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轰隆隆的烧起来了,将这片天地映得通红。www.tsxsw.com随着风吹拂而过,那火热的温度映德众人脸庞通红。天地间只有那大火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响彻。
众人静静的望着那燃烧起得大火前依旧脸色通红仿佛没有察觉到的姜易,都默默注视着他。
直到好长时间,那大火火势依旧未曾减弱,而且一阵令人刺鼻的焦臭味迎鼻而来。
众人眉头皱了皱,有的甚至干咳起来。
感受到身后的躁动,姜易依旧默默地注视着那大火,缓缓地到身后的众人道:“不适者,就到清新处去休息,无需在此处陪我。”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可以让众人听到。
众人听着那声音,不禁一愣,旋即大喜过望。那些不是和姜易一起来的人都纷纷向后退去,直到不感觉刺鼻的气味时,才停了下来。
而那些和姜易一起来的众人仍旧强忍着那刺鼻味站在姜易身后,静静的等着他。
姜易转过身来,眼光一一扫射着那些跟着他一起来的军卒,心中一股热流流出。再看着那些有的早已脸色难看到极点的人,却还是坚持着陪他。
姜易与这些人有的非亲非故,甚至有的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而今他们却为着他姜易,苦苦忍受,一病不起着那大火所带来的呛人的气味。
姜易眉头一舒展,对着那些仍旧坚持着的军卒,抱拳道:“众位兄弟,你们的心意我姜易心领了。但是让众兄弟与姜易一起受罪,兴平心难安啊!”
众军卒望着姜易对着他们躬身行礼,下了一大跳,忙回礼道:“我等曾说过誓与军侯共存亡。而今军侯失去众多乡人,我等知道军侯心中难受,然军后还有一群众兄弟。请军侯节哀顺变!”
姜易望着那群汉子们众志成城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好!好!老天待我何其不薄啊,让我姜兴平在此刻结识了众兄弟!要不是还有大事没做,要不然必与众兄弟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看着姜易开怀大笑,韩当轻松了一口气。如今姜易身受重伤,他真怕姜易心生悲痛,伤上加伤,一病不起。现在好了,姜易已开怀大笑,起码将心中的悲痛多少发泄了出来,那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姜易缓缓的向众军卒走去,对着他们道:“既如此,兴平与众兄弟都向后走点!”
姜易话刚说完,就带头向离大火远处走去。
众军卒见姜易向那空气清新处走去,知道姜易是考虑到他们的感受。众人心里一热,没想到在遭遇这样的事情后,姜易还能想到他们,令他们感激淋涕。
旋即,众军卒也往姜易歇息处走去。
那些王休带来的随从,望着眼前的一目,令他们感到震惊。这少年比那只顾自己死活,不顾他人死活的王校尉好多了。
那大火仿佛是为了见证这一幕,突然火势一窜,旋即火势又缓缓的减小,直至没有了原先的那般强大,只留下浓浓的黑烟和那早已被烧成灰的尸体。
等到那浓烟被风吹散去,姜易上前,对着那被火烧成的黑灰,拜了三拜。然后转身回到众人身前,道:“众兄弟们,如今军情已探清,可以回去告诉那位王大人了。”
说着话,姜易接过姜奴手中的大夏龙雀,望王休尸体去走去,将他头颅割下用黑衫包裹着,提在手中,向马走去,一踩马镫,翻身上马,静静的等着众军卒。
众军卒在姜易上马后,也纷纷踩镫翻身上马。
望着都骑在马上的众军卒,姜易坐在马上,对着那些仍旧望着他王家随从,道:“等我们走后,你们再走,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若下次被我姜易知道了尔等为非作歹的话,我能原谅尔等,我手中宝刀可不原谅你们。哼!”
姜易话一说完,就一夹马腹,喝声:“驾。”往襄平城驾马而去,在他身后跟着那与他一同来此的韩当等人。
襄平城太守府中,王纪和王威两人分别盘腿坐在锦蒲上。
王威抬头望着其父,询问道:“爹,真的还要等吗?那些下人早已将东西收拾好了。”
王纪眉头皱了皱,脸上带有一丝焦急色,对着那王威道:“威儿,为父不是不想走。可是,你也知道,那王休如今到此还没回来,我能不急嘛。若他这事办好了,你爹我心头大恨也就减少许多。”
看着王纪一脸气愤甚至逐渐狰狞的样子,王威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平时在他面前温文尔雅的王纪,此刻尽然露出着恐怖的表情。
王威忙劝谏道:“爹,就算不能等到他回来,那些鲜卑人也不会放过那些人的。搞不好,那王休也被那鲜卑人给杀了呢。”
王纪听着王威的分析,略微一沉吟,点了点头,道:“威儿,还是你看得远。爹险些忘记了那早已跑回来的随从说的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此次离去,尽量不要带太多的人,那些搜刮的金银珠宝,可千万要装好了。”
王威站起身来,缓缓的点了点,正准备向外走去。
王纪突然又打断他,抬起头,对着他道:“威儿,你先和那些东西先走,在城外一处山谷处等我。我要等到天晚了才走。不然被那些人看到就会起疑心。”
王威再次点了点头,对着王纪道:“爹,那我在城外山谷处等你!”
望着那离去的王威,王纪不知怎的,心中总有种不安,而且到此刻,那种不安越来越甚。王纪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低着头,喃喃的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正当王威坐在马车中和那些车队出了城,向辽东与辽西相接处山谷走去。
可没等到他们走过多久,就看到一群人骑着马风尘仆仆的快速疾奔着与他的车队擦面而过。
姜易一人当先,望着那突然离去的车杖,觉得十分好奇。想他到襄平城这么多久,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庞大的车杖呢。回头望了一眼,看却到了一人,当即惊疑道:“咦,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他怎么可在那马车里呢。”摇了摇头,一拽马缰,再次向城中跑去。
那守卫城门的门伯看见姜易等人远远地向城门处快马本来,忙上前拦住他们,正准备大声呵斥,却见到那当先一人,当即吓了一跳,忙叫众门卒让开一条道来。这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就算太守大人见到了,有时都拿他没办法。
君不见,当他将王休打伤了,太守大人虽说将其关押起来了。等到王休死后,可不到半个月又将他放了,并且还升了他的官职。他立马却上前笑眯眯的道:“大人回来啦,你们还不出来见过大人。”
姜易见那些门卒让开条道,正准备进城,却见到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短小,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转着的人笑眯眯同他打招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易见此,也没急着进城,望着那些忙要给他行礼的门卒,姜易从马上翻身落下,对着那些门卒道:“众兄弟在此看守,无需行此大礼。”
说着,又望向那一副长相奇丑,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的转动着门伯,笑问道:“不知,这位兄弟可有什么事?若没事,姜易还要向太守大人禀报此行情况。”
那门伯见姜易同他笑眯眯的道,连忙对着姜易躬身,说道:“大人,此次出去辛苦了。呵呵,小人没什么事,达人请进!”
望着那躬着身子,笑着同他说话的门伯,姜易也没说什么,就再次翻身上马,就向太守府奔去了。
等到姜易等人走后,直到消失不见最后一个人影,那门伯对着姜易离去的方向,恶狠狠的道:“哼!神气什么,要不是太守大人抬举你,你未必会比我好。”
说完,望着那些门卒,大声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守门去。”
却说姜易等人快马加鞭来到太守府,姜易当先甩蹬下马,也不通报,直接拿着那个黑色包裹,腰间挂着佩刀望太守走去。
韩当等人怕姜易有失,立留下几人看马,立马纷纷上前跟上他。
王纪正在大厅中等得焦急,却听到急切的脚步声响起。当即大喜,立马冲出大厅,大声道:“牧之,你回来了!”
“牧之?大人,我回来了。”姜易望着那冲出大厅的王纪,道。
王纪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望着姜易,淡淡的道:“是你啊。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通报一声呢?”说完,一甩手袖,冷哼一声,回到大厅里去。
姜易却不管那王纪脸上什么表情,直接走去厅中,将那黑色的包裹扔给王纪,一双眼睛淡淡望着他,不带丝毫人间香火的声道:“王大人,你看看这包裹里是什么吧?”
王纪本来就因为姜易那无礼的模样有点生气,如今倒好,这姜易直接拿不知什么东西砸他。正要发怒,却听到他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响起。旋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伸手打开那黑色包裹。
当王纪打开包裹时,看到那满包裹的早已干涸的血迹和那颗头颅时,大吃一惊,脸色变得苍白无色。
旋即抬起头望着姜易,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姜易听着王纪问他怎么回事,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渐落。姜易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大人,这件事应该我来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