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日子总是能够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每天固定的训练让萧悯逐渐的成长起来,而自从那天见到他这奇特的训练后,江怀也开始加入了其中,于是从那天开始,站在瀑布上面接受水流冲击的人再也不是孤单只影了。
这些日子下来,萧悯似乎已经从中找到了一点门路,每次当他刻意凝神时就能充分的将自己融入到其中,因此外界的所有影响在他面前开始变得越来越渺小了。而他所站的位置也就越来越接近水流中心。
终于有一天,他双手紧拉着那两条铁链,稳稳的站在其中,尽管头顶上面还是会传来剧痛的感觉,但是他自信满满的将其挺了下来。而在其后的日子里,他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最后索性连那两条铁链也掉开了。每一样东西,它所能起的作用都是相对而言的,到了这个程度,本来这些保护他的东西就变成累赘。
长年累月积下来的经验让他即使被水流打个措手不及,也能凭着那惊人的身手作出不同的反应来。
尽管如此,茅尧之却又有了另一项新的训练,就是击水,按他的意思是什么时候能将那飞落的水流击出短暂的空隙来他就算成功了。
开始的时候萧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观那连绵不断的瀑布,真的有可能将其击穿吗?不过这疑问他仅是将其埋藏在心底中,对于师傅的吩咐,他知道绝对有着其中的道理。反正照着那个方法去练就行了。
可是在练了数个月后,他依然没能够找到一点方法,他那挥出的手掌放在水流中心,很快就被击了下去,是水流冲击他的手掌。有那么的一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师傅想的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站在身旁的茅尧之一声也响的站直了身子,缓缓的将体内的气息凝聚起来,然后突然眼神一紧,右手以非常快的速度挥了出去。
萧悯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眼见那一边的水流竟然真的让其击出一个非常非常短暂的小洞来,他不禁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心底下对这方法再也不抱任何怀疑的态度了。
耳边接着传了茅尧之的声音,“世上所有武功唯快不破!那水流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间断,但是其实水流也是由水珠凝聚而成,只是由于它们的速度过快,所以才会让人观看到那滂薄的气势,只要你的速度比它们还要快,那样要击出一个洞来根本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比它们速度更快!”萧悯喃喃的咀嚼着其中的道理,没用了多长时间他眼前一亮,似乎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没有对茅尧之说什么谢谢,因为那是他的师傅,他们之间不需要用那些客套的语句来表达其中的感情。
转过身去,重新站到了瀑布中心,凝神提气,脑中想像着刚才师傅所说的话,然后将其融会贯通,尝试性的按着那种感觉去做。
而一旁的江怀犹自沉浸在对方刚才的那一击上面,虽然他要站得远一点,但是看的还是非常真切,那个水流真的被击出一个洞来,虽然是很短暂,但凭他的眼力还是看得非常的清楚。
来到净谷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茅尧之出手,看来能名列八大高手之中果然名不虚传,刚才的那一记,他自问即使穷一生的精力也不可能做得到,但是他记下了那句话:唯快不破。从中他找到了以后练功的目标,速度!只需要将速度练好了,其它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成为什么问题。
看着站在瀑布其中苦练的萧悯,茅尧之感到非常的欣慰,虽然他起步比别人晚了很多,但是这些年来他已经差不多追上了。虽然平常他仅是对其的训练看上一眼而已,但是却已经将那进度了然于心了。观其动作及神韵,即使是现在他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但是对上高阶的“相”级高手也有一拼之力了。照这个情形下去,如果他能够从自己刚才那个“快”字中突破出来,将来放在他前面的绝对是一条光明的大道。武功这玩意儿除了要勤练之外,更多的是在于一个“悟”字,只要能够掌握其中的要点,那样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从而令到自己更快的去接近那个顶点。
身处瀑布中心的萧悯显得相当的忘我,双手不知疲倦的在那挥舞着。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师傅所说的那种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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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那一身的疲累暂时性的得到了缓解,毕正严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的暗忖,不得不承认真的老了,今天郭二有点事情没有过来帮忙,一整天下来他家里那个简陋医馆就只有他跟弟弟两人在坐阵,络绎不绝的病人让他们几乎连如厕的时间也没有。
这些年在太平镇里定居下来,有感于郭二的憨厚老实,并且一心扑在药物知识上,于是毕正严开始有意无意的栽培着他,对于他的每一个问题都非常有耐心的解说,直至其弄懂为止。久而久之,郭二的医术水平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有时毕正严忙不过来,也会将一些病症比较轻的人交给他去医治,多少得以积累一点实际经验。否则单只是理论上的提高那可不是真正的提高。
望着那夜空,繁星闪闪,他习惯性的每个晚上在吃饱饭后到外面走走,这是他的养生之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再加上太平镇周围都被绿树环绕着,清风扑面,那感觉实在是让有着说不出的怡人。
也许是过于劳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毕正严心底下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悸,原本轻快的路途意外的让他有种沉重的感觉。
驻步停足,转头打量着四周围,好像跟往日有点不一样,皱着眉头试图回忆着,找出其中的不同之处,忽然间他一拍脑袋,对了!比起平日来今天晚上似乎特别的安静,四周围的虫鸟叫声都听不到了,有点疑惑的望着四周漆黑的环境。这条路他不知道曾经走过了多少回,从来都不曾升起过今天晚上那种陌生的感觉。甚至背后面的汗毛有些已经倒竖起来了。
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股不安的感觉挥掉,然后脚下面步子轻转,既然散步却不能让心灵得到安宁,那么就已经失去了其中的意义,与其继续这样疑神疑鬼下去,倒不如早点打道回府。
他刚转过身去准备迈步回家的时候,但是那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脸色也“涮”的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恐惧的感觉在倾刻间已经占领了他的心灵。
原来此时在他的来路上正站着三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面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让人有点刺眼,实在是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身后面突然悄无声息的多了三个拿着刀的人站着,而且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装,试问又有谁能不感到害怕?
情不自禁的,毕正严一脸惊恐的倒退了几步,他只是一个大夫而已,说到底其实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啥区别,见到如此情形,早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奇怪的是那三个人就像是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而且什么话也不说,死死的盯着他。
深呼吸一口气,毕正严拼命的在心里劝说要冷静下来,想当初误以为江怀是来追杀他的人时,他犹自可以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去对待,因为当时地点是在他的家里面,在很多人的心里,家,就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因此也就有了所谓的安全感。但是现在可不同呢,心里本来就有点慌了,四周围的环境更是让他倍感压力。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毕正严才颤抖着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他也只是本能的发问而已,看他们那冷酷的姿势,根本就没有预计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但是很多事情往往都存在着意外。那边竟然真的有人开口了。
“毕御医,宰相大人叫我向你问好!”
语调有点异常的温和。跟他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听在毕正严的耳中却是感到背后脊梁散发出一丝丝寒气,因为对方的话已经将他们的身份和目的道了出来,原来他们竟然是来自阎王殿的索命鬼。
真的找到来了!他们真的找到来了!原以为安然度过了这么多年,相信以前的仇家已经将自己淡忘了,也就不会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但想不到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们竟然悄然的冒了出来。
转首望了望四周围,漆黑一片,离镇里面的民居有着一段的路程,观他们刚才出来所表现出的身手,即使自己大声呼叫,等救星赶到时自己也已经伏尸在路边了。暗叹了一声,看样子这一劫自己是没有办法逃脱了。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应该留在无尘寺里面,不用假装怕给慧弘大师惹上麻烦了。同时他又暗恨那个大师口中的保护者,让人无声无色的潜入来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