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早在几百年前大清朝康熙帝的皇四子胤禛,正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双目圆睁,仿似怒气冲天,他的几个近身侍卫被吓的大气不敢喘出一口。近几年连年大旱,此时又正值春季青黄不接,胤禛被康熙帝派到江苏主管敛财赈灾,可是来几个月了,江苏巡抚韩世琦不是借故前往扬州视察民情,就是大门紧闭找不到人,眼看朝廷规定的期限将到,手里筹集到的粮饷不过原定数目的十万分之一。胤禛心里清楚,多年前平定葛尔丹叛乱中自己最丢人,吃了败仗不算还负了伤,后来虽然因祸得福在五台山照顾皇上养病,从而落得一个“孝”字,但在众朝臣中一直不服自己。那年主持北闺会试,也给人留下了许多把柄和抨击之处。如果这次外出做事再办砸了,他就真的完了。想到这儿,不禁一股急火窜上心头。
“老爷,如此闷闷不乐,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如何?”说话的是喜子。她原本是福晋家的一名丫鬟,和福晋情同姐们,福晋嫁入四王府的时候就顺便把她带了过来。现在她名义上胤禛的侍女,但不知不觉已伺候胤禛多年两人难免日久生情,古代允许男人有三妻四妾,更何况皇子。胤禛也私下里答应喜子,等这件事办完后,就与她回京完婚。
“恩,这也好”喜子已有身孕,胤禛不愿抚她的意思,连忙答应。
“那我收拾一下,陪老爷一起去”说罢便招呼丫鬟准备行头。皇子出游不同别家,车马行头,丫鬟侍卫等都需一一安排妥当,万不能缺一。 胤禛心里烦乱,也不愿意让喜子挺着大肚子还装罗这等事情。只让丫鬟草草的整理了外衣,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大步流星的出了院门。
大街上果然热闹非凡,做小生意的,开大馆子的,掌柜的,跑腿的,来买的,来卖的,让宽敞的大街顿时显得狭窄了不少。胤禛满心烦恼,对这些根本就无心观赏,没有什么目的步履也慢下许多.这时突然从拥挤的路人中冒出一个衣衫破败的中年妇女,此人边跑边喊救命,有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飚汉手举斧头紧跟其后。彪汉边追边骂,口里词句污秽不堪,听了甚是刺耳,大致是咒骂妇人不要脸在外面偷野汉败坏他家名声如被逮到必将其大卸八块。妇人听了更是惊恐,连跑带哭,眨眼功夫便跑到胤禛面前,双膝跪地两手死死抱住胤禛双脚,把头埋在胤禛双脚之间,苦苦相求官员救她一命。胤禛看此妇实在可怜,又听其言辞观其衣着不像残花败柳红杏出墙之人,得知妇人家中还有未满10岁的孩儿,联想起自己快要出生的孩子,便起了恻隐之心。
“不用给我在这儿装可怜,赶紧随我回家与儿子告别”彪汉单手拽起妇人拖着便往回走,妇人哭的更是惨烈对彪汉又挠又抓无奈不起作用只能任其拖拽。
周围已经围不下百人,大伙对彪汉又是指责又是吵骂,彪汉显然被惹怒,刚刚闭上的嘴又开始开口大骂对妇人是又打又踢,妇人哭的更是可怜。胤禛有心出手相救,碍于暴露自己身份,便隐忍在一边默不作声。此时人群中突然又闯出一半大不小的小子,全身上下只勉强穿有一又黑又旧的短裤,赤脚已被坚硬的石头地面磨出一层茧子,跪在地上,双手紧抱中年妇人口口声声的求爹爹放了娘。此时胤禛明白,这男孩就是妇人10岁的儿子。
然而彪形大汉并不领情,继续责打其妻子,拳不长眼,连10岁孩子都受了牵连,眼看孩子背部已被乱拳打出斑斑青紫,胤禛再也看不下去,伸手便按住彪汉双手,使其强制动弹不得。原来彪汉只是有浑身蛮力对武术修为到半分不懂。胤禛做为皇子从小骑马、射箭、格斗无一不通,无一不会,论力气不比他小多少,论打斗技巧更是强于他,怎能不轻松制服。
彪汉看此情景更是愤怒异常,手里下大了力道,誓要与胤禛比个高低,挣脱之后拳脚一起上,嘴里的骂声更是污秽不堪。可他哪里是胤禛的对手,只见胤禛轻晃一拳,顺势滑到彪汉身后,再一个灵巧转身,顺手将其双手牢牢扣在背后,任他挣脱不得。彪汉竟是一个不吃眼前亏之人,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连忙向胤禛求饶,说自己是在惩罚妻子,妻子不守妇道背着自己在外偷男人,胤禛哪里肯听他胡言乱语,不等说完便要押他去衙门,围观群众拍手叫好口里啧啧称赞大有陪着胤禛同去衙门的意思。不料此时,10岁小孩从母亲身上起来径直扑向胤禛,双手在胤禛腰间摸索几下便牢牢抱住不肯放手,央求放其父亲,边说边哭,伤心至极竟然泣不成声。妇人看儿子如此伤心心中不忍,便也随之央求胤禛手下留情,放了其夫。胤禛看此情况,心中虽有恨,念在孩子的份上也不得不放手,厉声呵斥了彪汉几句,无非是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万不能在如此对待妻儿的话,便松了手,后又念孩子生在如此家中甚是可怜,便往孩子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妇人更是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这才作罢回去。
胤禛望着三人步履蹒跚,渐行渐远的影子,心中感慨万千,更是希望以后如此事件越少越好,不仅暗下决心如若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金銮定励精图治国泰民安,使天下民众再别遭受苦难。
“客官您看您都走到这儿了,也算缘分,何不进去小息一会,小的保证里面有好酒好菜招待着,定让客官满意。”
胤禛抬头见此酒店门脸不小,二楼横梁处更是挂着三字金招牌“福来缘”,顿觉此名意义不俗,便信步走进酒店,挑一清净角落坐了下去,顺便点几个招牌菜品尝了起来。未来得及,多吃几口,但见一花衣男子手拎暗黄色竹篮大摇大摆进了酒店,口里声声吆喝着:“李卫烤鸭,吃了保你嘴嘎嘎”。
胤禛好奇用手抚了抚嘴便开口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什么叫保你嘴嘎嘎”
花衣男子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嘴嘎嘎就是表示吃了以后你会忍不住想再吃一只,嘴里发出嘎嘎称赞声音“
“那请问这位兄台,称赞声怎么又会是嘎嘎的”胤禛显然是要和他辩到底,这样一来引的旁边几位吃客不禁哑然失笑。
李卫没读过几年书肚子里本来就没喝过几滴墨水,再加上近日一手把自己带大将烤鸭手艺亲自传给自己的师傅刚刚故去,心里颇感悲伤压抑在胸,再好的口才也没有心情发挥,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胤禛仿佛从面前人的面色上看出点什么,当然做为皇子生后在那样一个负责阴暗的环境里,察言观色的能力必胜于常人,无心为难他,便买了李卫一只烤鸭大吃起来,口里还不忘夸奖味道极好。
吃罢胤禛抿了一口酒,随身掏出一锭银子交给李卫。李卫小眼睛眯着看看银子手却并不接,转而把篮子往桌子上一放,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李卫虽是一穷人,但本人并不是一好才贪色之徒,今天你给我银子我把鸭子也给你,我们俩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胤禛有心试探他,随手要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子,惊觉少了一样东西,思量之后忆起是在自己18岁生日时父皇赐给的一块羊脂白玉,细细推敲应该是在与那彪汉厮打的时候不小心丢的。此玉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父皇所赠极其珍贵,世上恐无第二块。
李卫从小在市井长大对无赖混混蒙人手法再熟悉不过,见胤禛面露忧色,心中已猜出三分缘由只是不愿点破,试探着问:“客官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胤禛不禁好奇的问。
“如若在下没有猜错,客官丢的不是别的定是腰间挂的物件。”
“那你可否能猜出,丢在哪里了?”胤禛转身面对李卫饶有兴趣的问道。,
“客官所丢的物件恐已经落入歹人手里,想追回来不易。
“嗤”胤禛从鼻孔不屑的喷出一口气,略带蔑视的说道:“这个道理恐怕连小孩都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你的玉佩正是哪个打耍儿装可怜的孩子拿走的。”李卫语出惊人。
于是胤禛细细听李卫道出事情经过,原来胤禛今天所见的只是市井混混骗人的一种伎俩,他们通常三人装扮成一家,由彪形大汉追打妇女开始,在追打的过程中妇女选好官员下手,先由妇人说起可怜家事,引起官员恻隐之心,再由孩子趁人不备偷走人身上贵重物件。
胤禛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不等李卫说完便要起身向店外走,去衙门找当地官员抓捕三人。李卫一个箭步冲上去赶忙阻拦,正际此时一个凳子般高矮蓬头垢面,头发散落着看不到脸面,衣服拉拉塔塔的脏乱不堪的矮个老头,步履蹒跚走进福来缘,直冲胤禛而来,正好和急急忙忙要出来的他打个照面。默然间胤禛觉得自己手中凭空多了样软溜溜的东西,等到矮个老头走了之后,低头细细查看才发现是张巴掌大小的纸。
信是上午胤禛救下的妇女写的,言语不多,寥寥几句,大意是答谢恩公上午搭救,败儿不孝偷走恩公玉佩,现在相公对自己仍旧非打即骂希望恩公好人做到底,再给送点钱来以要挟相公好换取自由之身,再者将玉佩换于恩公,自己下半生做牛做马也定当答谢大恩。最后又附上自己的地址云云。
胤禛看罢,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眉目舒展开来,他现在确信自己上午是做了件好事,并未被骗,反而怀疑其李卫另有企图。给店家结了饭前钱后,便要去找彪型大汉说理。胤禛不知,李卫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知道此去定会中了坏人奸计,便有心阻拦。岂料,胤禛天生多疑并不理会,反而污蔑李卫心怀不轨。李卫一气之下,草草道句再见,转身离开福来缘。岂料这一句再见,两人从此无缘再见。
书中另表:彪型大汉等三人,原本只是市集上的小混混,整日靠骗人小伎俩维持生计,近日被*高价收买,要求三人耍手段骗胤禛到荒凉偏僻角落以掩人耳目至胤禛于死地。第一次10岁小男孩偷走的玉佩只为交给*证明胤禛身份,第二次妇女写信是为了骗胤禛去他们埋伏的地点。
现在恐怕胤禛已经被人从背后偷袭晕厥,脱去身上所有证明身份的物件抛下山崖,对外只给朝廷一个胤禛神秘失踪的假象。以后本书里的胤禛,均为穿越到古代的商界精英陈家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