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心里烦躁不安想来想去,也没个主意,当下捐款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不捐皇上那边又怠慢不起,毕竟这是皇子上书弹劾,皇上怎么会不上心不重视。想来想去,还是给自己在皇宫里的女儿,喜贵妃写了封信派人十万火急送了过去。往下,能做的只能是等喜贵妃的消息,看皇上是什么意思。
就在陈家辉弹劾金陵第一大家族曹家的奏折刚在朝野投下“巨石”,张长庚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这下他真是吃了一惊,他绝没想到,原本那个优柔寡断的四爷,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做此事。看来这次四爷是真的下狠心抓此事了,如果我再拒不上缴,即便理由充分,也不得不防四王爷从别的地方下手,何况我的那批货物一直都留在南京,保不准哪天四王爷来精神了,派人搜查此事,到时候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张长庚这这样想着。
“来人,去把韩世琦去给我找来。”张长庚说道。在张长庚身边干了这么多年的人,都不是蠢顿不可开化之人,看到如此情景,便加脚上大功夫赶忙去请。
韩世琦的府邸和张长庚的住处不远,片刻,韩世琦便到。他知道四爷这次上折子虽和张长庚无关,但也起到了隔山震虎的作用,此时请他过来定是筹办赈灾银两的事无异。只见他,畏缩的走进大堂,行叩拜礼起身后,便急急走到张长庚身边讨好的说:“启禀张大人,我们须给四皇子的40万赈灾银两已备齐,只听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上奏四皇子。”
“恩,这就好。”张长庚送了一口气说道。
但见韩世琦又往前迈两步,来到张长庚跟前贴其耳根暗语几句,张长庚听罢脸色大变,急急说道:“赶紧将货物转移到临省,千万不能让四皇子发现。”
“回禀张大人,四皇子这次来主要是筹备赈灾银两,其他事情想来不会关心。这次荣国府已尝到苦头,恐怕过不久银子就会悉数奉上,若是荣国府捐款其他商贾也不敢不捐,所有捐款凑齐,四皇子巴不得赶紧回京向皇上应差讨好呢。张哥,小弟看来,我们的货物根本不用运,运输反倒更容易露出马脚,只须尽快把四阿哥打发走即可。”
“恩,恩”张长庚听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眼下别无它法,只得依计行事。
再看这边的曹寅也是坐卧不安,信已经送到几日还没有动静,莫非这次皇上真要拿老臣下刀了?越想越慌张,心里越焦躁,无奈只能整日借酒消愁。好容易,盼到北京那边消息了,急急忙忙打开来看。
其实,喜贵妃在信中并无多语,大意是说:皇上念在往日恩情,再加上我在皇上身边周旋,说了好些好话,所以现在并无严惩荣国府的意思,但对曹寅从中作梗很是不满。我们家并不缺钱,即便父亲心疼,我也可以想办法再从宫里拨些银两来日补上,还望父亲多捐些钱,已让皇上满意,让四阿哥早日回京。
曹寅看罢,知道皇上不会怪罪于他,心中石头总算落地,遂命令家丁到票号(古代银行)取40万银两子,准备亲自交给陈家辉。曹寅心想,四王爷给我定的上交赈灾数目为20万俩,此次上交40万俩,恐四爷会极其满意。哪知他信誓旦旦去了,陈家辉却不在王府,等了许久也不见回来,问及四王爷去向,下人皆回答说不知,无奈只好把此事想尽说明,本来满心欢喜现在却又败兴而归,心里不是滋味。曹寅心胸狭窄,把此等事情都怪罪的四王爷头上,对四王爷凭空又多了一些怨气。
曹寅这边生着闷气,张长庚那边也不好过。陈家辉是下定了主意,要把他们全都收拾的服帖才行。张长庚禀报说已经把两省筹备800万银两悉数装上船,现在只等陈家辉启程去河南救灾。陈家辉却端坐在大堂,对此事不过评价,却也不言表要走。若是普通人想必张长庚早已下了逐客令,而现在坐这的是大清国的四王爷,谁敢不敬。无奈,只好陪着四王爷说笑。谁知刚说不久,陈家辉却又起身便走。张长庚只道,四爷行迹一向来去无踪,却并不在意。
谁知陈家辉轿子刚性出不久,便拐进偏僻小胡同停了下来。李卫急急的走了过来,脸上泛着些许得意,咧个大嘴贴进掀开的轿帘说:“回四爷,方才您和张长庚说话的时候,我已带上面具扮成张长庚,去他的地下仓库看了,里面可真是大啊。四爷您的妙计真是高明至极啊。”
原来陈家辉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李卫假扮张长更密探他和韩世琦的地下仓库。
“四爷,咱什么动手,这下咱们要让他摘下乌纱帽。”李卫道。
“不急,不急”陈家辉看李卫那么着急说道:“你先继续盯着,看他们又什么变化,至于抓捕还须从长计议。”说罢,便起轿回府了。
陈家辉刚刚到府,还未来的及喝上口热茶,就看金昆急急忙忙跑来报告说门卫有个抱小孩儿的妇女求见。陈家辉心里不顺,咕哝了一句:“这清朝比现在还忙”,幸而没被金昆听到,要不还要被他问东问西的。
“怎么什么人都要见本王呢?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陈家辉厌烦的说。
“那妇女很是神秘,脸上罩着黑色面纱,说是要问四爷手腕的痣好了没?属下觉得此人过为诡异,便来通报一声,看四爷要不要见。”金昆回答说。
“手腕上的痣好了没?”陈家辉,反复念叨了两回,突然想起这人是欧阳若蓝,就算不是也和若蓝有关系,遂马上命令金昆道:“行,让她进来吧”
“是”金昆回一声下去了。
待金昆退下之后,陈家辉心里有些许不安,当初安排若蓝回去,为的是要她调查皇太子监视他的行踪,就像现在的碟中谍一样。若不是有什么事儿若蓝决不回轻易回来,况且这般打扮定是不想惹人注意。想到这,陈家辉心中有些许的不安。
不久金昆便领来了神秘女子,只见此女子头带黑色面纱看不清本来面目,身体硕大,只一个腰就有水缸那么粗,肩宽背厚,用虎背熊腰来形容绝不过分,怀里抱个约三个月大的婴儿,婴儿头部用被子盖着同样看不清面部。金昆把她领进大堂,她见到陈家辉既不下跪行礼也不开口说话,这种情况陈家辉也是头一次见到,三人在大堂一时间楞了半天。最后还是陈家辉先回过味来,命令金昆先下去,有事叫他。金昆担心陈家辉安全先是不肯,后陈家辉不得不又命令了一次,金昆才恋恋的走了出去,嘱咐四爷小心,属下就在门外。
金昆一出去,但见那女子先是手一甩将手里那孩子掷于地上,此孩子却也不哭不闹鸦雀无声。
陈家辉先是一惊,心里想到:莫非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孩子?那此女子又是谁?
接着,又看到此女子脱去身上衣物,显出修长直腿,苗条身材,摘去面纱,露出骄人面孔,陈家辉这才发现不是欧阳若蓝是谁。虽然近几日忙,但陈家辉对她还是想念甚多,这下见到真是又惊又喜,一个箭步上去抱了起来,原地旋转两圈才将其放下。
两人默不作声拥抱许久才慢慢分开,陈家辉抚摸其脸庞,眼神爱怜略带笑意的问道:“近日还好嘛?”
“不好,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才不要再回去呢。”若蓝撒娇似的回答道。
陈家辉经事虽多,但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却羞涩的略显腼腆,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的注视着若蓝嫩白皎人的脸庞许久,才慢慢的吻了下去。正在这时,金昆听到屋子里半天没有动静,心里很是担心,壮着胆子进来,正巧遇到陈家辉和若蓝那一幕。古代人较现在人保守许多,见到此场面甚是诧异,认为在晚上办的事怎么在白天办呢,惊呼了一声,捂着嘴巴飞也似的退下去了。
陈家辉和若蓝被金昆一声惊呼,也如梦方醒,赶紧分开。过了许久,若蓝脸上还是绯红一片,陈家辉则毫不介意仍然笑意连连的看着若蓝。
“和你说点正事”若蓝先开口道。
“恩”陈家辉腼腆的闷声答应道。
“我刚刚得到先报,康熙帝不日将造访江南,到时也会来南京游玩几日,你要做好准备。还有就是,张长庚韩世琦已经把物品私藏了起来,就等你离开南京后交易。”若蓝说完定定的看着陈家辉,过了一会儿说到:“我不能在这儿呆时间久,否则会让人怀疑。”说罢,便要收拾起地上的东西,马上离开。陈家辉心里纵有万般不舍,却没有表达出来,因为他知道,尚若自己一说,若蓝定会在这里滞留越久,这样就越容易被皇太子怀疑,对其生命安全及其不利。
若蓝收拾好自己,如刚进来的模样一般,转身要走,陈家突然拉住其左手,将其拽住,若蓝回身,陈家辉重新将其入怀,狠狠的吻了下去。这个吻异常安静,没人打扰。
陈家辉望着若蓝,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不肯转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