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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陈家辉让所有侍卫把整整50箱的白银在院子里一字摆开,场面甚是壮观。张长庚却紧张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站箱子旁边反复叨念着:“还是装船运往灾区好啊。”
但张长庚没有料到,更让他害怕的事情来了,只听陈家辉硬生生的说道:“把每个箱子都打开,让里面的银子也吸吸人气儿。”
此刻的张长庚,已经两眼冒星,额头的汗不断渗出,两腿也不停的打着寒战。陈家辉见到,不禁走到他身边嘲笑的口气说道:“张大人怎么了,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双腿还打起寒战呢?”
张长庚听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愣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啊,卑职近来身体不太好,觉得很累。”
“哦,那张大人还是回去休息好了,这里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吧。”陈家辉还是面带微笑的说着,但这笑显然是嘲笑。
张长庚听到此,见这里的情景,却也不好回去,只能厚着脸皮在那里呆着。
现在的陈家辉跟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随之淡淡的说:“李卫把吸铁石拿来。”只见李卫恭敬的把吸铁石奉上,陈家辉手里拿着吸铁石,每到箱子跟前,就把吸铁石放上去,看能否把银子吸起来。张长庚看到自己的计谋眼看要被陈家辉识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巴,呆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口里却发不出半点的声响。
前面的几个箱子还好说,均没有出现有银子里含有铁的成份或者是干脆用铁块代替,所以也并未出现银子被吸铁石吸起的例子。张长庚看到此,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四皇子,您不会把这整整50箱的白银挨个检查吧。”
陈家辉并不做声,行动上却像故意与他为难般,越是往后就检查的越仔细,甚至到,每箱陈家辉都会从箱底拿出几锭银子,反复的用吸铁石实验。终于在第三十五箱的时候,陈家辉发现自己手里的银子,微微的被吸铁石吸了起来,虽然只是微微的动一下,但这也表明此银子里一定含有不少的铁。随之陈家辉又在此锭银子旁边找了几块,发现随后找到的几块里竟然有能让吸铁石把银子硬生生从手掌里吸起,离手掌少说3厘米左右。
张长庚见到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委屈的说道:“启禀,四皇子,这些银子只是下官从各大商贾那里收缴上来的,至于里面为何有假银,与卑职无关。还请,四皇子为卑职做主,还卑职清白啊。”
陈家辉那里会去理他,命令李卫把这批银子从头到尾,每锭银子都要仔细检查一遍,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锭假银。
李卫领命毫不含糊,只见他每到一处,仔细的把整个箱子里的银子都悉数到出,放在地上,每锭银子都用吸铁石测试。每检测完一箱,就记下有多少假银多少真银,然后再将假银和真银分开装起来。就这样约莫一个钟头过去了,李卫总体一算,50万赈灾银子里面竟然有20万都是假银。
在古代制造假银,就如同我们现代制造假币一样,特别是在赈灾款项中私自参入假银,更是罪加一等,弄不好都会诛灭九族,若是作为朝廷官员之法犯法更是罪不容赦。
张长庚当然知道,其罪之大,到现在也只能死不承认,他觉得反正四皇子手里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到时候就抵赖,把罪名全都推到捐银的各大商贾身上。想到这里张长庚便将上身匍匐,痛哭流涕的反复说道:“四皇子英明,还请四皇子还卑职一个清白之身。”
陈家辉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更是气恼,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认错,反倒要别人代受,真是死不足惜,便冷冷的说道:“张大人,这里面的猫腻恐怕不是一句你是冤枉的就可以划清界限吧。”
“卑职,真的是无辜的啊。卑职一心为朝廷办事,为黎民百姓着急,又怎么会私自往里面掺假银呢?还是四皇子明鉴啊”张长庚还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故作的可怜模样。
“大胆到现在,你还不思悔改,反倒一直推卸责任,要那些全力为民的无辜商贾替你顶罪。这掉脑袋的大事,若没有你两江总督张长庚同意谁又敢私下里做主。” 陈家辉说道。
“卑职,卑职”张长庚不愧是官场老手,听到这里竟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若是不了解实情的,定会认为张长庚是无辜的,想办法为其开脱。奈何,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会逃过陈家辉的眼睛。
只见陈家辉眼睛睁的更大,面容冷峻,完美的丹凤眼里面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杀机,口气冷冷的说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不给你这个老匹夫面子。”
“四皇子,四皇子”张长庚还是不肯说,显然他还抱有最有一丝希望。
“好,这次我让你心服口服。”陈家辉严肃的说,话语里不带有半分感情。
而此刻的张长庚心里,真是痛苦至极,若是承认,是杀头的大罪,若不同承认被四皇子找到证据,又恐会罪加一等。反复不定中,陈家辉哪里会容他这等人这样,冷冷的说:“来人,让隆科多把离码头两公里,去码头必经之路的闫家村后的树林里抓获的犯人带上来。”
此下,张长庚傻眼,不等隆科多把人带上来,竟硬生生的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张长庚只觉突然全身发冷,刺激大脑,悠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知道,自己被人用凉水浇醒了。但见自己还是在府衙后院,地上依旧摆着50箱白银,张长庚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当他看清眼前,隆科多带上来的人之后,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只听陈家辉厉斥道:“张长庚你可认识这人?”
“是人,是张家的管家张林。”张长庚答道。
“那就好,张林,你说说,是谁派你去闫家村埋伏的,你们扮成土匪埋伏的目的又是什么?”陈家辉冷冷的问道,凤目更是凶狠无比。
“回,回,四皇子”张林断断续续的,当着张长庚的面却也不敢多说。
“但说无妨,否则你的下场,和这位张大人一样。”陈家辉道。
张林做了张长庚多年的管家,对官场之事也是详知详尽,对犯此等大罪的下场更是明白的很,听见四皇子要给自己做主,觉得自己又有的一线生机便不敢隐瞒,和盘托出,说道:“回,四皇子,小的是奉张大人之命,带人埋伏在闫家村后面的树林里的。”
“那你们埋伏在哪里又有什么目的?”陈家辉继续问道。
张长庚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栽在四皇子的手里了,当下一声不吭,只待等死而已。
“张大人说,那是运赈灾银两去码头的必经之路。我们事先埋伏在树林里,等待运银车过来,我们便佯装打劫,动*几下银子便可。但不必不要性命,只须班门弄斧的做个幌子而已。”
“这又是为何呢?”早知道答案的陈家辉,故意问道。
“因为这批银子里面掺有假银,这样做只是让四皇子在把假银运到河南被当地官员发现时,张大人以银子曾被人打劫过或许在打劫时就被人换成假银为借口,和这批银子划清界限。到时候,即便是四皇子向皇上说明,这批银子并未被歹人所换,也是百口莫辩,皇上不会相信您,朝中的大臣更会将此事做为笑柄,嘲笑四皇子无能,连几车银子都保护不了,被人从中换假都没发现。而四皇子,因此事,从此也会在朝里抬不起头。”张林一字一句,分析的十分全面的说道。
“那策划这件事的还有谁?”陈家辉显然是想一网打尽,韩世琦也不会放过。
“还有韩世琦,韩大人。”张林说道。
“看来你们真的是一伙儿的。”陈家辉风趣的说道,然后又转过身问跪拜在地的张长庚道:“张大人可曾知罪。”
“知罪,卑职知罪,任凭四皇子发落。”事到如今,张长庚这老狐狸明白,再多做抵抗也无益,还不如大方承认。
“那。。。。。。”陈家辉还没说出,突然李卫走到陈家辉身边,爬在其耳朵上耳语了几句,陈家辉脸色当即有了些许的变化,便和颜悦色的说:“张大人想让本王怎么处置你呢?”
张长庚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想不到,到此刻竟能绝处逢生柳暗花明,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呆呆的愣在那里。
“张大人是否认识一个叫欧阳若蓝的姑娘?”陈家辉见张长庚不说话,便提点他道。
“恩,这个,这个。。。。。。”张长庚知道,欧阳若蓝是皇太子让自己重点看管的对象,却没想到此女子的大名,竟然也传到了四皇子的耳里,只是不知道四皇子问此事目的如何,当下吞吞吐吐的不敢轻易的接陈家辉的话。
“张大人还犹豫什么,难道普天之下,还有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东西吗?”陈家辉,慵懒的问道。他心里明白,此刻的张长庚,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把自己知道的如实招来才能有保住自己命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