心好了秋凝,你娘亲没有事的,就这样让她平躺一会就会好了。”袁乐成解说道。
袁秋凝转头又再望了一眼袁夫人,果然,此时的她脸色稍好了一点,刚才崩紧的身体此时也放松了下来,这。。。到底是为何了?
“她就是这样,只会痛一会而已,只要痛着的时候能躺一会就没有事了!”袁乐成有点轻松的说道。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娘亲这是什么问题?怎么不去看大夫了?”
“看过了,但是即使是太医院里的大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后来我们见到她只需要躺下来就会好了,也就不再四处奔波寻找医治方法了。”
“这怎么可以,虽然现在可能是没事,但是如果没有找到治标的办法,这种痛疼将会永远缠着娘亲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那些大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袁乐成嘟囔着。
“所有的大夫都看过了吗?”
“差不多看过了!”
“老爷,还有那家‘福仁堂’没有去看过,听说那里有个大夫很厉害,叫什么‘活神仙’的。”
姑娘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活神仙’焦桐?爹,快,现在找人扶娘亲去让他看看吧!”
袁乐成迟疑了一下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你娘亲现在才舒缓了一会,不适宜四处乱动,我看,还是明天再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