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月不见又长进不少,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老丐说着忽然见白发老者笑眯眯地盯着自己,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怪叫道:“不许叫前辈!叫爷爷!”
“黎……黎爷爷!”陆休老实地点头唤了一声,老丐立马得意地朝白发老者使了个眼色。
“都是快进棺材的老骨头了,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不知羞!”一旁矮瘦的老者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朝陆休道:“陆家小子,老夫姓余,叫声余大哥来听听!”
“这……这……”陆休瞪着眼睛,嘴角抽了抽,看着矮瘦老者一时结巴了起来。
“余前辈!这如何使得?这么一来辈分可就乱套了。”陆远明见状立刻为儿子解围。
“如何使不得?老夫才不在乎那些。”矮瘦老者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陆休背心冷汗直流,这姓余的前辈何尝不像个三岁小孩!
“快叫!快叫!”白发老者和老丐在一旁拍手起哄。阿丫悄立在一旁,纤手捂着诱人的小口,一双秀眸隐含笑意。
“唉……”望着眼前三名童心未泯的老前辈,陆休心中直摇头。
“余爷爷!晚辈还是这么称呼您吧!”陆休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道:“爹都敬您为前辈,晚辈怎可无礼!”
听完陆休的话,白发老者和老丐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可惜啊!倘若休小子叫出那声大哥,姓余的老家伙就是咱的晚辈了。唉……”
矮瘦老者闻言狠很地瞪了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一眼,正要责问,陆远明连忙站了起来打圆场,好言将他劝了下来。
陆休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落座,忽然一股香风从他鼻间飘过。阿丫从陆休身旁走过,正准备离开。
“阿丫怎么走了?来坐下陪黄爷爷喝两杯!”见阿丫要离开,白发老者迅速拍了拍陆休旁边的座位朝她招了招手。
“坐吧!不必拘束!”陆远明亦开口道。
“阿丫遵命!”阿丫乖巧地一欠身后走了回来,偷偷地在背后瞄了陆休一眼,随后坐在了他身旁。
陆休这时才看清楚这个清丽可人的女子。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香腮边两缕发丝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如此绝色佳人就在眼前,陆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咳……咳……”发觉儿子的失态,陆远明不着痕迹地咳嗽两声。陆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头掩饰脸上的尴尬。
“休儿,她叫阿丫!你长她一岁,以后你们便以兄妹相称吧!”陆远明指着俏生生的阿丫道。
“陆休哥哥!我叫阿丫,很高兴认识你!”阿丫俏皮地朝陆休眨了眨眼。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阿丫妹妹!”陆休强压下心头的荡漾,但仍感觉脸上一阵火热。
“休小子,阿丫的本事可不小!尤其是易容术,连五天尊都给她骗过去了。”白发老者笑呵呵道。
陆休有些疑惑,陆远明随后解释道:“方才你娘是阿丫易容假扮的。”
陆休顿时恍然大悟便看了阿丫一眼,心中震惊,当时竟然连他也被骗了过去。
南城一间破旧的草房,林海东和曹曲华二人缓缓醒了过来。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扭动着僵硬地脖颈,两人这才发现对方的存在。
“你怎么也在这?”曹曲华疑惑道。
“还不是陆远明那家伙干的好事!”林海东骂道:“把我们扔出来独自去面对,根本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看!”
“唉……陆兄你这是何苦呢!”曹曲华哀叹一声道:“为何不一起离开!”
“你……”林海东一脸怒火瞪着曹曲华,咬牙道:“贪生怕死!林某人当初怎么会瞎了眼认识你的!”
这时一锦袍老者走了进来,两人齐齐望了过去:“二掌柜?你怎么会在这!”
陆天明缓步走到两人身前,面色平静地道:“两位可还好?之前下手重了些,还请海涵!”
“什么?陆家庄里在我们背后下狠手的人是你!”林海东怒目横视着陆天明道。
“事发突然,实在是不得已!两位,抱歉了!”说罢,陆天明朝两人拱手致歉。
“肯定是陆远明的意思!他以为这样我们会感激他吗?”林海东恼怒中带着不忿。
陆天明一阵苦笑,摇摇头转而又道:“以后两位还是直呼我姓名吧!陆家二号钱庄已经不复存在,陆天明实在愧对陆家祖宗。”
闻言,林海东和曹曲华皆是脸色黯然。林、曹两家的风光已经成为过去,远远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此刻却沦落至此,由不得两人不心生感慨。
在陆天明的带领下,两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南城的真面目。曾经萧条贫困的南城一片破败,此时已经变了大样。小有规模的酒楼和街道已经修好,成片的青砖瓦房屹立在道旁,不时可以见到小孩儿快乐地嬉戏追逐着。
曾经南城萧索的夜色将林紫依吓得不清,倘若此刻她再来到这里,恐怕会大吃一惊。
看着眼前的一切,林海东和曹曲华不断地叹着气。陆天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亦是深有感触地叹道:“多亏了两位的慷慨解囊,南城才有今天,两位的大名将永刻在南城门口的石碑上。”
“天明兄言重了,陆家才是最大的功臣,曹某不过略尽绵力而已!”曹曲华抬头看着陆天明道:“相比陆家所出的三百多万两银子,曹某实在汗颜。”
对此陆天明摆了摆手解释道:“曹兄误会了!出自陆家的银子不过区区五十万两,其余的银子来自各方的捐赠。其中最大一笔已经超过三十万两,只不过一直未曾查明捐赠这笔银子之人的身份。”
“哦?看来天下热心人士大有人在啊!”曹曲华抚须道。
“到了!”陆天明将两人带到了一座普通的瓦房前,“青阳镇事端平息之前,只好请两位暂时委曲于此了。”
“有劳天明兄了!”曹曲华拱手走进了房内,林海东站在原地似乎在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