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了心中一惊,不明白什么时候跳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来,无声无息,速度却是如此之快。
轻抬手,袖摆处突然射出了一枝箭来,看样子他的衣服里面竟然还藏有如此的机关。
可是他现在的对手是萧悯,在平层上面苦练了那么多年,闭着眼睛都可以在那密密麻麻活动着的圆球里闪过,试问这么一点攻击又如何能伤他分毫呢?
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箭矢已经在他视线里无限的扩大,在将要靠近时只是轻轻的摆一摆头就避了开去,脚下并没有因此而被丝毫的拖延。
反倒那人因为发这么一箭而让两人的间距更加的接近了。
后面的那黑漆漆的奇怪铁杆已经欺身而至,无奈的,那人只能回身托刀而架住。
“铛”的一声,两件兵器已经接触。
那人只感觉到从大刀上面传来的震抖几乎让他的手也麻掉了,如果不是意志力有着足够的坚强,此时手中的武器可能已经脱手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这看似随便的一击竟然蕴含着如此大的力量。
他又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悯强击瀑布得出来的结果。
一击都已经几乎接不下了,那人的心此刻退意更浓了,因为他知道留下来只是死路一条,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头,虚晃了一下,强行挥出了两刀,然后脚步却是飞快的往后倒退着,企图借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是他的动作放在萧悯的眼中却是如此的清楚,轻松的挥起手中的黑杆子挡了开去,脚下并没有多作停留,连贯的动作再次将武器挥了出去。
那人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竟然可达这么的快,根本来不及回身抵挡就见到那条铁杆已经来到了。无奈的,只得抬起一只手臂硬生生的挡了上去,让那铁杆顺利的透体而过。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扬起了一阵轻烟,那是他们最后的保命绝招,当刺客这一行,是无所不用其技的,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完成任务,或者更干脆的说是将对方杀掉。方法越简单越好,当然,方法是越轻松越好。这一缕轻烟是毒雾,既毒别人又毒自己,不过他们身上某处早已经备好解药,如果这烟不能将敌人击退,那么下一刻他们就会任其将自己的生命耗尽,但如果能侥幸的籍此而逃离,他们就会服下解药解毒。
所幸他的对手萧悯还是嫩了点,见烟雾轻起,本能的就刹住了脚步,也停住了追击,甚至倒退几步伸手捂着鼻子不让其将烟吸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刺客当惯了,如果这么一点时机都不能抓着的吧,那么他就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拖着受伤的手臂,将全身的气息发挥极至,这可是逃命的时候,当然不能再有所保留。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萧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对方的离去,不过他知道对方肯定也活不成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手中拿的那枝铁杆子正是从资料库里拿出来的。。。军刺!
负伤逃离的那个黑衣人最后终于在太平镇十里外的一处山洞中跟他的另一个同伴重逢了。
“七号,你受伤了?”那个没有遇上萧悯的黑衣人看到满手血迹的七号惊呼道。
他们都是相府里所养的人,与其叫他们是刺客,倒不如说是死士更为合适,因为从他们进入“刺巢”这个组织开始,他们的命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作为这个组织里面的一员,其实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无论是任何人去当那个操控者,他们都不会让自己的棋子知道太多的东西。在他们的心目的,最好这些棋子只是一种单细胞的生物体,并不拥有自我思维的能力,只知道听从命令去杀人就行了。
这个组织里面的人都没有名字,他们之间都被配以一个号码,而这个号码就相当于是他们各自的身份认证。
“刺巢”里面职位最高的是统领,由于是官僚所主导的组织,因此在职衔上面多少还是带有靠近军队的味道。这次被派出来的是一号,七号,十六号三人,以他们的身手算起来,在组织里也算是比较拔尖的人物了。如果不是完成这任务之后还有着其它事情要办,他们那个统领是绝对不会杀鸡用上宰牛刀的。对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夫而已,而且他们又非大张旗鼓的去进行任务,只需要轻轻将那把刀一划就搞掂了。
被萧悯悄无声息刺死的是十六号,想起刚才那神出鬼没的攻击,竟然连自己这些身为顶尖刺客的人也不能发觉,后脊柱不禁感觉到有点发凉。看来统领之前说的话真的有道理,这个地方透着一点邪门,绝对是非善之地,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托大,趁对方不为意之际轻松的将任务完成。这下子好了,将对方惊动了,有着那么恐怖的人物在旁力虎视眈眈,这任务的困难程度已经成倍的增加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心中都已经没有底了。
“娘的!这血怎么没有办法止得住了?”七号低声的咀骂着,脸色因为血流过多而显得有点苍白。
虽然离太平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是那个神秘人物的出现让他们心底下的那道警惕防线迅速的提高起来。
“我来看看,难道出门的时候你忘记了带止血药?”一号边说道边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了过去。
可七号并没有将其接了过来。反而一脸咀丧的说道:“没用的,我已经将整整一瓶的药都倒下去了,但是那血还是流得很快。奶奶的!那到底是什么兵器?”
一号听了又是一惊,连忙走近两步察看着对方手上面的伤势。其实那伤口并不大,只是很奇怪的出现了一个三角的形状,血水不断的从那个伤口处涌出来。
“你碰上杀死十六号的那个人了?你手上的伤也是他造成的?”侧头望着整忍受着痛疼的七号问道。
听到他提起那个人来,七号又再次咀骂了几句,然后才沮丧的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镇子里面竟然真的匿藏着如此厉害的人物,连我的速度都及不上他,只是一睁眼的功夫就将我给追上了,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还有他那手腕的力度真的很大,我的兵器根本就难以跟他相抗衡,只是一个接触就几乎令我脱手了。”
“对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那么最后你又是怎么逃脱的?”
一号心中的惊异程度一直在扩大着,但另一方面他却又是非常镇定的去询问清楚,统领以前说过了,对于敌人,了解得越清楚,你的胜算就越大。哪怕双方的水平并不能同年而语,但是以有心算无心,还是有成功希望的。
“最后我是靠放出青炎才能阻住他追击的步代。”可能是因为血流过多,七号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青炎?”一号明白那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毒雾,紧急的时候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落在敌人手上的毒药。
这时候他也似乎留意到七号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急忙掏出自己身上的那瓶止血散凑上去往对方的伤口猛倒。然后拼命挤压着那方形的窟窿伤口,希望能让血慢点流出来。
只是他的这些动作似乎依然无补于事,情况继续的不容乐观,七号甚至开始感觉胸口有点闷,呼吸更是有点困难。
“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兵器造成的?怎么没有办法止得住血?”一号咀骂着,见到伤者似乎越来越糟了,他也开始着急起来。
原本见到他只是手臂受伤而已,这些在他们看来只是小伤,能在“刺巢”里面生存这么久时间,身上哪天没有像这样的伤势出现,因此他开始时也不怎么在意,反而闲话家常般的问起敌人的情况来,但是这会儿可不一样,因为见到七号的脸色越来越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不禁暗自感到着急,但观那伤口所流出的血却是鲜红色的,首先就排除了对方兵器涂毒的念头,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感到非常疑惑,为什么仅是伤着手臂竟然就可以让七号奄奄一息了?甚至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七号得了什么急病突发不成?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全是因为萧悯使用军刺而造成的。
军刺的形状呈三棱,顶端部分非常的锐利,能轻易的进入人体,而它的周围还分布着几处血槽,是专门供放血用的。当军刺进入人体后划破那些血管,鲜血就会源源不断的顺着血槽而流出,而由于它的形状特别,所以造成的伤口无法通过挤压或者其它方法来止血,一般来说只是慢慢的等待着血尽人亡而已。而更为重要的是,当你的伤口及至血管出现缺口时,空气就会“顺流而入”,进而占据着原本应该是血液的位置,阻塞着正常的血液循环,因此令到伤者缺氧而窒息而亡。
一号开始慢慢的感觉到七号的气息越来越弱,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详的预感开始慢慢的占据着他的脑袋,要是以前,他绝不相信只是手臂受了点伤就能令到性命丧失掉,但是今天,这事情切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
没有丝毫的悲伤,因为死亡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只是归宿而已,不过这件事情让他提高了不少的警惕,太平镇那个地方,果然是不善之地。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任其同伴的尸体慢慢的滑倒在地上面,眼睛却是望向另一个地方,既然事不可为就先不为之,还是进行统领交代的另一项任务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