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洛当时错把冉峰当赵政,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想:他现在居然把我列入“爱妃”之列,连名字都记不住了,难道这么快他就对自己没有新鲜感了?可是那天晚上他们执手相倚看星星的时候,他是很真心的,至少她感觉是。
思来想去,怎么都无法入眠,最终决定去看看他出了什么状况。事情的确有可疑之处的,如果他真的喝醉,赵高是不可能不在他身边的。
来到赵政的寝宫却发现他根本不在,这令她更为不安,莫非他去找别的什么“爱妃”去了。回去的路上,她跟冉峰撞了个正着。
等她在灯光下定睛看他的时候,一切都明了了。他绝对不是赵政,乍一看身形和容貌是非常相似的,但他们俩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她能从别人看不到的一些细节上分辨一二。比如,他的眉毛是修过的,还有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跟陕西人的黑质地不一样,还有他的眼神特别的邪气,非常的涣散,不轻易让人看穿他的心思。
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可能是集市上的那个,而且他极有可能为穿越人士——如果不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的话。
甄乱一边思考应对之策,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看来此人来者不善,必有所图,不如先不戳穿他。她挤出一丝很暧昧的笑,拉着他的手娇嗔地说:“大王您去哪里了,让臣妾好找?”
刚刚激情过后的冉峰,正想正儿八经地干“偷窃”之事,不想竟然又碰到这小妞。他不喜欢聪明的女人,那样会使自己很累,他理想的就是像“赵姬”那样的,永远不需要负责任,彼此感觉快乐,绝不会产生衍生的感情,叫起于“做”,终于“做”。
脑中纠结半天,他清清喉咙,略显生疏地说:“爱妃,今天晚上寡人不方便,不甚酒力,想回房休息,不知爱妃可否搀扶一下,带我回宫呢?”
甄洛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说:“是,陛下。”心里却暗想:看你有什么诡计?
冉峰走路摇摇晃晃,演得还真像,还险些跌进甄洛的怀里,当然警觉的甄洛没有让他得逞。她一手掌灯,另外一只手稍稍扶着冉峰,让他借点力而已。
冉峰心想:你可千万别对我太好,那会诱惑我经常来看你的,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甄洛的心情很复杂:如果此人也来自未来世界,那么说不定回去是有可能的,那赵政怎么办呢?她可以割舍这段情吗?高阳跟她说:西方曾经有个文学家说过爱是有九条命的,每个人在经历一段爱情的时候总认为那是自己的唯一至爱,可一旦走出来就会发现爱是生生不息的,你很有可能再遇到另外一个让你产生同样感觉的人。
冉峰看甄洛半天不说话,装傻看了看她的脸,说:“爱妃今晚格外动人。”
甄洛看着那双不诚恳的眼睛,听到这恭维的话就想作呕,她自己也奇怪长得那么想象的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怎么完全不同呢?
两人“各怀鬼胎”很快就步入嬴政的寝宫,这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曾想,赵高却迎了上来:“给大王请安,给甄妃请安,这么晚了,小人让宫女们伺候入寝。”
甄洛见赵高没有随赵政去,仍然留守,有点不对劲啊?难道赵政出宫了,如果他去了别的妃子那里,赵高肯定会跟着去陪夜的。
甄洛生怕赵高唤宫女来服侍他们入寝,赶紧阻止他说:“先不用了,我跟大王还要下一盘棋。”
冉峰见甄洛没有走的意思,还要跟他下棋,下什么棋啊?他最讨厌棋类了,唯一会下的只有五指棋而已,心里一阵着急。
“我说爱妃啊,你先回去,今晚本王要早点入寝。”冉峰准备下逐客令。
甄洛看了他一眼,坚持说:“您不是最喜欢让我陪着下围棋了吗?”
冉峰急了,看来他只能出绝招了,他借口说要解手,跑到厕所里拿出了麻醉枪。甄洛紧随其后,看到他正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心跳得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此人不是一般的寻常百姓。
现在赵政不在,师傅不在,高阳也不在,她找谁商量啊?时间不等人她必须马上采取行到,当冉峰转过身来时,甄洛已经堵在了他的后面。
眼看事情已经穿帮,冉峰在胸口划了下十字架说:“主啊,原谅我!”立马把抢指向甄洛的脑门,威胁说:“给我乖乖听话,告诉我《吕氏春秋》的手抄本藏在哪里。”
甄洛当然知道那是一把枪,她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不免浑身冒冷汗,外表却故作镇定地说:“我没读书,不知道哪本是《吕氏春秋》,书房在那边,你自己过去找。”她说着,指向左边的房间说。
冉峰这才意识到要找到这本书根本不如自己当初想的那么容易,光光书房里的那些藏书,就不下万本,又没有分类索引,叫他如何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