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见状,用鼻子很得意的嗤了一下大有故人所谓“嗤之以鼻”的意思。这恶劣的态度虽然使人极其不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捏着鼻子准备开始交钱了,而更多的人还抱有着一点点的幻想说道:“老板娘,你就行行好,便宜一点吧……”
话还未落,那肥胖的女人立马破开了大口,骂骂咧咧的吼道:“说多少就多少,我老李家从来不做那胡乱调价的事情,爱住就住,不住拉倒。”
人群中也有人终于忍受不住这老板娘的恶劣态度了,大骂了起来:“你这黑店,赚得都是这些缺德的钱?老子回到城里非给你告诉物价局,罚你个倾家荡产。”
那肥胖的女人拍着桌子说道:“有种你就去告,你就是把钟声找来,老娘也不怕,明码标价,爱来不来,我都没有丝毫的强迫,别说这么多废话了,那个谁,对,快点来登记住宿,好早点休息。”
在那十四个床位与二十几人差距的威胁下,众人倒也赶忙的交钱登记住宿,而秦扬则不在其内,住不住宿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很想看看这老板娘怎么安置这剩余下的十几个人,这肥胖的女人一副凶悍的样子,其实心思倒也并不像她的体型,这对于顾客的心里想法的把握与时机的选择拿捏得非常到位,且能用数量不足的床铺来刺激人们分化,这实在是个能手。看这情形,显然这老李家的此般宰客方法可用了不止一次两次了,而这么多次的宰客,其中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向物价局举报的么?这老李家能够拉拢那些客运公司的司机与他沆瀣一气,只怕与物价局、工商局也有某种联系啊,这可真不容小窥。
很快,那一个八人间便已经主满了人,那六个四人间的铺位也都被预定一空,那猥琐的男子带着那些买到了铺位的“幸运儿”们走入了后院,那些前一刻还在高呼价格贵现在也还在心中心疼的“幸运儿”们则无一不挺起了胸膛,以着胜利者的骄傲得意的从秦扬等人的身边路过……
秦扬冷眼旁观,心中对这肥胖女人的做法更为的感慨,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那定然还会有一些更为高价的房屋等着这最后的十几个人,在目睹了那十四个“幸运儿”得意离开的众人,此时此刻的心情更为的急躁起来,深深的懊悔怎么刚才没有下定决心付钱登记住宿了?要不然兴许自己已经在浴室里冲了凉,在那铺着凉席,开着风扇,挂着蚊帐的床铺上安然休息了。
老板娘也不搭理众人,等到那猥琐的男人回到屋中的时候,方才淡淡的说:“给下十四碗面条,打两个鸡蛋给后边的客人送去,这幸苦了一天了,不冲把凉,填饱肚子休息一下实在是受不了!”那猥琐的男人“唉”的答应了一声,去往了厨房。
众人的悔意更加的浓烈了,那老板娘的话语便如同七八只猫儿在自己的心头挠痒一般,面条还加俩鸡蛋,冲凉,休息,这一个个诱人的词语如同“胖子”与“小男孩”(注:丢在日 本的两颗原子弹的名字)一样在各人的心中制造出了强烈的震撼,随着那十四碗面条的一溜儿端出,众人的肚子更是咕嘟个不停。
终于有人发话了:“老板娘,你行行好,能不能就让我们冲把凉,就在这屋里趴一个晚上?给点几盘蚊香,我们给钱!”
“是啊,是啊,我们还可以再这里多吃几道菜,您就行行好,都是乡里乡亲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那老板娘并没有吼叫起来,只是鄙夷的看了看众人一眼,方才缓缓的说:“这冲凉,是我们只能给予住宿的同志的待遇,大家就别想了,至于什么多吃几道菜?我们这饭店原料那么珍贵,都是天南那边运来的,本来就是为了各位来往的乡亲服务,薄利多销,我们也只是拿个幸苦钱,你看看你们,现在知道乡里乡亲的了?我可不敢承认,我这可是黑店,我这可是想钱想疯了,我这赚得缺德的黑心钱。”
众人连连表示那是前面那是十四个“幸运儿”的所为,与自己无干,不少人还绘声绘色的说出那些人的身形,说的那般活灵活现,只恨不得那老板娘一怒之下将那几个“幸运儿”赶出,让自己住宿。
老板娘摆了摆手,也不说话,众人忙不迭的陪着小心,半响,那老板娘才站起了身子缓缓说道:“本来了,我还有两间三人间与一间单人间被人预定了,可是这都这么晚了,他们还没来,看在乡亲的份子上,我就冒着赔人双倍价钱的风险上让给你们其中的七个人吧,谁让我心软,见不得乡亲受罪了!”
众人都在心中破口大骂,可是这嘴上还只得笑着夸好。这下众人可一拥而上,顾不得任何的讨价还价了,这里有十三个人,只有七个铺位,得加紧啊。可是这三人间与单人间的价格又令众人略略有些吃不消,还是有人尝试着问道:“老板娘,您就做好人做到底,允许我们加铺吧,随便给个席子就成,或者我和我兄弟合用一个床铺。”
“是啊,是啊!老板娘您就好人做到底,我们祝你万寿无疆。”众人附和着。
那老板娘扑哧一下笑了:“万寿无疆的是毛主席,永远健康的是林副主席。我这一个本着良心做买卖,为大家服务的人,又哪里配得上这伟大的称呼?”
众人连连堆笑,看的秦扬很是无语。
“这样吧,原本这三人间的一个床铺要四十五元,这样吧,每个房间我再给你们加三个铺位,只要你们二十八元一个人,你发我也法!”那老板娘很是痛心的摆了摆手。
众人心里一合计,这还比那住四人间的家伙们便宜,从四十五减成二十八,这实在是颇为划算,而这两间房屋一共可以住下十二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人得掏六十块钱住单间,人人争先恐后的掏钱出来登记住宿,生怕成为那最后的一个住单间的冤大头。
秦扬此时对这肥胖丑陋且又泼辣的女子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心中感慨万分,这老板娘的所作所为,完全的将这些人的心理拿捏得异常到位,又很是懂得该减就减,该让就让,利用那所谓的降价的便宜引诱安抚这些家伙,同时又不忘记以一单人间的威胁来刺激众人,这实在是了得,要是这女人长得漂亮一点,凭着这聪明劲,用到正规一点的地方去,估计都可以在竹西、淮江混的有声有色了。这女人的容貌在很多的时候也起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啊。
不过这种明显与客运司机相勾结坑害老百姓的事情一定要如实上报,这其中的猫腻只怕就是连物价局,工商管理局都难以幸免。秦扬想及如此,不由得心中犹豫了一下,如果这女人真的跟物价局,工商管理局有瓜葛,或者有更深层次的关系的话,这样子做会不会引来别人的抱负,对自己的仕途不利了?要知道自己可是这么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借调秘书啊,便是连县委书记长得啥样都不知道啊。
秦扬的心中闪过一丝矛盾,很是挣扎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就释然,狠了狠心,下定了决心,人死鸟朝天!怕个鸟,当官不为民做主,这官也没个做头。秦扬打定了主意,也不还价,径直的走了过去,掏出了六十元钱:“住单间!”
那老板娘打量了秦扬一眼,见着身材高大的汉子,虽然有些憔悴劳累的样子,可是依旧难掩这眉目之间透出的英气,这气质与相貌只怕不是普通的工人、农民,连忙接过钞票,打发那猥琐的男人将那十二个要住三人间的家伙们带去了后院,这才笑着引着秦扬往屋后走去。
这饭店的前屋并不算大,可是这后院倒是别有豁然开朗,那前面十四个“幸运儿”的房间已经关闭了灯光,吹来了呼呼的风扇声,而后边的十二个人们则在猥琐男子的带领下,一一进屋。
而那肥胖的女子并没有引秦扬前往那种人集聚之所,而是带着他一步步的望着那左边的小院走去,有一言没一语的与秦扬攀谈着,虽然听似只是一些随口的询问,闲聊些日常的琐事,其实却是想在不知不觉的套出秦扬的身份。
可是秦扬是何等的人物,作为以前学校的演讲第一名与文学院最佳辩手,又哪里会被套出啥有用的信息,只是以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语礼貌的回答着,令那老板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年轻人只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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