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木子金,是A成都大学生,同学都叫我木头,因为我是个令人乏味的人,反应也很迟钝。父母都在Z城工作,从小我就是个留守儿,与父母有着深的可怕的代沟。
在这座大学校园里,我是一个孤独的个体,似乎这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诺大的校园里迎面走来的无数双微笑着的面孔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除了一起日夜相伴的室友,我几乎没有朋友。慢慢的,我变得寡言少语,还染上了嫉妒的毛病,我嫉妒每一个人,我嫉妒他们每天有声有色的生活,我嫉妒他们会打球,甚至嫉妒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这样无聊的大学生活让我喜欢上了图书馆,尽管里面有我不想看到的现象和不想听到的声音,我还是会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因为我认为这个角落和我一样的寂寞。
我写了一篇文章叫《生命的赞歌》,被几天杂志社选中,而且还寄来了稿费,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兴趣。我用稿费请了舍友和一些顺眼的同学吃饭,一是告诉他们我也是有兴趣爱好的人,再是告诉他们我并不最孤独无助的人。但是我错了,古人云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是寂寞,那么众人皆醒唯我独醉又算不算孤独呢?
不久,我收到一封Z城来的信件,署名“铁牛”,他说他是个文学爱好者,非常喜欢我的文章,这让我生命突然有了光彩,我们成了无所不谈的笔友,每个星期会有信件往来。
突然有一天我生病被送进了医院,医院的医生却让我回家去治疗,说是像我这样的家庭根本无法支付这巨额的医药费,我得的是尿毒症,可以说没有几十万是没希望生存下去的。我无望的瞅着这座高大威武的医诊楼咒骂,这么富丽堂皇的省级甲等医院竟会因为怕我支付不起医药费而将我的生死置之度外,生命真是脆弱和低廉。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的父母,即使告诉他们也会无济于事,因为我知道他们就是卖血卖肉也弄不来这骇人的买命钱。我写信告诉了“铁牛”,两天后,父母失声痛哭着跑来,我惊异的问父亲怎么知道我得病了,他说是梦到了。我们又去了医院,还是那家省级甲等医院。
医生通知我们最省钱和有效的方法就是换肾,父亲更是义无反顾。或许是上天在眷恋我尚有青涩的生命,父亲的肾源很配型,经过一系列的透析、化验、取证论断后,我和父亲在两天两夜的昏迷中成功完成了肾脏的移植手术,就这样,父亲用生命挽救了我又一次生命。
父亲在十天后恢复出院,我要在医院观察一个月。期间我又收到了“铁牛”的来信,他鼓励我去治病,他还呼吁其他文友为我筹集了一万元的医药费,告诉我有什么困难就给他打电话。
出院了,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铁牛”,想去拜谢这位像父亲一样不顾一切默默关心我的好人。电话通了,铃声却在身旁响起,父亲下意识的摸了下挂在腰间的手机,我惊异了,我失声痛哭,原来“铁牛”就是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