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若雨是怎么相识的?”星月试探性的询问着。
两人走在前往龙翼城的归途之上,星月便趁机想要问出点事情。
玲香原本神色疲累,听到星月的询问后,脸上竟飘出一丝极为幸福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四年前,他救过我一次。而且照顾重伤的我将近一月有余……”
话到此处并未接下去,星月知道玲香必然是由感恩变为对其的钟情,因此现在才会为了若雨不顾一切。
玲香想了想后,奇道:“你不是凝霜的恋人吗?她没有告诉你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星月苦笑着将自己和凝霜间那种谁也不希望对方受到危险的特殊感情说了出来,最后神色坚定道:“我不想让凝霜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我要帮她。所以我希望能多知道一些若雨的事,看看能否帮他恢复正常。”
玲香点点头,然后缓缓道:“在我身体康复之后,他便不辞而别。我找了他三年,都音讯全无,直到两月前才在龙翼城发现他。”
“你看到若雨的时候,他是否已经成了这样嗜赌如命?”星月问道。
玲香眉头微皱,似是在想着发生的事,摇头道:“不,我是亲眼看着他丧失理智。”
原来那夜在龙翼城,玲香靠着自己独门的追踪手法,终于找到了若雨的所在。城外树林中,玲香便发现了若雨的行踪。
当时若雨正和一个身高马大的黑衣人拼死相斗,玲香到来之时,恰好看到了若雨被一击倒地,吐血受伤的情形。
玲香顾不得危险,上前查看若雨的伤势,却被黑衣人发出一阵刺耳的吼叫给震得晕去。
醒来之后,玲香便发觉黑衣人已经消失。而身受重伤的若雨却抱着头在地上不断打滚,看样子极为痛苦。惨叫着不断喊道:“为什么?我不服!我查了整整四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若雨将这句话来回不断重复着,情绪已经失控至极。
玲香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若雨发现玲香在身边后,便强行忍着痛苦,以最后一丝理智道:“玲香,杀了我!”
玲香被吓得后退几步,眼中含泪道:“不……”
若雨怒喝道:“我中了诅咒,若是不死,便会彻底失去自我。永远不能离开万福赌场,永远都要活在赌桌旁!”
接着忍着全身的痛处,握着玲香的肩膀沉声道:“你希望我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吗?杀了我!”
玲香难以接受事实,让她杀死自己最喜欢的人,说什么也做不到。玲香心神慌乱,只得不断垂泪摇头,没办法答应若雨的要求。
若雨最终一声哀号,昏厥过去。
说到此处,玲香轻叹一声道:“他昏了一整天,再度醒来之后,就变成了在赌场时候的摸样,你也见过了。”
“那你是怎么碰到霜儿的?”星月问道。
玲香道:“那也是偶然。一次我偷盗……啊……”
自知失言,显得有些尴尬的脸色微微泛红。
星月却不以为意的道:“这没什么。你每次都是几十几百的金币给若雨,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不去偷东西,难道……难道去抢吗。”
星月也差点说错话,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刻就改了口。
玲香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偷的都是那些豪门富商,少个几千几百金币对他们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反正这些钱大多也不怎么干净。”
星月只得干笑无语。
星月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吉奥说过,若雨是调查一件很隐秘的案子,才会想要借假死来掩盖身份。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若雨查找数年才找到的人。”
“什么假死?”玲香问道。
星月解释之后,才又道:“若雨没有斗得过那个黑衣人,反而被他下了诅咒,难怪会感到心中不服。”
玲香语含不忿道:“若雨在我心目中是最完美的人。他处事睿智坚定,对我又极其温柔。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沦落到成天被那些流氓无赖所欺辱殴打,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哪个黑衣人!”
接着眼中露出杀气,冷冷道:“只要再让我见到那个黑衣人,凭着身体轮廓,我便可认出他来!害得若雨这般地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才算替若雨报仇。”
星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附和着干笑两声。
星月搀扶之下,玲香一边缓慢行走,一边运劲力驱毒。此毒初中虽然可导致全身酸软麻痹,无法动弹,解毒之后却并不会造成副作用。
临近城门的时候,玲香已经恢复了四五成的劲力,便已经不用星月搀扶,可自行行走。
玲香道:“我担心若雨的安危,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安全回到了赌场。若是离开万福赌场太久,若雨体内的诅咒便会爆发,让他痛苦无比。”
星月扭过头来,看她脚步虚浮,知道她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于是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玲香自嘲一笑道,“我是赌场的摇钱树,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星月想了一下,点头道:“不错。昨天那两人应该只是对你的私仇。虽然说是赌场的安排,却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万福赌场里的人。”
玲香道:“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请你去办。”
星月奇道:“什么事?”
玲香道:“今日的擂台我也报过名,你让霜儿帮我比试一场。”
星月一翻白眼道:“这事我可无能为力。我来调查若雨的事都是慢着凝霜的,让她知道的话,肯定又要好几天不理我了。”
玲香呵呵一笑,神色中带着一丝向往道:“你俩之间真有意思,互相要管对方的事,互相又不让对方管自己的事。”说完之后,眼带失落。
星月忙岔开话题道:“我不能去同时凝霜,不过我可以自己帮你去参赛嘛。反正都是一身黑衣,我们几个的身高也差不太多。”
玲香喜道:“这样最好。”
玲香忽然闭起眼睛,神情肃然,眼珠在眼皮底下不断动着,仿佛在搜寻什么东西一样。
许久之后,玲香长舒一口气,睁眼道:“若雨果然已经回到赌坊了,我这就去讲钱送给他。”
“啊?”星月摸着脑袋不解道,“你怎么突然又知道了?”
玲香神秘一笑道:“这是我门派中的独家法门,只要拥有对方身体上的毛发、皮肤或者血液,我就可在离他三四里的时候,感应到他。”
“这么方便?”星月乍舌不已。想了想又问道,“可我刚才怎么没有见你拿出他的头发血液之类的物品?”
玲香道:“我尝过他血液的味道,凭借着记忆,便可因此找到对方。”
星月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可以通过吸食别人的血液而提升实力,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哈,血液包含的东西果然很强大啊。以后不能随便流鼻血了。”
玲香忽然扭过头,朝着背后冷咳了一声,星月转头问道:“怎么了?”
玲香讪讪一笑道:“哦……恩……没什么。”语带磕绊,似是有事隐瞒。
星月不明就里,耸耸肩也并没在意。
两人来到离赌场不远,那座玲香和凝霜曾经换过衣服的小屋旁,玲香指着门口道:“这里面有兵器和几件黑衣,你去穿上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道,“拿着这块木牌,便可证明身份。”
“这擂台赛也太不严谨了吧。”星月哑然失笑道,“蒙着面,也不查看对方是否是本人,靠着一个牌子就行?”
玲香道:“这擂台赛本就是让人互相切磋比武。别说我们这样偷梁换柱了,很多人就是光明正大的好个人用着同一个名字去比试,一场打完,下一场已经立刻换人了。”
“这他妈也可以?”星月忍不住爆了粗口道。
玲香道:“龙翼城首富贝尼办此次擂台赛,为的就是看热闹。只要比赛精彩,别的他也不想去管。”
星月接过木牌,只见上面刻着【若湦】两字。星月奇道:“湦这个字很是生僻,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玲香嗤嗤一笑道:“这个名字是霜儿取的,以前我也这么问过她,而她只是脸红不答。我本来不知其意,不过现在知道了。”
星月摸着下巴,看着这个湦字沉吟半天,还是想不通。
玲香摇头轻叹道:“湦字右边为星,便是指你。而左边为水,便是指的霜儿。霜儿的意思是想说:你这颗星星,已经将她如霜如冰的心融化,变成了水滴。”
星月不好意思的挠着脸,想了想第一次擂台赛的时间后,心道:原来霜儿在我第一次从利尔家中救下她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我了。
星月来到木屋中,换上了房中的黑衣黑裤。星月的身体较凝霜和玲香而言,要更为壮实一点。不过这两件衣服穿在她们身上原本就很宽大,而且她们为了掩盖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都用布带缠着胸腹部。因此这件衣服穿在星月身上显得格外合身,运动手脚的时候,也是非常灵活。
唯一有点别扭的是,这件衣服上沾染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星月感到一阵阵的心猿意马。
蒙好面,提起放在一旁的九环刀,星月再度踏出小屋的时候,已经和刚才大不一样。
玲香微笑道:“不错,这样已经很像了。”说着自己进入了小屋,关上房门道,“我也要换件衣服。”
星月远离小屋几步,挥舞了下手中的九环刀,以刀为剑,使用了几招剑招。虽然有些略重,不过用来战斗应该问题不大。
许久之后,玲香换好衣服从屋内走出,刚要说话,忽然人影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玲香和星月之间。
星月定睛一看,不禁一阵冷汗直流。这人正是多番和自己过不去的妙茹。
星月心中气愤,忍不住冷咳一声。本来事情就够繁琐的了,她却还要时不时的来捣乱。刚想骂两句解解气的时候,妙茹居然一扭头看着玲香,跺脚娇嗔道:“二师姐,我说了这人是我的,你怎么还要跟我抢?”
“啊?二师姐?”星月眼睛瞪如牛眼,面罩下的嘴已经惊得合不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