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辉原来以为会如自己料想的那样,刑部在太**找那份被盗的奏折,然后顺理成章的将太子抓起来。但眼看两天过去了,朝廷上下不仅没有动静不说,今早更传出,刑部明日或许要来雍王府调查。
陈家辉觉得事情真是可笑之极,别说一本奏折,就算是头猪,若是想藏的话,偌大的雍王府怎么还藏不下呢?
除非?除非,刑部得到确切消息,保准了奏折就在雍王府,而且还要知道具体的地点方可。
陈家辉突然有一丝不安的想法,但又理性的认为这种担心纯属多余。府里根本就没有奏折谈何搜到?
“四爷,宫里来信儿了,要请您去清雅阁走一趟。”管家低声的说,生怕是吵到了陈家辉。
“恩,知道,你下去吧”陈家辉微微点头道,心里却老大不痛快:好你个李贵人,我还没有因为弘历的事情去找你,你到自己找上门来。
想毕,陈家辉随手拿起,案几上胤禩送过来的生子药。两袖一甩,呼呼生风,直奔清雅阁而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待陈家辉走进清雅阁时,李贵人便含笑起身相迎:“四皇子,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四皇子给盼来了。”
“那里,那里,儿臣给贵人请安。”陈家辉说罢,便欲施礼。
“四皇子这是干什么,有没有外人,这礼就免了吧。”李贵妃脸上依然布满雷打不动的嬉笑容颜。
“不知贵人找儿臣何事?”陈家辉心里很是烦闷,不愿鸟她,便直接问道。
“看您说的,没事就不能请四皇子过来喝茶了。”李贵人笑的更是迷人。
“噢,那儿臣还有些事情,若李贵人真没什么事,儿臣先行告退。”对于抢走自己心爱之物的人(这里指的是弘历),陈家辉压根就不惯他,起身便走。
“哎,哎,四皇子,这又是如何,我这里有一枚千年古玉还请四皇子观赏。”说着,李贵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四方小盒,打开之后里面竟是一块用白金古玉雕刻而成的蝴蝶,但这不是最奇的,奇的是这巴掌大的蝴蝶之上竟然镶嵌这两颗少说也有5克拉重,晶莹剔透的大钻石,来充当蝴蝶的眼睛。但见日光照耀之下,蝴蝶雕刻的栩栩如生,钻石做成的眼睛反射出巨大光辉,这光辉远远看去竟如雨后彩虹般美丽无比。
古代人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有钻石,这种更具价值的物质,只是单单认为这透明的东西大抵属于品种繁杂的玉里的一类。但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古今皆在,钻石这种比金子贵多了的东西,在古代自然也属稀罕货,所以李贵人给陈家辉看的这块“玉”确实是世上少有的极品。
“不错,很不错”陈家辉看到,锦盒打开,屋子里豁然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觉得很是惊奇,表面却一脸的镇定,仿似自己并不为此动情。
“四皇子可真是好眼光,这东西我敢保证,世上绝无第二个。”李贵人满脸欢喜的向陈家辉炫耀着。
陈家辉看到此,到时一脸漠然,心里想到:世上有没有关我屁事,但脑子一转又意识到——难道她想把这东西送给我。但依李贵人的精明,若真要赠予我此物,恐怕是有事求于我。
“四皇子若是喜欢,大可拿去,千万别与我客气。”李贵人说罢,大方的把装着金蝴蝶的锦盒,放到了陈家辉所坐的茶几边上。
但陈家辉竟不为其动,冷冷的说道:“胤禛什么都不缺,若没有什么事情,胤禛告退。”
李贵人听到陈家辉这么说,心里大是有气,想在这皇宫里自己一无权,二无势,已经够受人白眼了。如今,连个东西都送不去。想想更是烦闷便说道:“本来倒是有事相求与四皇子,但见四皇子如此决绝却也在无脸说下去了。”
说罢,两眼一闪,竟然掉出几滴泪来。
陈家辉虽然不喜李贵人,但毕竟是一男人,看到柔弱女子在自己眼前掉眼泪,如何不心软,便说道:“贵人有话尽管说,若儿臣能办到,定全力去办。”
说完,陈家辉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怪自己心太软,容不得女人在自己眼前掉泪。倘若李贵人让自己去杀了康熙,此话一出,无法推脱,看自己如何收场。
李贵人听到,则是面带喜色,赶紧抹了抹脸上两行清泪,给陈家辉到上茶,回到自己上座,坐了去。心里却沾沾自喜道:我就不信天底下,真有看我眼泪不心软的,铁心男子。
李贵人虽然这么想,但喜还是要演的,接下来便一筹莫展的对陈家辉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四皇子可否答应。”
“靠,明知道是不情之请,还问我答应不答应,这不是白问吗?”陈家辉心想着,但嘴上却说:“贵人不必客气,有事请讲。”
“噢,噢”李贵人又佯装擦两下泪(其实,那泪早没了)哽咽的说道:“想必四皇子也了解,我这个贵人在宫里是最没地位的。别的妃子,才人身后,不是皇亲国戚撑腰,也有个三品大人保底。而我则一没皇亲国戚做亲戚,二没王公大臣做后盾。想来这才皇宫之内如何不受气。”
为了把戏演的更为真实,李贵人又使劲掐了两下自己略微有些发福的腰,终于挤出了两滴猫尿,才有缓缓说道:“如今我有个本家亲戚,已经到了科考年纪,自己也读过几年书。而且听他娘说,书读的也是大大的好。参加了本地考试,有祖宗保佑,都成绩优异,只差今年七八月份的秋闱了。四皇子若是不嫌弃,还望能帮帮我本家弟弟,一把。有朝一日,他若高中,定重重答谢四皇子,我命他赴汤蹈火跟随四皇子左右如何?”
陈家辉当然不想答应,这种事情办起来虽然不难,但若是被康熙发现,定是触犯了大清历法,说不定自己千辛万苦,换来康熙的信任,也会随之东流。而且康熙也没有给自己确切的答复,到底是否将秋闱一事,让自己主持,便说道:“李贵人言之过早,父皇并没有把秋闱之事,分配与我。”
“这都是早晚的事儿,万岁爷早在南京的时候就露了口风,说要四皇子主持,四皇子就不用推脱了吧。”李贵人听陈家辉的话,觉得这事有希望,便换了脸孔,有些得意的说道。
陈家辉听到此,顿觉这看似防备严密的皇宫之中,实则暗涌顿出,就连南京的事情李贵人都知道,想来其他皇子贝勒,也都早已接到消息了吧。
“不是儿臣不给办,实则是现在离秋闱还有些时候,儿臣恐生有便,万不敢轻易答应李贵人,惹贵人空欢喜一场。”陈家辉一脸真诚的说道,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这到也是,不过也请四皇子答应,若真是四皇子接下此差,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李贵人恳求道。
“好,好,儿臣答应您。”陈家辉说罢,便要施礼而去,突然想起放在怀里的生子药,便有换了种十分平和的语气说道:“前几日,儿臣得到民间一种能保生子的药,给药之人,说此药甚是神奇,只须按照说明服用完三疗程,便可顺利的怀上龙子。”
陈家辉说罢,便把药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了李贵人。而李贵人则是半信半疑的,接过这暗黄色纸包。
李贵人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知道陈家辉送此药给她,无非是想要回弘历,但却也并不表明。时下,只是慢慢的打开纸包,见里面是一种奇异的白色粉末,眉头一皱,好奇的闻了下去。
只见她闻过之后,脸色顿变,急切的问道:“四皇子这药是从那个奇人哪里得来的?”
陈家辉对于察言观色之事,也是用运的游刃有余,知道这药可能有问题,便问道:“怎么这药有问题。”
只见,李贵人起身走到陈家辉面前低语了几句。陈家辉脸色顿时,变的严肃了许多,待到李贵人说完,陈家辉竟然扭曲的笑了起来,说道:“感谢李贵人,实情相告,您求我办的事,我定当尽力去办。时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那你可一切要小心啊。”李贵人再次嘱咐道。她突然觉得陈家辉比平日亲切了许多。
“放心,此事,我心里已经数。多谢,多谢。儿臣这就告退。”陈家辉说完急急的往雍王府赶去。因为他要在刑部的人赶去搜查之前,办一件事。而这件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于别人来说,都足可以改变一生。
现在的陈家辉,正在抽丝剥茧般,慢慢看清这个模糊却又真实的世界,正在走进别人的陷阱,也让别人走进自己的圈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