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没有在意并没有理会来是何人,李小如又是初来且心地纯良,不会去多想其他事情,而此时的陈家辉正安睡在自己的床上。
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传出昨晚陈桥大哥被人刺杀的消息,幸而陈桥练了多年武术自己有两下子,身体体质有好,才没有就此失掉性命,但总归受伤不轻。陈家辉赶到时,天地会的三位长老(东长老被抓了)以及众多兄弟都在此,一边抽泣,一边发誓要找到凶手。见陈家辉到,全部起身行礼说道:“二当家的。”
陈家辉“恩”了一声算作回应,赶忙坐到陈桥身边。陈桥看到陈家辉来到,眼睛里闪了一下亮光,便用手示意他坐的离自己近一些。陈家辉,起身动了动身子向陈桥床头靠了靠。三位长老和众兄弟们见状知道他们有事相商,都知趣纷纷出去了。
待他们都出去以后陈桥闭上眼睛仿佛休息似的说:“贤弟,大哥我这次受伤不轻,虽没涉及生命,恐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康复的,以后天地会就要靠你了。”
“大哥您别瞎说多想,过不了几日便可康复。”陈家辉安慰道,但他自己心里也明白陈桥这次受伤着实不轻。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贤弟不必安慰。只是你还入天地会不久,就要你来主持会里所有事物,真是苦了你了。大哥,觉得对不住你啊。”陈桥道。
“大哥,又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既然已经入会,哪怕仅入一天,也是天地会的人,为会里做事是理所应当的,我陈家辉定竭尽全力为会里办事。只怕我经事太少,不懂江湖规矩,若是来日办错了事,还望大哥海涵。”陈家辉拱手说道。
“你看看你,不让我说客套话,你自己到客套起来了,什么海涵不海涵,以后会里的事你尽管做主,大哥看好你实力,相信你的能力。”陈桥说道。
听到这话,陈家辉心理微微得意,要论能力当然是有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少年辍学,要学历没学历要家庭没家庭的一个无名小卒混成C市数一数二的商业精英。但他表面并不表露,只是微微担心的问:“大哥昨夜情况如何?那人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陈桥听到此,叹息了一声说道:“此人的武功倒也不是特别厉害,若真是武术纯良之人恐怕我早已不在这里了,是我们平时太过放松麻痹了自己,给敌人可乘之机了。”说罢,又是一声叹息,用眼睛望了一下窗户。陈家辉看到此,也顺着陈桥的眼神,看到窗纸上来有大拇指般大小的一个洞。只听陈桥接着说道:“昨夜刺客趁我熟睡之际,用手捅破窗纸,把迷烟吹了进来,然后开门便进。待我发现时,我已身中迷烟之毒,神智不算清楚。还好我从小习武,若换做旁人恐怕都动弹不得,我发现不对,马上从床上下来,勉强和他对付了几招,那人看我已中迷毒,下手颇为毒辣,趁机便刺。想我陈桥身中数刀却还保住了性命,真是老天待我不薄啊。”
“这么说来,刺客武功并不是很高。”陈家辉道。
“是,武功不高,但使用的手法却是颇为毒辣。”陈桥道。
“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伤人,想来此人定是卑鄙小人。”陈家辉说道,对这刺客心里颇为瞧不起。
“还好你大哥命大,要死于这种小人之手,真是死不瞑目啊。”陈桥对自己没死特别的感恩。
“那你有没有看清他的面目,或是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陈家辉关切的问。
“没有”说罢,陈桥沮丧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到。”
“那知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陈家辉天生多疑,虽然他深爱若蓝,但对李小如却不是很放心,她昨晚刚来就出现此等事情,眼下陈家辉不得不对她起了怀疑。
“是个男人。”陈桥坚定的回答。
“你确定?”陈家辉再次求证。
“确定”陈桥又一次坚定的说道。
陈家辉听到此,心里对李小如虽然不那么怀疑但还是担心陈桥因中了迷毒,乱了心智,把对方是男是女都记的不是清楚,只凭记忆推测罢了。于是他信步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隔着窗棂向墙根望去,但见墙根下大大小小数个尺寸不一的脚印,想来是听到陈桥遇刺匆忙赶来的,但里面有个脚印却特别的打眼儿。此脚印脚尖朝里,也就是说脚尖朝着墙根的位置,脚跟朝外,仿似一个人站在窗前朝里看似的。陈家辉断定这就是刺客,站在窗外向屋里吹迷烟时,留下的脚印。古人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算刺客点子背,本来陈府下人一向是把地扫的干干净净的。但因为王老爹刚刚带人杀入,同时又推到了前院大客厅的墙壁,灰尘比平日增加了好几倍。这两天陈府上上下下均是忙碌的收拾战场,自然这屋檐底下的小道儿就没有人打扫,才留下了如此真切的脚印。
陈家辉见到此,心里面放下了对李小如的怀疑,但总归这刺客也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这人是王老爹急切想杀陈桥,所以又派人来杀;二就是官府里的人,恐是陈桥的天地会动静太大,但官府又碍于没有罪证拿他没有办法,就取了如此下策,三是皇太子,知道陈桥和胤禛(陈家辉)结拜,恐胤禛势力再度扩大,遂派人来杀陈桥,以灭胤禛士气。
想来想去陈家辉觉得,第一条和第三条可能性最大,但自己仅是猜测,并没有真的证据。陈家辉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说出口,便沉默下来,走到陈桥床边,安慰其几句就起身要走。
陈桥见状不便挽留,更何况陈家辉事情还那么多,只好微笑着拍拍陈家辉肩膀以示鼓励。不想,待陈家辉转过身正要走时,陈桥竟然又叫住陈家辉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催你,但念及我现在这般处境,不得不说。”
“说吧大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陈家辉说道,随即想到,陈桥口里的“这件事”,应该和前几天被关起来的天地会东长老有关。
只听陈桥接着说道:“现在天地会这样,还希望贤弟能尽快把东长老救出来,听说他虽然没在牢里受多大委屈,官府里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对其用刑,但现在天地会缺人,还是希望东长老能早些时候出来,也好给你多个帮手。”
“是,大哥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办到。”陈家辉没有说谎,依他的地位别说是杭州大牢,就算是北京的天牢,放出一个人也都是可以的。
陈家辉说罢,信步走了出去。他表面上没有流露,心里对这个大哥的伤势还是颇为关心的。但想到自己现在不便暴露身份,若不是有此顾虑,恐怕他现在早已派人回北京王府里把太医请来,为陈桥治疗了。
陈家辉来到李小如的房间,显然她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行刺事件,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正无聊呢。李小如见陈家辉进来,好生高兴,三步并做两步迎了上去,乖乖的行礼道;“给四皇子请安。”说完又恍然大悟的说道;“不,不,是给四爷请安。”
陈家辉见到此,面上不表现,心里却是一阵欢喜,说道:“小如姑娘不是外人,不必行此大礼。”
“那怎么可以,再怎么说你身份也比我高贵许多”小如说完又痴痴笑了起来,说道:“不过,也是你也算是我姐夫,我是你小姨子。小姨子见姐夫不行礼也罢”
陈家辉知道小如口里的姐姐指的是欧阳若蓝,心里很是欢喜,见到小如心底如此单纯,便放下了戒备之心,跟着小如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陈家辉问道:“你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再跟我说说。”其实,陈家辉也知道,小如把知道的已经昨夜都说过了,但心里对若蓝的情况甚是挂念,今早又得知陈桥被刺,借着此事,心里对若蓝的担心更是无故平添百倍。于是就鬼使神差般又来问了一次。
“没有,真的没有啦”小如被问的心烦,便嚷嚷的说道。
陈家辉心想,整个大清国想来也只有仅此你一个下人敢对我不耐烦吧,但念及她是若蓝的妹妹,爱屋及乌却也不去计较。
陈家辉不想再与小如这儿耽搁下去,毕竟自己身上的事情也很多,转身便走。李小如见到此,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伸开拦在陈家辉的身前,对着陈家辉笑嘻嘻的说道:“怎么姐夫,不再陪小姨子一会儿了。”
陈家辉哪里有心思,跟她玩这些把戏,伸手一推,推开挡在身前的李小如,大步走出了房门。但他脸上却是,笑意连连,看到的人知道他现在一定很开心。
“四爷,您在这儿,属下正在到处寻您”陈家辉刚离开李小如哪里不久,便在院子间的长廊里遇到李卫。只见李卫此刻,满头大汗,正焦急的对陈家辉说道。
“哦,我也正要去寻你,你有什么事吗?”陈家辉见状,赶忙问李卫道。
李卫听到陈家辉问他,沉默一会儿,然后马上跪下说:“属下该死,求四爷将罪。”
“那你说说你何罪之有?”陈家辉不紧不慢的问道。
“四爷,想必你也知道陈大哥他昨夜被刺了。其实,其实,属下昨夜在带领李小如回房的时候见到了这个刺客。属下当时心里想,反正他也不是去找四爷,便也没跟过去,更没有阻拦。若是昨夜属下阻拦此刺客,想来陈大哥也不会遭此大罪。”李卫直直的豪不隐瞒的说道。
陈家辉见到李卫如此表现,看准李卫是条汉子,爱惜人才不想过多为难他便问道:“那你可看清此刻相貌。”
“没有,只是远远的看到一背影,朝陈大哥卧室奔去。”李卫说道。
“身高呢?”陈家辉心思细腻过人,便问道。
“大概比我要高出3寸左右吧。”李卫回答道。
“恩,那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只是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绝对不会再原谅你第二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陈家辉说道.
“是,属下感激不尽。”李卫道。
“对了,你飞鸽传书给隆科多,要他找个借口尽快放了东长老。”陈家辉说罢,便挥挥手,示意李卫下去。
李卫领命,施礼下去了。
陈家辉望着李卫的背影说道:“好一条汉子,敢作敢当!你以后可要跟我好好混啊。我定会重用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