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街道上,张飞那粗犷豪迈声音宛若隆隆作响的雷鸣,在街道上空久久不息。
那些黄巾健卒望着那突然间窜出来两人,并崩开他们的兵器,纷纷一惊。而后听到张飞那粗狂而又轻狂的声音,纷纷暴跳如雷,恼怒不堪,一张脸涨得如同酱紫色。
“你这黑厮少狂妄自大,我等岂会怕你不成!”当先就有人对着持矛而立的张飞怒吼道,“弟兄们,今夜当是壮我黄巾之名,报效天公将军的时候,让我等一起奋力将这三人斩杀如此,好扬我黄巾之不世威名,杀!”
说完,就见到此人手持兵器,带头向张飞冲杀过去。
那些剩余的黄巾健卒望着那带头向张飞冲杀过去之人,眼中闪过一丝丝的狂热。
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了,这场夺城夜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了。
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活路,等待着他们的是即将来临的死亡。
但是他们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放弃他们的追求,放弃他们的天公将军,放弃那即将实现,推翻皇汉,建立黄天的不世大业。
就算他们是死,他们也要战到最后一刻!
因为他们只忠于黄巾,只忠于三公将军。不管最终,他们的心永远和黄巾大业连在了一起。
永不分开,誓死相随!
“杀!”
“杀!”
“杀!”
张飞望着眼前的一幕,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这些人看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简单又如何?既然尔等这般不怕死,那么我张翼德就成全尔等,直杀到你们胆颤心寒为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否还是这般气势如虹?”
姜易望着那一脸狂热,不足百人的黄巾健卒,眼中也流露出深深的震撼。
这些人虽说单个的战斗力不是很强大,但是这些人贵在人多,心齐,悍不畏死。
这些力量相叠加起来,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加一那么简单了。
“翼德,小心点!”
“姜兄无须担心,这些人虽说气势惊人,悍不畏死,但在某眼里却如同土鸡瓦狗耳!”张飞见姜易开口示意他注意,却是面露轻松的道。
见到张飞一脸轻松的模样,姜易也就不再多说。
这些人虽说狂热厉害,但想必并非张飞的敌手。
不管怎么样,那历史上的猛张飞的威名并不是浪得虚名的,而是因为他那勇猛异常,嫉恶如仇的火爆。
这样的人又怎会怕这些狂热的黄巾呢?
“杀!”
望着那向他冲过来的黄巾健卒们,张飞不再多说什么,两脚放开步伐,快速奔跑,手中的丈八蛇矛借助着奔跑的速度,宛若疾风暴雨般的挥舞了起来。
蛇矛挥舞,宛若滚动的风车,来回旋转,声势骇人。
那矛刃寒光迸射,劲气崩放,一道道,一条条,宛若白色的匹练,沾到人就死,挨到就亡。
一时间残肢断臂满天飞,血光迸溅四处流,叫人胆战心惊,寒气透骨。
那惨叫声,此起彼伏,又如同九幽之地里的恶灵,受到处罚,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望着抡起丈八长的蛇矛,将它舞得的滴水不漏,杀法骁勇,来去如飞,宛若无人之境的张飞,姜易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甚。
“这猛张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古人诚不欺我!”
“啊!黑厮,我要你死!”
突然一道怒吼声响了起来。
吼声刚想起,就见到黄巾中快速的奔跑出一人,那人瞳孔血红,满脸狰狞,将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借
助着奔跑的速度,对着那挥舞着蛇矛,悍勇杀敌的张飞投掷过去。
“咻!”
长矛极速的飞起,刺破空气,发出阵阵的咆哮,然后宛若坠落的天外陨石对着张飞奔腾而去。
“嗯?”
挥舞着蛇矛,滴水不漏,宛若魔神般的张飞,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凌厉的劲风,旋即都未曾看清他怎么闪动腾挪,躲开那凌厉的一击。斜眼望着那从身旁极速而过的长矛,他发出一道惊疑声。
“有点意思,那你也尝尝我这招。”
话音未落,就见到张飞对着那人极速的奔腾而去,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快速的舞动起来,对着那人投掷而去。
矛如风,快若电。
眨眼间,就看到黑色闪电挥洒而过,将那人来了个透心凉,紧跟着那人的身体由于蛇矛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被生生地带飞了起来,向后落去。
身体尚未落地,就见到张飞快速的上前,将蛇矛抓住,然后抡起蛇矛,将那人的身体对着那剩下的黄巾健卒狠狠的砸去。
望着那宛若戏猴般的张飞,姜易不经意间摇了摇头,又露出淡淡的微笑。
“翼德,如今时间紧迫,快点解决掉这些人吧!”
“好咧,姜兄稍等片刻!”
张飞闻听身后姜易的那略带催促的言语,却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道。
“嘿嘿、、、、、、要不是时间紧迫,你家张爷爷就陪你们好好玩玩,但是现在嘛、、、、、、你们就给我都去死吧,哈哈!”
轻狂粗豪的笑声宛若雷鸣,隆隆作响,将人耳膜震得隐隐生疼。
步伐极踏,身躯如虎,动如疾风,急行如电。
奔腾虎跃之间,又宛若饿虎扑食,蛟龙出海,煞气惊人,声势骇人。
残血飞溅,点点斑斑,纷纷洒洒;惨叫惊嚎,绵绵不休,此起彼伏。
望着那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那些人秋风扫落叶般解决掉了,姜易的心里稍稍的被震动了下。
虽说他杀法骁勇,刀法凌厉,可是他也不曾向张飞那般,宛若绞肉机般,所过之处,一片哀嚎。
与他相比,姜易感觉他就如同初出茅庐的少年,张飞如同那出道多年,成年已久的大叔。
今日总算让他见识到了,猛张飞的凶猛了。
“姜兄,结束了!”
张飞轻轻一抖蛇矛,将最后一人解决掉,然后转身,向姜易走去,口中轻喊道。
一道呼喊声将陷入沉思的姜易唤醒,然后他抬头望着那从尸山血海之中,慢慢走过来的张飞,而后又望了望扶着他的关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甚。
“翼德,真猛将也!”
关羽站在姜易的身边,轻扶着他,眼神灼热,盯着那走过来的张飞,不经意间轻轻的点了点头。
望着身上沾染着点点血色,走到近前的张飞,姜易面带笑容,示意关羽扶他上前,口中赞道:“翼德之勇,当真世所罕见!”
“姜兄说笑了,对付这些人何足道哉!要说勇武的话,你和关兄不比我差,甚至更甚一筹呢”张飞闻听,上前咧嘴笑道。
“呵呵,翼德见笑了。如今这些人解决掉了,那我们就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些城中卫兵了!”
“嗯!”
关羽和张飞点了点头,上前一左一右将姜易搀扶住,向张府走去。
没走几步,就见到姜易脸色突然大变,口中发出惊呼道。
“不好!”
这一声惊呼将站在身旁和走过来的张飞纷纷惊起,两人纷纷对视一眼,心中露出一丝疑惑。
“这好端端的,怎么姜兄突然惊呼起来了呢?”
于是两人来不及多想,纷纷望向姜易,脸上露出疑惑,询问道:“姜兄,这是怎么了?”
“云长,翼德,你等快快随我见城中县令大人,我有要事禀报!”
“有事禀报?不知是何事让姜兄如此惊慌失措?”关羽和张飞脸露不解的道。
“如今来不及细说了,你等快快随我前去,等到了那里,我在详细向你们道明原因!”
关羽和张飞见姜易神色紧张,仿佛如临大敌,一时间也不好再过问。
于是两人强压下心中疑惑,扶着姜易快速的向府衙的方向走去,只留下那堆积的尸首和那未曾干涸的血流。
夜静得深沉,萧瑟。
晚风习习而来,带动着春的微凉,寒冷。
此刻,离涿郡城不远的道路上,一支队伍疾速奔跑,快马加鞭对着涿郡城池疾驰而去。
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高大,体格魁梧,在他的胯下,是一匹高头骏马。
那马通体漆黑如墨,身高腿长,体态雄壮,筋骨肌肤仿佛钢精铁铸,鬃毛像绸缎一样光滑透亮,以至于全身上下没有看到一根杂毛。四蹄矫健,轻奔如飞。在那黝黑的马蹄之上,流露出淡淡的白色,宛若黑山之上偶将白雪,煞是好看。昂然高立,顾盼之间显出一股傲然之色。
若有懂马之人在此,定会发出惊呼。
乌骓马!
传说之中,西楚霸王项羽的三绝之一,胯下神驹。
在这马鞍桥得胜钩上,挂着一杆丈二长的大枪,枪刃寒光闪闪,刃口透着猩红。
这中年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此次奇袭涿郡,黄巾渠帅程远志。
程远志轻磕马腹,一拽手中的马缰,使胯下疾驰的乌骓马缓缓停下来,然后回首望着身后的纵步奔袭的大军。
“弟兄们,前方不远之处就是涿郡了。那里面有无数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有无数堆积如山的粮食,也有光亮鲜明的兵器盔甲,再看看你们手中所持之物,我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将那些东西抢来,尽归我等之手?”
“想!”
“想!”
“想!”
那些黄巾大军们慢慢的停下疾行的步伐,望着前方策马静立,静高高大呼的程远志。
程远志望着眼前众人的神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甚。深吸一口气,催马上前,再次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如今我黄巾大军士气正盛,势如破竹,兵锋所向,各州各郡无不望风而降。此次,我将率领尔等一起攻下那座城池,到时候城内的金银珠宝,兵器铠甲,将尽归我们所有。而到那时,我定向天公将军请命,为尔等禀报功绩,让天公将军重重赏赐尔等!”
“嗷呜!”
“嗷呜!”
“嗷呜!”
那些人闻听程远志所言,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发出狼嚎般的声音。望着那高呼的黄巾大军,程远志伸出手臂,轻轻向下一压,示意他们静下来。
那些黄巾之众望着跨&坐在高头骏马上的程远志,眼神灼热,等待着他的吩咐。
“弟兄们,我将率尔一起马踏此城,扬我黄巾不世之威名!”
话音未落,就见程远志轻踢马腹,纵马疾驰,往涿郡城奔腾而去。
那些黄巾之众望着纵马疾驰而去的程远志,来不及嚎叫,立刻加快步伐,跟在程远志的身后,越行越远,直到在黑夜中消失,看不见身影。
夜色越来越深了,风也渐渐刮了起来。
在这空旷的土地上,留下了淡淡的步伐疾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