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于美景之中的萧悯被那一声尖叫吓了一跳,那叫声是来自池里面的。他顺势望过去,立刻惊呆在那里。
原来在他们昨天曾经浸泡过的泉水里面此时已经被人鹊巢鸠占了。尽管现在玉弥池被迷雾笼罩着,尽管萧悯没有练过任何的武功,眼力也只是很普通。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能够将其一览无遗。
此时占据着他昨天靠边的位置,那是一个女子,本来嘛,女子就女子呗,又有什么好惊奇的呢,谁的娘不是女子?但如果这是一个**裸的女子呢?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试想像一下,在一片烟雾笼罩的池边上,正有一个全身一缕不挂的娇美女子正在洗浴,尽管这个娇美的女子刚开始发育,但是该凸的还是凸起来了,至于该凹的萧悯没能看到。
这一副出水芙蓉的画面让萧悯惊呆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正在“怦”“怦”的跳过不停,尽管心中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但是偏偏脑袋的那一根神经不听使唤,眼睛根本就没能免移得开。
“你还看!”一声如娇喝响声,伴随而之的是一条带着极强劲道的水柱飞射过来。
别说萧悯现在心不在焉,即使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也没有那个本事躲得开这一道水箭。因为他根本连一点的闪躲身法也不会。一招一式的武功也不会。
“啪”的一声响,水箭非常准确的打中了目标。
“呕”又是一声响,被水箭命中者狂喷出一口鲜血。那水箭是对方含怒而出手的,可想而知道力度有多大。
本来身体并不强壮的萧悯因为这一口鲜血而脸色显得相当的苍白,他单手掩着被击中处痛苦的弯下了腰,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只觉得那心脏似乎揪得老紧,就像被什么东西钳住一样,非常的痛苦。
而那边的女子趁着这个机会跳上岸边飞快的将那些衣服穿好,细心的检查再也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才一脸寒霜的转过头来准备秋后算帐了。
她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抬手竖起其中的中指以及食指,一个欺身就出现在萧悯的跟前,运起全身的劲道对着他低俯的头就击了过去。
观那“呼呼”的去势,如果萧悯被这一击个中着,只怕不头破脑裂,也将会神经错乱了。
正在这时候,一阵劲风拂过,女子的手指再难击下去,那劲风的力度其大,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层次的人所能抵挡得住,因此,她很快就感觉到手指被拂开的力度以超快的速度漫延到身体上面,然后不由自主的整个人往后飞射开去。
后面就是悬崖,如果按照现在这样的速度以及方向,只怕她的下场将会是坠崖身亡,此时的女子万念俱灰,她如何也想不到只是早上来玉弥池里泡一会,也会因此而送掉性命的。只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想法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等待着粉身碎骨的死亡。
只是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峰回路转。一个温暖的身体出现在她的身体,将那极速的去势卸了下来,并且轻轻的将她抱回到池边上来。
惊魂稍定的她抬起头来望向抱着她的那个救命恩人,才发现原来是自小最疼她的师傅,想起刚才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情形,平时挂在脸上的那丝冷漠终于被撕下来了,叫了声“师傅”后就委屈的伏在她的怀中轻泣着。
她那师傅爱怜的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低声安慰着,“没事了,不用怕,有师傅在。”
当她再抬起头来望向那个肇事者时那块脸又变得异常的冷冰,就连那声音也一点感情都没有,“茅师兄,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过份吗?还是真当我们白莲宗好欺负?”
原来刚才挡下女子那两只手指的正是萧悯的师傅茅尧之,而叫他作茅师兄的那个人自然就是白莲宗宗主易千柔。那在比萧悯早一步到玉弥池里浸泡的则就是她的徒弟易霜筠。
今天早上天才亮的时候白莲宗的队伍就已经到达了,而十二岁的易霜筠早在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一次教坛,那时候就已经知道浸泡玉弥池的好处,因此这次一来到教坛,第一时间就是到这个个池里休养生息。却想不到鬼使神差的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到萧悯。
刚才她的那一声尖叫同时惊动了这两大宗主,茅尧之离这池比较近一点,再加上功力较高,所以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却想不到看到了差点令他肝胆欲裂的事情,那个女子竟然对着他那个毫不会武功的徒弟下杀手了!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当然就是先救下了萧悯,然后毫不留情的同样对着那女子出手。如果不是易千柔早到一步,此刻她就得对着悬崖在呼天抢地了。
茅尧之一只手对着萧悯的经脉输送气息,可由于对方断了几条经脉,因此气息前进的速度大受阻碍。伤势也就没有极快的得到阻止而任其恶化了。
“过份?你有没有看到你的宝贝徒弟刚才对悯儿的下手?谁敢伤害悯儿一条毛发,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语气何其的冰冷,语意何其的决绝,这大陆的几大高手之一这次是动了真怒,龙有逆鳞,触之必亡。而萧悯,就是这位高手的逆鳞。
可是易千柔并不见得就是易与这辈,她对自己徒弟的疼爱一点也不下于对方,她冷哼了一声道:“我们白莲宗从来就不畏任何的威胁,有什么不满你就冲着我来,别以大欺小的在那儿作威作福!这很了不起吗?这就是你们净土宗的作风吗?”
正当双方在针锋相对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茅师兄,易师妹,你们这是怎么了?虽然现在你们各属不同的宗别,但说白了,大家都还属辰教的人,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慢慢商量吗?有什么事情大家不能各退一步吗?你们说,如果祖师爷在天有灵知道我们自家人内讴了,恐怕他们都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一派大道理盖了过来,正是天台宗的宗主姬菲出现在那迷雾之外。
只是茅尧之性子起来了又哪里能容许别人来戏架?那女人在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同门之宜呢?看她出手那毫不犹豫的表情,根本就是欲置人于死地。自己的仇也许还可以揭过,但是悯儿的,那就绝对没有人情可说!
可是正当他打定主意不会放手的时候,衣袖处感觉好像有点东西正在拉扯着,低头一看,原来是萧悯非常虚弱的在那儿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一样。他连忙低下头将耳朵俯在对方的耳边,好让他不用那么用力说话,而自己也能听得清楚。
“师。。。师傅,这。。。件事。。。事情是我不对,不要跟。。。跟他们计较了!”说完后再也忍不住了,“呕”的又是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溅得茅尧之满身都是。
其实本来他是强凭着胸中那口闷气压着伤势,让那口欲吐未吐的鲜血停留在腹中,可是他又知道师傅对自己痛爱有加,如果自己再这样什么也不说,那恐怕场面会继续恶化下去,到最后辰教的两大宗必定会大打出手。而且在这件事情上面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不对,人家女儿家的清白都被自己看见了,出手拼命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再也顾不和那么多了,大不了就再吐一口血而已,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悯儿——”看着那些鲜红的血,茅尧之惊叫一声,迅速加大内息传输到对方的身上,企图能通过此来阻止那伤势的恶化。对于萧悯最后的那个请求,他也只有默许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跟他们继续在这儿耗下去,得快速找个地方给他疗伤。
易霜筠从她师傅的怀中抬起头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不禁在心中也暗自问自己,是不是干得有点过份了?可是一想及刚才他那道目光,她再次坚定的对自己的说,如果让事情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此时茅尧之懒得再跟他们继续耗下去了,抱起萧悯然后一个晃身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易千柔也知道此时应该尽快给那个受伤的人治疗,刚才她也看到了茅尧之那副痛心的模样,尽管她并不畏惧他们净土宗,即使她心知对方的个人实力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她们白莲宗绝对不是什么怕事的宗派。只是如果那孩子真的有什么事而不能医治,那以她对茅尧之的了解,恐怕到时两宗间将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那绝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也不是宗里的那些老人想看到的。既然现在自己的徒儿只是有惊无险,那么其它的事情就等以后再慢慢算吧!
而本来前来劝架的天台宗宗主姬菲则站在那里有点发呆,他眼中闪过一阵寒光,脑海中回忆着刚才茅尧之离开时的身法。暗中跟自己估量着,最后得出的结果其实他并不想接受:他又突破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往往在自己功力提升的时候,对方也在提升着,难道自己终其一生都没能够超越他吗?他暗自咬牙决定:不行,一定不能再让他压在我的头上,我要做真正的辰教第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