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辉和李卫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夜夜升阁,里面桌桌饱满,火爆异常。陈家辉低头推门进去,夜夜升阁当家四大压轴美女之一,苏小红正在正中央的台上演奏琵琶。只见她面如桃红,细眉轻挑,眼睛灿若天上星辰,芊芊玉手轻轻抚琴而过,便从指间流出山水袅袅之音。台下观众或显陶醉之色,或是手拿竹筷敲着桌沿轻轻附和,但也有“不开耳”的好色之徒,只顾着挑逗怀里美女而侮辱了雅致琴声。
“好!”一曲还未作罢,就见一手拿酒杯,身花色穿绫罗,眼睛半睁半闭,显然是喝了不少酒的泼皮,起身带头鼓起掌。
随后邻桌的几个同样打扮的无赖趁势起哄,统统站起来,又是鼓掌又吆喝,更有出言不逊者,调戏般呼喝着要苏小红下台陪着喝两杯。
这样一来别桌的客人当然也不满意了,虽然他们也抱有同样甚至是比这更加龌龊的想法,至少他们没有说出来,便比这些人看上去高尚百倍。当然他们也不会买这些无赖的帐,虽然里面不乏有抱着忍气吞声的想法任他们闹的,但也有理直气壮的呵斥他们滚出去了。
“怎么老子横广大半个北京城,还没有碰见敢和老子硬碰硬的。”方才喊“好”的无赖听别的客人不满,夹杂着辱骂声,又率先“攻击”起来。
“老子是什么,这北京城里没有老子只有老爷,恐怕你是别乡来北京的吧。”
“奶奶的,你若是想保命就给你一分钟,赶快消失在老子眼前。”那泼皮无赖竟然下了最后通牒,神情狂妄的说道。
“你若是想活命,就他们赶快消失在老爷面前,否则老爷让你下半辈子碰不得女人”被恐吓着显然不甘示弱的说道。语毕便引起哄堂大笑。
“你,你,你”泼皮无赖被其激怒,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他手指了指门外,霎时间冲进来五六个手持大刀、面容狰狞的是侍卫,不由分说便将刚才出言侮辱之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眼看瞬息便要出了人命,陈家辉已经做好了出去解围的打算,若不是他身边跟着个李卫,担心被人误认为是四皇子的党羽的他,早已经上前化解。但陈家辉却又隐隐约约觉得那泼皮无赖有些熟悉,仿似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瞬息之际,被包围之人突然在脸上乱摸了两下,慢慢的仿似又从耳边揭开什么东西,细细一看竟然是一张敷在人脸上的假脸。虽然那人扯去了易容用的假面,但此人背对着陈家辉,直觉让陈家辉觉得自己一定认识此人,背影也确实很熟悉,但始终不得知。
就在那泼皮无赖看清眼前人的一霎那,竟然愣住了,只见他缓缓的跪了下来,对着眼前人哭拜这说:“阿灵阿有眼无珠。阿灵阿有罪。”
陈家辉听到那泼皮说自己是阿灵阿,才恍悟的想起,这个人在上早朝的时候,就站在八皇子身后,只是当时自己的精力都集中在八皇子身上,并未顾及此人罢了。
只见阿灵阿后悔不已,嘴里却是反复的重复着:阿灵阿有罪,阿灵阿有眼无珠。却再也听不到他说其他,能透露出眼前人身份的话语。
阿灵阿已经算是当朝的重臣,能让阿灵阿下跪的一定是比他权利还大之人,况且阿灵阿一直未到出其名,想来一是惧怕此人,二也是得了此人的提点不敢说出罢了。
陈家辉眼见这神秘之人,从自己眼前走掉,大步流星的出了夜夜升阁却没有机会识破,心里甚是遗憾。
“四爷,此人能来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我们愿意等,还怕等不到他吗?”李卫是个精明之人,他虽然还不熟于官场交际,但自已也一直试着在揣摩主子的心思。这次,他揣摩对了,说的也很对。
陈家辉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李卫一眼,转身上楼了。
一楼里阿灵阿已经起身,并且也跟随者神秘人走出了,夜夜升阁。他们几人走后偌大的一楼,瞬间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台上的苏小红又继续弹出天籁之音。只是这些对于陈家辉来说都不重要罢了。
陈家辉上了楼,虽然他是此间的老板,但却鲜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一路走来却也没有人对他行礼,或者是请安,只有李卫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倒是有人主动上前给李卫请安。对此陈家辉却也不介意,脸上微微笑着,来到最顶层,三楼中间的位置。
这是当初在施工设计时,陈家辉特别留出来的一间,也可谓是独此一间,名字叫中庭阁。中庭阁里特别开一扇窗,正对一楼正中央的舞台。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个位置上可谓是一览众山,能将大半个夜夜升阁尽收眼底。
陈家辉对窗而坐,就如当初在南府听戏时的模样,呆呆看着一楼在灯红酒绿下,夜淫日娇糜烂生活的人们,心里禁不住泛起愁云:神秘人真的还会来吗?即便来了,我能认出吗?
就这样,陈家辉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坐在同一个位置,等待着同一个人。却日日都让他失望,这个神秘人果然没有来!但随即陈家辉又安慰自己道:或许他已经来了,是自己没有人出来,再者此人精通易容,想必又换了容貌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陈家辉心情便也不那么郁闷了,又自饮自酌了些酒,喝着到也痛快,眼看夜夜升阁已经要关门了,也到了回府的时间,若是回去晚了,若蓝不免又会猜疑许多。陈家辉招呼了李卫便欲回去。
李卫也在中庭阁里,只是他不敢打扰便只是坐在一旁,起到保护作用。听到陈家辉招呼,赶紧站起来,抖了抖身子,知道是到点儿该回去了,便从衣架上拿起陈家辉的外衣,恭敬的披了上去。待陈家辉一切整理妥当,才敢开了门,让陈家辉先出去。
李卫开门的时候没有注意,他们对面的门也正好开了,并且从里面传出娇嗔声道:路老爷,别走啊,今怎么这么着急,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让小翠好好服侍你一晚上。
“改天吧,今晚爷有事。”路老爷干脆的回答道,便出来门。
陈家辉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仿似在哪里听过,赶忙抬头看了一眼。仅这一眼,便让陈家辉呆住在那里了。
只见眼前之人眉目清、高高的鼻梁、大眼睛,因为刚才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耳朵通红,上面明显长着一颗黑痣。
小禄子。宫里的小禄子。
陈家辉一惊。都说这皇宫,高墙大院,里面看管甚严,怎么混进来个大男人都不知道呢,而且这个小禄子是陈贵妃的贴身太监。陈贵妃这个人,想起来就让人觉得甚是奇怪,一边传出和皇太子有染,一边又和胤禩在御花园行苟且这事,被人抓个正着,这会儿又在自己身边的太监里冒出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真是奇怪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