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楼,到了楼下,见饭馆里伙什正在忙碌准备中午的饭菜,店老板是个豪爽的中年汉子,这时也在忙,见他们下楼来,笑着和他俩打了个招呼。
出门后,吴道有说禅音寺下卖早餐的多,反正无事,就慢慢逛向禅音寺了。
到得雷音山下,山顶的禅音寺遥遥在望,连下了几天雨,今早一放晴出来玩的人都比较多,禅音寺下的街道两旁早已热闹非凡,养花卖鸟的,摆摊设点的,早早的就顺着雷音山脚下摆起了长龙。
“呵,还有耍杂技的啊!”吴道有说着便要挤过去看热闹。
张小石见前面台阶下的空地上果真围了一堆人在看表演杂技,人群中间正有几个年青女孩在地上拋甩着些瓶子状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看的人眼花燎乱,表演的应对自如。忙拉住他,道:“待会吃完早餐再来看吧,你没见旁边还有人在搬高椅吧,一会她们多半还要站在椅上表演。”
两人转过身,却见表演杂技的旁边也围有一堆人,原来中间是个耍猴的,牵了个红屁股毛猴在人群中间逗笑。
张小石不禁笑道:“到B市这么久了,第一次看见有耍猴子的!”
吴道有道:“好像市里边不许耍猴吧,要是城管一来,我看这人就得跑路了!呵,你看,这边有个印度阿三也在看猴戏了!”
张小石往吴道有旁边一看,原来有个二十多岁的黑人正站在他们前面,正踮着脚看着前面人堆里作鬼脸的猴子,忙对吴道有道:“别乱说,小声点了。”
那知道那黑人居然听见了,转过头来向他们二人咧嘴一笑,开口说道:“两位早上好,我不是印度人,我是南非人。”居然普通话还说得比较标准。
吴道有见他居然懂汉语,也觉得不好意思,扬头向他说了声不好意思,便拉着张小石溜开了,边走边道:“这边台阶上有间早餐店,我们就那儿吃吧,待会吃完下来看热闹!”
这时正在雷音山脚下,前面是上禅音寺的山阶,上得有米把后便又是有片几米的平阶,这间早餐店便开在靠左端的平阶上。下面就是刚才张小石他们所见的那些耍杂技的。
进店后,吴道有对张小石说道:“这间店里的豆浆味鲜浆浓,还有特色煎饼,是附近弄得最好的,我们就吃这个吧?”
张小石答应了,两人向伙计要了两份豆浆煎饼,就坐在门边的一张桌椅上等。
靠里边的桌子边已经坐了两个年青人,其中一个染着黄发,另一个光着膀子,上面纹着个龙样的图案。也正刚刚才叫了豆浆在等着,看见张小石二人进来,那个染着黄发的斜眼睨了一眼张小石,继续和另一个纹身的人说话。
张小石靠墙面坐,听见那人在说:“刚哥,这段时间我俩兄弟运气可真背啊,上个礼拜路上拦个婆娘准备发点财都差点倒贴了,这两天点子也背,再这样混不如回老家算了。”
那个纹身的叫刚哥的人回答道:“慌什么慌,你没见小刀疤他们跟了南街的横四哥没混几天,现在不也风光多了!超哥不是答应了我们吗,只要我们弄点好的见面礼去,他也跟上面说两句好话,把我俩兄弟调到他那边看堂子,以后机会多的是!”
张小石听这两人的说话感情是社会上的混混,刚转眼过去,恰碰见那黄头发的年青人目光,那人朝张小石横了下眼,张小石感紧把眼光收了过来,心想少招惹这些社会上的人为妙。
才等片刻,早餐店里又进了一个人,两人抬头一望,凑巧就是刚才碰见的黑人,他肩上挎着个有些褪色的帆布包,这时也看见了张小石他们二人,便转身向张小石他们问了个好在另一张桌上坐下。
吴道有想起刚才有些不好意思,便招呼那黑人道:“喂,朋友,你一个吗?不如过来和我们一桌吃吧。”
那人听了犹豫了一下,随后走过来和张小石他们坐了一桌。
几人闲聊了几句,原来那黑人叫扎木,是在北京一间大学留学的,放暑假了便来B市游历。
谈话间几人的豆浆都端了上来,张小石见豆浆还烫,便低头想把豆浆吹凉点再喝。
吴道有一抬头,却看见这个叫扎木的黑人已准备端起碗喝,忙道:“你慢点!这碗厚不烫,里面的豆浆可烫嘴了。”
扎木连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怕的!”边说边喝,一句话没完,哇的一声,敢情是被豆浆烫着了,一扭头把口里的豆浆朝地上吐都吐不赢。
吴道有见状笑道:“叫你慢点你不信!这店里的豆浆都是才出锅的,滚烫鲜香,不凉一会是没法喝的!”
那扎木这时才捂着嘴苦着脸道,“我只听见你们有句成语叫:‘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原来这豆浆也是不能心急的!”
张小石和吴道有听他说得有趣,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吴道有见他边吃东西,一边还把肩上的帆布包包紧抱在胸前,便道:“你把这包放在边上椅上再吃啊,你这样喝汤都不方便的。”
扎木摇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就这样也可以的。”
吴道有笑道:“你这包里是不是包了什么金银珠宝,怕人家给你提走了,捂得这么紧!”
扎木听了赶紧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般的东西。”说完,觉得这样吃确实也不方便,便把包从胸前拿开,却仍小心翼翼的放在长登的一边上,吃口东西后,又转眼过去看了一眼。
张小石见他这样,心想这旧帆布包多半是装的他什么要紧的东西,忽有所觉,侧眼一看,却见后面桌上的那两个年青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扎木身边的包,心中不禁一凛,但想这会大白天的,他们也不会有胆乱来吧。
吴道有边吃边和扎木吹道:“我听说你们那边的治安好乱的吧?好象还在打仗,联合国都派了维和部队在你们那里,对吧?”
张小石听了好笑,扎木在对面已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那里没有打仗,你说的是索马里吧?”
“呵呵,呵呵,”感觉出糗了的吴道有干笑两声,继续大言道:“总之你们那边的治安都不大好的了,你看我们中国,治安啊什么的都没问题,你在中国这么久了,没有被人抢过吧?”
扎木点点头,又摇摇道:“抢倒没抢,不过……”
吴道有已端起豆浆碗道:“喝汤,喝汤,我们中国人最是好客了,当然不会欺侮你们外乡人了!”
扎木点头道:“那倒是,那倒是!”
张小石在旁边听得这小子在外国人面前自吹自擂,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低下头来吃东西。
才抬起头,正看见那个黄头发的那个年青人手里端了碗豆浆走近扎木,正要留意,那黄头发的年青人却忽然似被什么拌了一下,身子猛地一歪,手里的豆浆忽地一倾,正倒在扎木的一边肩头上,扎木哎哟一声大叫,被烫得猛站起身来,那黄头发的年青人连连拉着扎木连声说对不起,又要解开扎木的衣服看烫着没有。
张小石和吴道有都吃了一惊,忙站起身来帮扎木看烫着没有,扎木歪着头捞起袖子看手臂,嘴里却还在道没关系,一时场面有些混乱起来。
正忙乱间,张小石忽地觑见另一个纹身的青年不知何时到了扎木旁边,正悄悄地伸手抓住了扎木放在一边的帆布包,张小石正要张口,这个纹身的年青人恶狠狠地瞪了张小石一眼,张小石心里一虚,不由得一窒,那人提起包转身准备从环边绕边另一张桌子出店去。
张小石心里一急,顾不得许多,忙向扎木大声喊道:“有人偷你的包了!”
扎木听了急抬起头寻望,正见那提包的纹身青年在店一侧准备开跑,急喊道:“站住!”跳起身向还在店内偷偷绕行的纹身青年奔去。
这边黄头发的个人见张小石坏了事,恨恨地向张小石吼道:“谁叫你多管闲事!”语音未了,手里剩下的半碗豆浆连碗一起向张小石头上扔来,随即转身向店外跑去。
张小石急忙一侧身,恰恰让过了碗,仍有些许豆浆洒在了身上,惊出了一身汗,见这两个混混如此凶恶,和吴道有两人都不禁又惊又怒。
吴道有转眼望见另一端那抢包的人已抢先一步正要跨出店去,扎西仍落后一步在后追赶,来不及上前,端起桌上的豆浆呼的一下向那抢包的纹身男子身上砸去。
“哎哟”一声,那半碗豆浆也正将那纹身男子砸个正着,那人身形一滞,赶在他身后的扎西已抓住了他手中抢的帆布包,纹身青年回转过来用力一拖,两人同时用力,但听“嗤!”的一声,那帆布包本来就因使用日久不甚牢固,这时在两力拉扯下竟从中裂开,里面一个被黄布裹着的东西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