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诚道:“过了良久,天空明亮起来,想是两人已经收回了内力。只听那男子大笑道:‘想不到五十年不见,嫂子的功力竟已达到如斯境界。废话少说,你再不说出我屁筐大哥的下落,可休怪小弟无礼了。’那妇人笑道:‘老弟莫要着急嘛,你屁筐大哥一会就来,你要是真耐不住性子,嫂子我陪你喂几招。’”
邵文忠道:“又听得那男子说道:‘我与屁筐大哥约定五十年来这里相聚论屁一次,既然现在大哥未归,小弟实在手痒得很,可要得罪了。’”
邵文诚说道:“我兄弟两人知道这人又要发招了,这种百年不遇的屁战,无论如何也不可错过,急忙四处寻找那两人。终于在一处石壁下面找到了他们,只见这两人只有手掌般大小,相对而立,目不斜诸,凝视对方。丝毫没有把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放在眼里。那妇人背对着我俩,只见她身穿红衣,随风飘飘,虽然看不见面目,也能想得出一定是个美人儿。”
邵文忠接道:“那汉子一身短打,头如蚕豆,须发苍然,似乎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却口口声声叫那妇人嫂子。”
邵文诚道:“我二人颇感奇怪,心想可能屁筐和她是一对老夫少妻,随即又想,今日福缘匪浅,得观两位屁界泰斗旷古绝今的一战,实是幸慰三生。”
邵文忠道:“突然间,那妇人将尻一摇,吱地声响,一股劲风倏忽而出,状如扫帚,说道:‘此招有个名堂,唤作北风吹雁,贤弟小心了。’那股劲风力道奇猛,犹如狂风骤起,怒卷残云。那汉子一时没能招架住,竟被扫了个跟头。”
邵文诚道:“那汉子不怒反笑,转身发出一招,说道:‘此招也有个名堂,唤作金刚钻头,嫂夫人也要小心了!’那一屁响声嗖然,盘旋扶摇而前,力道之强,犹胜北风吹雁,速度之快,也难以比拟。那妇人一个闪躲不及,被打进了石缝里。
“此时,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那人着一身绿袍,弯腰驼背,拄一跟拐杖,眉毛及颈,长须至腰,哈哈大笑道:‘屁篓贤弟何必和妇人计较。’说完也发一屁,那屁力道奇缓,速度极慢,徐徐进入石缝之中,把方才那妇人勾了出来。那被称作屁篓的人啧啧赞道:‘屁筐大哥好一招姜翁垂钓,屁力绵而修长,无声无息,隐有后劲,端的一招好屁!’只听那屁筐道:‘此招乃是我无意间从太极图中悟得,阴阳为用,收发自然,阴尽阳起,阳衰阴至,是以无休无止。以我现下的功力,一屁可放出七八里路,劲风方才消逝。’”
邵文忠抢道:“那屁篓点点头说道:‘不想大哥精修猛进,功力又上了一层。’说罢打了个哈哈又道:‘小弟近十几年来,研读唐诗,自以为颇有所得,这一招凉风起天末,请大哥赐教。’只见他一纵身,跃起半尺来高,对着屁筐居高临下放出一屁,劲风排山倒海般涌至。我两人顿觉寒意刺骨,冷不堪言,想是所谓凉风所致。那屁筐大喝声好,双脚不动,上身后仰,堪堪倒地,突又将身一侧,用手支头,做卧眠状,使凉风从身上掠过,丝毫没有伤到他,乃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完,极速转身,以面对地,屁股直向屁篓连发两屁,说道:‘低空有断云,见者断肠,又学莺啼送客闻!’那两屁,前屁在地面形成一排云浪,翻涌向前击去;后屁作莺啼妙响,成箭头状,穿云而过,袭向屁篓前胸,速度稍快,后发而先至。”
邵文诚忙接道:“那屁篓先是一惊,随后身体旋风般飞舞起来,猛然间发出一屁,这一屁却意在防守,在屁篓身前一尺处悠然停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屁筐的来招,口中吟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发呆听到此处,对这两兄弟不禁颇感佩服,这样苦心积虑想出一大堆怪谈来,还真是难为他们了。他朗声说道:“半小时已过,恭请双雄回宫!”
琼菊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真识时务啊,见人家有了硬靠山,就阿谀奉承起来。”说完又撇着嘴学发呆说道:“恭请双雄回宫!”
发呆慌忙对她抱拳说道:“不敢,不敢!”
屁话双雄看了下时间,确已到了半个小时,然而意犹未尽,实在不愿就此罢休,正好老师还没来,于是决定再扯两句。邵文忠向发呆说道:“半时之约已到,而武林大会尚未开完,发呆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发呆笑道:“两位仁兄屁境高远,屁理通达,在下等也想继续聆听高教,但是须知隔门有耳。”他说着向门那边看了一眼,又说道:“两位高论,未可见于俗人匹夫,否则必惹杀身之祸!”他是想提醒屁话双雄,别只顾大谈屁话而被老师发现。
屁话双雄立时会意,遂向全体同学鞠躬行礼,表示演讲结束。邵文诚说道:“发呆同学此话言之有理,我二人最怕屁塞功,若中此招,则必有屁不敢畅放,实是惨不堪言。发呆虽然不会,但据闻学校名捕头都善此功,我二人虽不怕他,然而寄人篱下,头不敢多抬,屁也未能尽放,请……”邵文忠急忙抢着说道:“屁话少说,诸位听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罢拉着邵文诚的手走下讲台。
同学们自他两人讲完屁筐屁篓屁篮子的故事后,早都不再听他们瞎扯,此时见他两人走下讲台,却一齐欢呼起来。
这时,门一开,老师走了进来。只见他色态*,有如神临,慢步走到讲台上,首先总结了上个学期的成绩,其次又计划了本学期需要紧抓的几个重点,侃侃谈了一会,见同学们都要睡着了,才叫几个男生去搬新书。
每个学期开始时,老师都是这般作为,不改其语,不变其序,毫无新意可言。到得中午放学,发呆终于不用再发呆了。和王小飞比赛狂跑回家,在学校里决不逗留片刻。他俩每次都是赛跑着回家,十年寒暑从不间断。这次跑到中途,却被一个罕见人物阻止住了。原来两人见有一妇人,身穿破衣烂衫,步履蹒跚地向后山行去。二人很感怪异,见此人颇为眼熟,却一时想不出她是何方神圣。看着那妇人身影即将渺逝,发呆突然道:“这不是尿壶的媳妇春花吗?”王小飞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人真有些像春花,她不是回娘家了吗,什么时候又回了地庄?她去后山干什么?”发呆瞧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叹道:“天意弄人,尿壶没有出息,神火性烈如火,神火踢死尿壶,是势之必然,春花何辜?却也惹来这后半生的不幸。”
两人又发了会呆,佯装老成地做声喟叹,才各自回家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