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梦住的是商品住宅,一套偏单元,房厅有二十多平米,在九十年代初期,应当算是相当不错的条件。看来,她早就有预谋,她让母亲把孩子接走了。此时,正是盛夏,她打开了窗子,透了透空气,然后打开了空调。
“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去炒菜,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得。”她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口可乐,扔给了马永刚。
不一会儿的功夫,于若梦就做了几道菜,一盘辣子鸡丁,一盘酱牛肉,一盘盐水虾,一盘黄瓜拉皮。她打开了一瓶五粮液,分别给两个高脚杯里斟了半杯酒。她换了一件比较宽松的家穿粉色筒裙,头发高挽了一个发髻,她的眼睛依然那么明亮,因为生了孩子,胸部比过去更加丰满。
“来,让我们干一杯!”她端起杯子,和马永刚的杯子碰在一起,先兀自干了杯中酒。马永刚也跟着干了。
她深情地望着马永刚,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马永刚默默地注视着她,不说话。
“永刚,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还恨我,说真的,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她往马永刚的碟子里夹了两片酱牛肉。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有选择爱的权力。”
“别跟我打这官腔,你当官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半杯酒让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那年夏天,也是这时候吧,我们科组织去北戴河,和我们一块去的那个老板,和北戴河的一家旅店是关系户,旅店老板姓刘,三十多岁,细高挑儿,人长得很帅,他到火车站接我们,他主动帮我拎包,他说他这叫绅士风度,这群人中就一位女同志,我理应帮她提包。我当时心里很感动。他带我们去游玩,他还教我游泳。有一次,科里的那群懒猪在屋里打牌,我想出去玩,他们谁也不陪我,刘老板主动开着他的桑塔纳,带我去兜风,那时的老板们谁要拥有一辆桑塔纳,真会令人刮目相看,我当时很崇拜他,觉得他开车时很帅,他请我吃海鲜,我真是高兴极了,那天,我喝了不少啤酒。吃完海鲜,他说带我到他家去看一看,我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们那时就住着三室一厅,一应摆设,都很先进,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看看,西看看。他给我斟了一杯XO,我知道,那是很昂贵的,一口喝进去,也没觉出多好喝。他又给我斟了半杯威士忌。我看房厅里摆着录相机,提出要看录相,他放进了一盘录相带,便坐在了我身边。他说,来,干杯!我把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真难喝!就在这时候,电视出现的画面让我惊呆了,两男一女都光着身子,都是褐发碧眼的外国人,我第一次看到男人那东西,像两条大火腿,我一下子恶心、头晕起来,姓刘的一下抱住我,抚摸我,脱我的衣服,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让他占有了,把我的纯洁给了这个已婚男人。我在他家里号啕大哭,他跪在我面前,指天指地地发誓,一定和他老婆离婚,他说他一定娶我,对我负责到底。从北戴河回来,我没脸见你,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个肮脏的女人了,我已经不配和你在一块了,所以,那天,我跟你说了很绝情的话,我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人身了,他经常从北戴河开车过来,和我在旅馆里开房间幽会,他很懂得哄女人开心,他说年底就和老婆离婚,他给我买衣服,买BP机。谁知,他整整骗了我三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