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的运行有大小两个周天。十二正经,自成循环,真气由内腑流出,流至肢端,再循另一正经流回不同脏器,如此循而往复十二次,便是大周天的循行路径。而小周天则是手太阳、手阳明、足少阳、足太阳的四阳正经与络脉及其它经脉末端相交形成的循环。
陆休已经具备将真气运行大小周天的条件,当真气在经脉内顺行时,性质便会变得温和醇厚。但逆行时却十分霸道,暴虐,吞噬性极强。真气逆行所走的路线完全与顺行不同,可以说得上重新开辟了一条真气运行的路线,只是并无大小周天之分。
逆行的真气将原本一些主要经脉延伸出去的小脉络大大地拓宽,倘若不仔细探查,极易让人误以为那便是主要的经脉。无忧居士初次探查陆休经脉时便被这种假象骗了过去。
黑夜悄然逝去,大地再次迎来东升的旭日。
一夜的打坐并未让陆休感到疲惫,反而精神更加饱满。陆休走出洞外,盘腿坐下,金色的日华直映在陆休脸上。
修习《蚀日心法》需要吸收日出的第一缕日华,今日陆休已经错过。当运转心法时,陆休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如同泡在温泉里一般。
温和的真气顺着经脉游走,经过一个又一个的穴道,真气缓慢地积累着。两个时辰之后,陆休收功而立,该练《裂天刀诀》了。
这部刀法十分完善,从基础到奥义,由简入繁。秘笈的每一页皆写满了详细的注解,老人考虑得很周全,纵然无法对徒儿言传身教,也要想个法子让徒儿少走弯路。
陆休给自己制订了一个详细的计划。每日从日出那刻开始,修炼《蚀日心法》两个时辰,《裂天刀诀》三个时辰,然后《追风步》和《火炎掌》各两个时辰。其余时间打坐调息,消化一整日所得。《缩骨神功》需要达到一流高手巅峰境界方能修炼,此刻陆休只能将其搁在一旁。
今日宇安城内十分热闹,李府老家主七十大寿,到场祝寿之人不计其数。整个李府内外都摆满了筵席,负责给诸位大厨打下手的仆人们来回穿梭,忙得团团转。
李哲俞心里有些不高兴,临近大寿之日,外孙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李英将儿子留下的夜明珠交给了李哲俞,老人沉默半晌,随后意兴索然地叹了口气。
大寿之日,面对诸多宾客的盛意,李哲俞无法拒绝。让众人惊叹的是古稀之年的老家主老当益壮,一一承下诸人的敬酒,几巡过后仍未显醉意。老家主诸位子嗣皆已是宇安城内名头响亮的人物,如今同处一地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李家人丁兴旺,儿孙满堂啊!李家主好福气!”不少宾客衷心地赞叹。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这般重要的日子里,倘若长子都不能到场,实在令人觉得惋惜!”
这是一伙打扮怪异的僧人,说话的是领头之人。这伙人正是如今宇安城内名声大噪的西域大师,他们编出一套晦涩难懂,实际上鬼话连篇的理论。在刻意安排的渲染下,这几位西疆僧人便成了百姓眼中高深的西域大师,得到了无数人的敬仰。只不过,李府一直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如今便是找茬的来了。
此时几名西域僧人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话音一落李哲俞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当年李家长子逃婚的事在场众人几乎都知道,此时竟然有人公然犯老家主的忌讳。
“传言李府与几位西域大师不合,看来是真的!”有人窃窃私语。
“老家主面子将要难堪了!”
李家众人脸色皆是不怎么好看,此时几名门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爷,大……大少爷回来了!”
“什么?李家长子竟然回来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人不屑道:“都十年了,再大的怨念也该消了,毕竟是父子。”
一支由十人组成的队伍自大门口走进,领头的乃一位相貌威严的锦袍中年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开来。中年人身边跟着一名风韵十足的贵妇人,贵妇人正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中年人领着妻儿稳步走到李哲俞身前,单膝跪下:“不孝子李步云祝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劣媳谭秀儿见过公公!”贵妇人带着年幼的儿子恭敬地行礼:“强儿,叫爷爷!”
“爷爷!”小男孩乖巧地冲李哲俞唤了一声。稚嫩的童音仿佛沉重的石锥,击在李哲俞沉寂多年的心坎上。冷漠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露出一丝惊喜抑或是欣慰的表情。
“好孙儿!过来,让爷爷看看。”李哲俞温和地朝小男孩招了招手。李步云和谭秀儿顿时相视而笑,脸上满是庆幸和喜悦。
“诸位!今日不仅是家父人大寿,更是亲人团聚的日子。为庆祝大哥的归来,李卫敬大家一杯!”李卫的大嗓门吼了起来,神情激动地举杯与众同饮。场面一时更加热闹了起来,如今李府双喜临门,众人的兴致愈加高涨,几名原本趾高气扬的西疆僧人完全被凉在了一边。自讨没趣的几人面露狠色,拂袖而去。
待李步云和众宾客敬过酒后,李哲俞便牵着小孙子走进了后院。李步云和谭秀儿有些忐忑地跟了进去,留下李卫撑着整个场面。李卫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江湖侠客的豪气,且为人十分磊落,很快与在场众人将气氛推向了更高的顶点。
“大哥!”西厢李英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那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李英心浮现出十年前那决然离去的身影,此时眼眶中不自觉已蓄满泪水。
“英妹……”李步云亦是眼眶泛红,李英是当年唯一支持他离开的人。李步云为李家拼搏了大半生,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直到四十岁方遇到自己中意的女子,而此时却被告知已临时订下婚约。谭秀儿当时只身来到宇安城,后来财物被窃,因此模样有些落魄,没能入得了李哲俞的法眼。
心有不忿的谭休儿一赌气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落下那般结局。那个临时婚约不过是李哲俞使出的缓兵之计,为了阻止儿子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走在一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李步云竟如此刚烈,留下一封信后,趁他不注意便携着谭秀儿私奔了。
这一走便是十年,后来李哲俞得知谭秀儿乃洛城谭家二女儿,心中一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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