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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性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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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雨一行三人一路向西而行,已经过了有月余时间,一路上倒是并不安生,武林中人不断的以各种理由来找他们的麻烦,对此所有人都心里有数,之所以会麻烦不断,无非是莫剑锋身上的飞云剑和那本天剑剑谱给闹的。

原本,江霖雨完全可以带着莫剑锋驭风而行或是施展大挪移法术,也就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只是一来,莫剑锋伤势未曾痊愈,实在再经不起折腾,需知,当初即使是修为不弱的庞涓等人,在被瞬移后都还需要调息恢复,何况是毫无修为可言的莫剑锋;二来,江霖雨内心并不愿意过早的暴露出自己身为修道人的事实。

他觉得莫剑锋对他的称呼很有意思,整天里蹿前跑后江兄长、江兄短的,使他对这个时代很有了几分代入感,不再象是初到秦朝那会儿,明显的感觉自己就是一外来人,当然这也与他那时和现在的心性不同有关。而且,他还现在还感觉到这莫剑锋纯粹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总要问这问那的,与他在悬崖上的深沉表现完全不同,看起来倒是与杨风有些相似之处。

刚刚又打发了一批所谓的武林高手,总算可以消停些日子,唐古拉二世表面上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其实心中却是十分的郁闷了。一路行来几乎都是他在动手,看着美味可口的鲜血白白浪费,他的心里实在感到可惜,虽然很想,可是又偏偏不敢真的去吸那些人的血,因为,江霖雨交代他的仅仅是“把人赶走即可,无须多伤性命”,也只有对那些屡次来犯的人,才会准许他下以重手,但也还是没说他可以填饱肚子,解解馋。

“前辈,你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刚才的那些人中可有武林大豪龙千英,少林罗汉堂首座智明禅师,他们二人那都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高手,没想到前辈竟然只用单手就打的他们哭爹喊娘的,实在是佩服啊。”莫剑锋跟在唐古拉二世的身后不断的吹捧着,其实他说的这话,着实有些过了,试问智明禅师身为罗汉堂首座,哪里可能哭爹喊娘的,最多也就是狼狈而逃罢了。

在他们一行人最初上路的时候,莫剑锋对老吸血鬼的身手并没有什么认识,只以为是江霖雨的仆从一类,这也不怪莫剑锋会有如此想法,谁让唐古拉二世表现的唯唯诺诺,毫无骨气呢。

对他们的阻击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武林中二、三流甚至不入流的货色,根本就看不出唐古拉二世的深浅。后来一些自恃身份的高手也都夹杂其中,阻拦他们道路,竟然还是被唐古拉二世轻轻松松的,就给打发掉了,直到这时,莫剑锋才知道,这位看起来风吹即倒的干瘪老头竟然还是真正的超级高手。

“滚开,别再烦我。”唐古拉以他及那其怪异的腔调对莫剑锋喝道,在这几个月里,他已经大体上能够听懂些他认为十分拗口的语言了,甚至还可以简单的说两句。只是对于莫剑锋的吹捧,只有使唐古拉更为郁闷,而不会感到丝毫的欣喜,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象是个苦力了。

“唐老,何必生气呢?我可是很崇拜您的啊,您看是不是能将您那快速绝伦的轻功身法传授给我啊,我保证会为您把它发扬光大的。”莫剑锋丝毫不因为唐古拉生气而害怕,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也知道,这唐老头就是再生气,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虽然,这完全是因为江大哥的功劳,但莫剑锋对此却毫不在意。

江淋雨对于莫剑锋性格转变的如此之快,也还是有些惊讶的。莫剑锋因父亲去世时的哀伤情绪,此时竟然已经全然不见。

江霖雨问过莫剑锋后才知道,莫剑锋的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内伤颇重,勉强能够维持行动而已,直到十个月前伤势突然加重才去世,而莫剑锋几乎从小就看着父亲经受病痛的折磨,所以,对他来说,父亲去世他也早有心里准备,只是对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感到愤慨,而且,更让他愤慨的是,父亲的内伤正是为救秦正阳才造成的,莫剑锋也还说道:“如果伤心就能使父亲复活的话,那父亲早就应该活过来了。”

这一日三人终于进入了河南地界,再过不久就可到达当初天剑门所在的龙门山,三人正于官道路边的茶寮里休息,其实,也主要是莫剑锋在休息,至于江霖雨和老吸血鬼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累,自然也就无须休息了。

茶寮中的人不知何时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他们三人仍在自顾自的喝茶。老吸血鬼又喝了口他认为口感还不错的茶水后,搁下茶碗,突然间站了起来,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开口喝道:“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从其发声来看,这段时间唐古拉二世的汉语倒是进步不小,只是腔调却依然怪异,只是,他所说的话竟然还江湖味十足。

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他是经常与江湖中人打交道的,说起话来自然就与江湖中人十分接近了。

江霖雨始终没有任何表示,他早就已经知道在茶寮为聚集了不少人,而且在远处还有一个达到引气后期的修道者潜伏着,然而,他是知道外面有人,可莫剑锋却不知道,所以,听到老吸血鬼的喊话,莫剑锋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阿弥陀佛,老衲在此恭候了。”随着佛号声,一白眉白须的老和尚缓缓步入茶寮之中,紧接着又有数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跟随其后,其中正有忘恩负义,在悬崖之上受了重伤的秦正阳。

“各位一路西来,伤人无数,就连少林智明禅师都被你等所伤,我等学武之人,岂能仗武为恶,相信你等师傅也不是如此交你们的吧?更何况还与域外魔头勾结。今日我昆仑派是受秦大侠相邀,特来此主持公道。”老和尚身后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威严的老者说道,此人正是昆仑派现任掌门、江湖号称昆仑飞龙的刘宏,而且他这话其实只是对江霖雨和莫剑锋说的,他来此之前就知黑衣老者不是中原之人,而且武技高明。

江霖雨听到老者自称是昆仑派的心中微惊,但细查其修为后却发现此人也只是个武人而已,同样没有任何修为。

事实上,江霖雨不知道,此昆仑非彼昆仑,这老者所说的昆仑派,并不是修道界中的昆仑派,而只是昆仑山上一个纯粹的武学门派。

近千年来修道界早已淡出世俗界,很少理会凡尘之事。而之所以会如此,也与江霖雨不无关系,千年前东海之上海天相连的无穷威势,使得修道者都看清了自己的不足,也因为修道界的淡出,使得世俗界大多数人已不信鬼神,而其中又以江湖中人最为不信。

江霖雨先是看了看此时的莫剑锋,似乎是在见了所来之人以后,就已经陷入痴呆状态,

好像是傻了一般,又看了看本就不太会说汉语的老吸血鬼,心想:“若让他表达简单的意思还勉强可以,要是指望他去跟人讲道理,那是不太可能了。”于是,江霖雨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那说话的刘宏道:“不知几位此来是要主持什么公道?我等为何丝毫都不知情啊?”

“你们一路行来伤了多少武林同道,若是我等再不出面,只怕这天下武林就要被你们搅的天翻地覆了,而且竟然还去与域外武林相勾结,我等又岂能对此不闻不问。”刘宏看江霖雨和他们几人说话竟然也不站起来,显然是毫无恭敬之心,不由得心中大怒,声色俱厉的说道。

江霖雨却不理睬这番毫无新意的言辞,而是看了看与他同来的其余几人,又对为首的老和尚问道:“大师也是此意么?”“本座添为少林方丈,受众位江湖朋友抬爱,倚为同道,自然也不能置身于事外,所以为了消弭这场武林劫难,特来此一查究竟。”老和尚说话倒是和颜悦色的,可是江霖雨听后,却知道此人实在虚伪,说与不说毫无差别。

“那想来你们也该知道,所有被伤之人无非都是因拦路抢劫,又技不如人才会受伤,其中并无一人是我等主动找上门去吧。几位为何不去劝阻他们,反而要这将罪过推到我等身上。如此是不是有些太不讲道理了。”江霖雨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时间被质问的一方的确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再说他们本就是想找个由头,借机得到天剑剑谱的,哪里是真心想要划界矛盾来得,所以,要怪也只能怪天剑剑谱的诱惑实在太大。然而,江霖雨这番话一出,却让他们感到对方在道理上站住了脚,使得自己一方变的没有道理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据我所知,那些武林同道应该并不全都是为抢劫而去的吧,其中也有人只是为了报仇,他们不都有亲人被这莫剑锋所杀么?而且这胡人出手也太过重了些,对于那些为抢夺剑谱的人,惩戒一番便是,何必再伤人性命。”秦正阳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意正言慈,但无奈江霖雨清楚他的真实面目,根本就不会理他。

秦正阳也是实在害怕,这些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前辈高人,因拉不下脸面而就此离去,若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一无所得,所以,干脆就将悬崖之上众人的死亡,也一并推到了莫剑锋的身上,反正这莫剑锋人微言轻,即便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其实若不是莫剑锋当初被救的情景太过诡异,秦正阳才不愿这般大费周章,把少林,昆仑这些老家伙都请了出来。

江霖雨对秦正阳的话颇感难以应付,他知道就算自己等人出真相,也难以取信于人,而且,他们所谓的主持公道也根本就不是本意。正在这时,另有一须眉皆白的老者对他喝道:“昔日西域武林大举入侵我华夏之地,如今你二人又与之搅和在一起,岂不是打算成为武林公敌么?”此人也同样是武林中享有盛名的人物,姓方名正,素有公正之名,只是脑筋却不大会转弯,是个爱认死理的人。

正当众人都以为江霖雨这下必然难以辩解时,谁知江霖雨却突然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少林方丈,说道:“敢问这位大师,少林寺乃是何人所创?应该也不是我华夏之人吧!为何现在还能成为我华夏江湖中的大派呢?还有这些人为何还要把你露在前面。”说到这里江霖雨端起茶泯了一口,又继续说道:“其实诸位的来意,大家也都心里有数,无非是想要莫兄弟手上的那本剑谱而已,何必还要在次惺惺作态,其实就连最初死的数十人不也是因为抢夺剑谱才会被杀的么?要我说不管是被谁所杀,他们都是该死。”

江霖雨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惹恼了这些本就是来找茬的众人,使他们觉得犹如被人揭去面皮一般,即使他们这十余人中,有个别原本只是受人蛊惑不明真相,又心存侥幸而来的人,此时也是怒气冲天。

方正其人在武林中,一向有公正之名,江湖中哪个不给几分面子,即使是黑道大豪轻易也不愿招惹于他,一来是因他武功确实极高,二来也是因其为人公正,一直都是就事论事,从不涉及人的出身门派,所以,方正此时也是最不能接受江霖雨这种说法的人。

“我们此来也确实有向莫施主讨要剑谱的意思,但却绝不是因为私心作祟,只是怕你等无力保全剑谱,而使其被邪派之人得去,又被领悟了其中诀窍,到时就怕江湖上,将会无人能制,所以此举也是防患于未然。”少林方丈智聪大师示意方正不可过分激动后,对江霖雨说道。

智聪现在也已看出,江霖雨三人并非是以那个据说武功极高,轻功诡异的胡人为首,反而而正是这看起来毫无武功,始终在和自己等人交涉的年轻人才是他们的首脑人物,至于说那个现在还在**的莫剑锋,智聪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江霖雨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若是将剑谱交于大师,大师就会放我们离开么,但却不知大师又是否能够保全的了剑谱呢?”对于这本剑谱他本身就并不看重,甚至属于那种带着累赘的东西。火凤离开时留下的东西中就有几种修行法门,其中随便一种,都比天剑门这本残缺不全的剑谱要强百倍,他又怎么可能在意这种东西,之所以在此和他们磨嘴皮子,就是想多看看武林正派的嘴脸,是否与后世小说中所讲述的一样。

然而,就在江霖雨都准备做出让步的情况下,秦正阳却开口说话了,“你们怎么说也杀了我不少的武林同道,怎么可能就此放你等离去,至于少林寺是否能够保全剑谱,就轮不到你操心了。”

秦正阳之所以会如此说,根本就是想趁着人多势众,永决后患,否则将来若是莫剑锋回头找他报仇,他哪里应付的了,自从那日见识过莫剑锋雷霆万钧的一剑后,便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更何况,莫剑锋还亲眼目睹了他诛杀同道的事,尽管他相信,即使莫剑锋将真相说出,也绝不会有人相信,但惹起他人猜疑却也是在所难免。

江淋雨见最终还是无法善了,便向着老吸血鬼传去了一道神念,而收到神念后,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唐古拉二世,也终于得到机会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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