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带子?周五金的小情人小玲?”钟鬼灵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定睛观瞧,发现一个人躺在草地里,看身材应该是个女人,周围香案、符纸,罗盘等等一系列家伙式可以说是一应俱全,抱起女人,借着月光一看的确是个美女,而且跟一般网上那种美女照片还不一样,此女子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妖媚,只不过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闭着眼睛人事不省。
“的确是个内行…”扒开女子的眼皮,钟鬼灵不禁点头,刚才那一下拔河效应,就算换作自己或师弟这类“特殊人物”都未必架得住,而此女子此刻貌似只是昏迷,并未被冤孽冲身,看来在自己放行冤孽的一刹那,她也意识到了上当,并在第一时间尽可能的布置了防范措施,虽然最终仍因体力不支而昏倒,但这冤孽似乎已经被收了…
“这妮子是怎么过来的…?”钟鬼灵不禁站起身看了看周围,月光下,除了别墅区星星点点那几点灯光外,一无人家二无车辆,而且自己开天过来的时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公路两边,似乎也没有什么车站,“莫非是走过来的?”钟鬼灵不禁注意到了女子脚上穿的旅游鞋,新的很,貌似也不像走过很长的路,“怪了…”想罢钟鬼灵又看了看周围这些家伙式,貌似和清微教的法器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不过应该属于符录派的东西,因为自己学艺的这十年中,所有关于外门他派的东西都是听师傅口述的,并未见过真货,所以此刻也不敢确定。
“年纪轻轻的,长的也不赖,不说找个大款嫁了,偏整歪的邪的,怎么样?整砸了吧…?”钟鬼灵自言自语,蹲下身子开始清点周围器物,只见一块约么有烟盒大小的死玉放在香案前,掂了掂分量约么有个五六两,成色甚是不错,罗盘的轻微摆动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再往后便是一把插在地上的匕首格外显眼,看成色似乎是把古货,周围还乱七八糟摆了几个铜钱,因为黑,也没看清摆的什么,“嗯…专业!非常专业!不过女孩子随身带这种东西太危险了,暂由本帅男代为保管…”自言自语完毕,钟鬼灵拔起匕首插在了自己腰间,之后揣起死玉抱起女子,绕大圈回到了别墅。
“这不是小玲…” 周五金长出一口气,看来在钟鬼灵外出找人的时候,这周五金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她?”钟鬼灵把女子放在了沙发上,“那您认不认识?”
“不认识…”周五金道,“从来没见过…”
“莫非…那个自称叫带子的女人不是你女朋友,而是另有其人?就是她?”钟鬼灵道。
“这…这得问小曼啊…”周五金皱眉道,“不过…小曼已经睡了,而且小曼不是说只接过电话,也没见过那个带子本人么?”
“对了…电话!”听周五金这么一说,钟鬼灵眼睛一亮,扶起女子便开始摸口袋,但没想到此女一无手机二无钱包,甚至连钱都没有。
“怪了…”钟鬼灵又把女子放在了沙发上,“三无人员啊,就算没落在我手里,落城管手里也得遣送回原籍啊…”
“大师…您在哪里找到的她?”周五金一皱眉,“要不要报警?”
“就在外头大野地里,身边法器一应俱全,晚上的事肯定就是她整的!”钟鬼灵深呼了一口气,“先别报警了?跟警察说什么?咱们在大野地里捡了个女的?还是等她醒过来问问明白吧…”
“那…那咱们现在怎办?”周五金似乎有点犹豫。
“先捆起来!”钟鬼灵说罢解下了鞋带,要说这高级皮鞋就是不靠谱,鞋带短的可怜,左右脚两条携带接在一起勉强够捆手的,“周先生,今天晚上咱们别睡觉了,我去上头首着小曼,避免再出什么岔子,你和你的手下看着她!”
“我…我也去守小曼…”周五金站起身,“你们两个看住她!不准睡觉!”
“周先生啊…有个建议…”上了二楼,钟鬼灵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建议你不要住在这里了…其实我一开始就和方云主提过这个事,可是还没来得及跟您商量,小曼便出了事…”
“嗯…钟大师,就算你不说,这房子我也不会再住了…”周五金似乎有点心有余悸,“要不…您要不嫌弃,这房子送给您?您做做法应该还能凑合着住…”
“哎,周先生,没您想的那么严重…”钟鬼灵道,“这房子本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之所以出事,只是有人故意针对您而已,我建议您搬楼房,住户越多越好,楼层越高越好,最好是高层的塔楼,半面有邻居半面悬空那种,带摄像有门禁的,因为他们如果想布‘煞局’,就必须在房子周围动手脚,而高层住宅要么周围有住户,要么就是悬空,楼道里只露着一个门,就算想动手脚也是比登天还难,他们想算计您总不能在外边搭脚手架吧?就好比刚才,我师弟虽说本事不比我小,但此刻正在住院,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他们如果想把我支开,直接算计我师弟更容易,之所以他们放着没有自保能力的病号不算计,却非得拐弯抹角的算计我父亲把我骗走,就是因为我师弟住院在楼上,四周都有人不好动手。”
“哦…我明白了…”周五金点头,“我明天就去买房,您顺便帮我看看风水…对了…那您父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是应该不会,而是肯定不会!刚才我爹已经到家了,到家了就安全了…”钟鬼灵一撇嘴,“我是干什么的?对于这些歪门邪道,我家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啊!我苦心经营了五年的防御措施,内三局外三局,客厅十五局、卧室十五局,除非他入室抢劫来硬的,否则想靠歪门邪道打我家的主意那是一点门儿都没有…我爸出去喝酒回家晚了,我估计他们算计我父亲的时候,他应该是还没进家门…更况且,煞局一搬不折寿,但需要时间,但凡是瞬间害人的道道大部分都会折寿,牺牲自己的阳寿去算计一个退休职工,我觉得他们可能还没这么无聊…”
“哦…那就好…那就好…”周五金点了点头。
沉默。
“对了,钟大师,我说过,这别墅送你了,你就别推辞啦…”
“这个我不要,您租出去吧…”对于周五金,钟鬼灵着实觉得除了这件事本身便没什么共同语言了。
继续沉默。
“对了,钟大师,你老说什么局啊局啊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上上课好不好?”
“没问题…”钟鬼灵点了点头,“要解释这个,要先从阴阳五行八卦讲起,时间万物都有阴阳之分,天属阴,地属阳,水属阴,火属阳,女属阴,男属阳,五行您应该知道,就是金木水火土,八卦是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刚说到这,钟鬼灵忽然听到一阵隐隐的磨牙声,伴着青白色的月光甚是恐怖。
“什么声音!?”钟鬼灵赶忙打起了精神,下意识的把手摸到了腰间的匕首把上,“又来了!?”仔细的寻找了一下声源,只见周五金的脑袋此刻已经耷拉在了椅子背上,一边磨牙一边流哈喇子…
“贼心不死啊…”摸出罗盘,似乎没什么东西,“周先生?”钟鬼灵试探着用手指捅了一下周五金,“嗯…”顺着钟鬼灵手指的着力方向,周五金吧唧着嘴换了个姿势…
“真他妈的…猪的习性啊…”钟鬼灵一屁股坐回了椅子,“连睡觉都像着了道的…”
掏出手机看了看,刚刚三点不到,钟鬼灵只能暗道郁闷,熬夜本身很简单,但在这种毫无光线的环境下,旁边还有一个蒙头大睡的和一个打呼噜磨牙的,想熬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加上这一天也折腾的够劲,钟鬼灵只觉得两只眼睛就如同被人洒了一层胡椒面一样,虽说脑子里想的是这几天的事,但意识却渐渐的模糊起来…
“方云主究竟是不是卧底?如果他是卧底,为什么要介绍我来?那个神秘的带子是不是下面躺着的这个女人?看她年纪轻轻穿着入时,也不像是修行的人,这身本是跟谁学的?她为何会知道自己弟弟生病住院的事甚至知道自己家的地址?操作如此厉害的冤孽,为什么没有冲周小曼的身子?周小曼应该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阴阳眼,为什么她会看见可怕的东西?她看见的到底是什么?看来一切只有等周小曼与江玲都醒过来再说了…”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正在钟鬼灵迷迷糊糊将睡没睡的时候,忽然被下面小吕的叫声惊醒:“周总!不好了!”
“怎么了?”钟鬼灵冷不丁起身出屋,只见一楼客厅里只站着小吕和周五金的另外一个手下,而原本躺着个女人的沙发此刻已是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个纸人,约么有巴掌大。
“她…她跑了…”小吕两眼发直,汗珠子一个劲的顺着鬓角往下淌。
“废物!”周五金此刻也下到了一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两个大男人看不住一个女人!都她妈的是废物!”
“五点多那会,天都亮了,我实在熬不住了就有点打盹,但也没睡,她一直在这趟着啊,再一睁眼就没了…”小吕一脸的委屈。
“这是障眼法…!不怪他们!小吕最后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可能已经跑了…”钟鬼灵心里不禁一惊,这一招叫障眼法,连师傅陆青阳也只是听说过,说是圈儿里会这招的在民国时期不超过五个人,后来随着那几位能人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这招便绝传了…
“什么意思?”周五金赶忙追问。
“恢复的真够快的…”钟鬼灵并没理会周五金的问题…理论上讲,做法时发生的昏厥情况并不属于单纯的生理上的昏厥,体力不支只是一个因素,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便是真气消耗过猛导致体内阳气大衰所致,女人本身阳气就比男人弱不少,按钟鬼灵的估计,以昨天晚上那个怨孽在“拔河效应”激发下所迸发的怨气强度估算,这女人晕个三天三夜也属正常,即使醒过来也是四肢瘫软行走艰难,没想到其竟然能在第二天一早便无声无息的溜之乎,就算放在自己身上也未必能做到啊…况且此人还会障眼法这种神乎其神的招数
“我出去看看…”想罢,钟鬼灵出门直奔昨天晚上的“犯罪现场…”
四周的荒草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地上的纸灰和断香还依稀可见,但其他东西却不见了踪影。
“开车来的?有人接送?”在太阳光下,钟鬼灵发现此地不远处有一片依稀的民房,目测距离大概一公里不到,在晚上是不可能看见的,此刻看来,那女人很可能是开车来此,然后将车停在不远处的民房附近,之所以昨天晚上在其身上没搜到任何证件,很可能是其把所有没用的东西都放在了车上…
“你轻轻的走,正如你轻轻的来…”钟鬼灵微微一笑,从腰里拔出了昨天晚上缴获的匕首,阳光下,只见此匕首寒光闪耀,看刃口丝毫不次于当年师傅那把“青锋剑”,在匕首把上似乎有两个隐隐的篆字,但因为年久磨损已经看不清了,“小妮子…总有一天老子要降服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