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46年,嬴政立为秦王,纳李斯谏言,至公元前221年横扫六合,一统六国,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封建制中央集权制国家,自为始皇帝。
公元前219年,嬴政为帝已有三载,他一方面认为大业已成,应夸耀于天下;另一方面又感六国余孽仍在,认为“东南有天子气”,决心“东游以压之。”
是年,秦始皇又产生了效法古帝王“受命”后封禅的念头,于是率领群臣浩浩荡荡的从咸阳出发,跋涉千里,登封泰山。
数月后,嬴政率众登临泰山祭天,祭文由李斯写成,赵高恭颂,群臣闻之,忆及陛下种种壮举,“撤分封,设郡县,统一度量衡、货币、文字,重定律法,大修驰道。”无不心中感慨,拜服不已。
秦始皇正沉静在自己的丰功伟业之中,忽感天空有异,抬头望去,只见空中浓厚的乌云涌动,上下翻腾,待群臣抬起头来,天空中的乌云已逐渐散去,然而,当乌云尽散时,众人却突然发现,一位身不着寸履的男子仰面平躺于空中,恰似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身体托起漂浮着。众人尚未从惊奇中恢复,那男子已转过头来,只向下看了一眼,便蓦然消失于空中,继而,群臣中多数认为此乃神人降世,显吉兆于大秦,纷纷再次伏地,高颂始皇嬴政之功德。
琅琊行宫中,嬴政紧皱着眉头,甚至看起来有些神不守舍,忽然有内侍来报:“有琅琊方士徐福,自称鬼谷子之徒,言有事上疏。”
鬼谷子其人嬴政还是知道的,他被当时世人尊为仙人,曾经的孙膑,庞涓,苏秦,张仪都是他的弟子,单单只是看他的这些弟子,就可知道,作为师傅的鬼谷子之能,只是要说他是仙人,嬴政当初却是一万个不信。
嬴政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只当是一群妄人虚言,但是,那日他亲眼看见了有人于天空漂浮,驻留,却使他不得不信了。虽然也有臣下进言,那是之景象,乃是李斯,赵高等人为讨帝之欢心,而进行的欺君行为。嬴政心中暗怒,“真是笑话,那日景象,众人都是亲目所见,如此真实,又岂能做假。再说,你们当时不也高声歌颂,说是大吉么?要说李斯等人贪权好利,那是有的,可是要说他在此事上有欺君行为,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转念间,嬴政又想到:“群臣之中真正的聪明人还是太少了,说什么李斯,赵高皆非秦人,不应留其于大秦,这群蠢货怎么就不想想,若无李斯,我大秦又怎么会这么快便统一六国。再者说,若真逐了李斯等人,那朕岂不是到要听你们的了。相比起来李斯他们可就明白多了,凡事皆与你们持不同意见,最后要朕自中选择,突显出朕才是天下之主,万事皆有朕决之。”
“说李斯等人互结党羽,朕又岂能不知,哪里用等你们来说,你们是否也太小瞧朕了,他李斯,赵高若不结党,怎能和你们相斗……”“陛下,不知是否喧那方士进谏?”内侍诚惶诚恐的叫醒了始终陷入沉思的嬴政。
嬴政“哦”了一声,轻喝道:“去,喧他进来。”内侍唱一声“诺”,倒退着离开殿中。
“山人,尝闻言,渤海之上有三座神山,名为蓬莱、方丈、瀛洲,山上宫中仙人无数,不在五行,不归天庭,具皆长寿像,又有仙丹灵药可得长生,今愿山人愿为陛下求之。”进得殿中的徐福跪拜后进言道。
若是在月余之前,如此等进言,只怕嬴政会立刻要了徐福的脑袋,但如今听闻又是不同,嬴政已深信世间真有神仙,所以,此刻听到徐福所言,自然大喜过望,心中想到:“朕若得仙药可为万世帝王”,于是又问徐福:“可有把握求得。”徐福答道:“必可求得,山人听闻陛下月前祭天之时,天显异像,又有神人出现于天空,此必是神人也感陛下一统天下之威,前来相贺,故此,山人若为陛下求药,必可得之。”嬴政听闻心中更喜,遂命徐福往出海求药。只是嬴政似乎忘了,那位被徐福言称是“感陛下之威,前来相贺”的神人可是连衣服都不曾穿的。
此时的江霖雨,正在泰山的正上空,身批兽皮,摆出一幅盘坐的姿势,有些开心的看着日出,毕竟,他也算活了快三十年了,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惬意过。
江霖雨那日轰杀严飞后,在即将被巨力拉入海底时,无意中捕捉到了严飞即将消散的微弱元神,而且他通过神念对严飞的微弱元神进行了解读,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知道杨风是被拉去昆仑山作客了,所以,此时的他早已不再为没死的杨风感到难过了。
事实上,江霖雨现在不仅不难过,还十分的痛恨杨风,认为:“杨风临走之前,竟然不给自己打个电话,招呼一声,害的自己白白担心了个多月。”并且,江霖雨还咬牙切齿的想到:“如果还有机会再见到他,非得要好好的给他个教训”。
至于严飞被轰杀一事上,江霖雨没有感到半点同情和歉意,在他看来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现在都已经穿越时空了,谁还能管的着,就算现在自己想让警察来抓,也没处去报警。
江霖雨现在已经了解到,他的神念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只要他愿意,瞬息千里也只是等闲,无非就是以神念锁定一个目标,再通过神念将自己拉过去而已。他总算是知道,那在小说中吹的神乎其神的瞬间移动,原来也不过如此,有时他都会想,若是再能回到那个奇怪的虚空,如果可以找到杨风的气息,不知是否又可以返回现代了。
此外,让江霖雨觉得神念最有用的,莫过于可以用来解读别人的思想了,他知道小说中有一种叫做“他心通”的神通,也具有类似的功能,但他也清楚,所谓的他心通与自己的神念解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象“他心通”无非只是能知道别人正在想的东西,而自己的神念解读却是连记忆中的东西也可以一起给挖出来。
至于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年代,穿越了多少时间?江霖雨一点儿知道的兴趣都没有,在他看来反正都是一样,既来之则安之,虽说他偶尔也会想起在现代的杨风,但也是立刻就抛之脑后了,毕竟,他早已经一个人孤独惯了。
不过还有件事儿,到是让江霖雨一想起来,就实在感到脸上发烧。那日,当他好不容易在虚空中抓住一股驳杂神念,从中逃出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身无寸履,而且,竟然还被大群的古人观摩了半天,好在江霖雨事后想到,那时古人们正面向太阳,即使被他们看见了,也不可能会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其实对于这一点,江霖雨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日他从出现到消失,也只是很短的时间,而且这年头,一没相机,二没网络的,就算是有人看见他的长相,也不可能将他的裸奔相片在网上贴的到处都是,短时间内弄的人尽皆知,至于说画影图形,呵呵,您觉得可能么?
话又说回来,那日出现在天空的,被众人当作是神人的,当然就是江霖雨,他自从虚空中逃脱出来,在空中只向下看了一眼,就已经确定,下方场景绝非是在拍电影之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历史现场,他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居然真的穿越了时间,来到了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其实,这也不怪他太能想,主要还是因为从小就迷恋武侠的他,在长大后到也看了不少穿梭历史的小说。
江霖雨也知道了,那股他所感受到的驳杂神念,就是底下下这群人不知为了何事,情绪异常兴奋才引发的,他早就知道只要众多人为了同一件事,不管是兴奋,狂热,还是沮丧,失落,都会产生那样的念力,只是他没想到这种驳杂的念力,居然可以传达到那片怪异的虚空中,并且称为他逃脱的桥梁。
时间转回现在,江霖雨安然的坐在空中,他还尚未知道,历史上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已经因为他的意外出现而完全改变了自己一贯的立场,坚定的站在了有神论的一方,并且还开始了追求长生的道路,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据历史讲述,秦始皇本就是一个一心追求长生的人。
江霖雨漂浮在空中沐浴着正午阳光,突然,他心神一动,感应到在遥远的东海上空,天地灵气正发生着剧烈的震荡,对此感到奇怪的他,急忙驱使神念向着那个方位靠近,然而,他所看到的景象却使他大大的吃了一惊。
“师弟,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要阻我不成?”
“师兄,当年你我同随师傅修道,如今也都已近两百年了,你应该知道,现在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何况,难道就只你楚国被灭,我们赵国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你更应该知道,那人之所以能湮灭六国,实乃是遵从天意,为使天下一统,止息百年战乱,功德无量啊。而且,就算现在我放你过去,难道你又真的能杀得了他么?”
“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在此多说,咱们就手底下见个真章”
“且慢,其实,你又不是不知,那人的气数现在算来已不足十年,你又何必行此逆天之举,不如随我回山面见师傅。此后精研道法,待他气数尽时,你若仍有杀他之心,我也必不会拦你。”
“你还是休要罗嗦了,你我二人多年修道,又何曾感受到半点天意,师傅本是秦国贵胄,他说是天意你也就跟着说是天意,在我看来无非是他存有私心,所说天意也就只是他的意思,我看你是修道修的糊涂了。”
“师兄你怎可如此诬蔑师尊?师傅的道心早已无六国之念,否则又怎会收你我为徒?”
“你还是不要多说了,今日你若不让。最好现在就动手,到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阻我的本事?”
那师兄说完后,也不再给其师弟说话的机会,双手中掐个法决,向胸前一收,在猛然一推,口中大喝一声“疾”,只见原本平静的海面之上钻出一条粗有丈余,长有数里的水龙,向着相隔十数里外的师弟撞去。水龙翻滚中,尽显其不凡的威势,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已到了那师弟身前,然而就在那师弟眼看着即将被水龙吞噬之时,那师弟的身上却由内而外的发出了绚丽的五彩光华。
水龙与光华相撞,无声无息间水龙便化成雨水洒落海中,而那光华也随着水龙的消失收缩回了那师弟的体内。那师兄似乎也早知此击必定无功,不等海水落尽,紧接着就又是一声大喝,“雷鸣!”。随着他的这声大喝,天空中的云气忽然聚拢,并且开始不断盘旋收缩,变的越来越浓厚昏暗,片刻后竟形成了一个方圆近十里的巨大旋涡,而其旋涡之内又似乎蕴藏着无穷威势,不断的有粗大的闪电在巨大旋涡中射出,直击立于下方的师弟,同时巨大的压力,使得旋涡下的海水也因而翻滚起来。
又是那五彩的光华出现,雷霆万钧般击落在那师弟身上的闪电,却也同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不曾对他的师弟有半点伤害,然而,那旋涡中却飞只一道,而是接连不断的击下,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持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后方才显的减弱,又过得段时间才算是停止,聚拢的云气也慢慢散于天空,恢复了原本的晴朗。
那师兄似乎因刚才的攻击已经用尽了全力,此刻正疲累的漂浮着,同时也愤恨的看着师弟身上那慢慢消失的五彩光华,眼中充满了不甘。
一个多时辰的雷击似乎对那师弟毫无影响,只见他飞到他师兄近前,沉声说道:“师兄这又何苦如此?其实,师傅他老人家早知你绝不肯轻易的与我回去,特地将他的五彩天罗旗与我防身,也好在你力竭时将你带回。”说罢就要上前,同时手中也出现了一面底色为黑,上镶五彩的三角小旗,欲将其师兄卷入旗中。
正在这时,那师弟却突然发现,师兄身旁似乎多出一人,待要细看时,师兄已经不知去向了,就连手中握着的那面小旗,也不知何时从手中丢失,他有些茫然的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茫茫海域空无一物,于是他想了片刻便调转方向着海外飞去。
江霖雨站在泰山上空,随手丢下一人,却是那几乎要被抓走的师兄,那师弟当时所看到的模糊人影,正是本该在泰山上享受日光浴的江霖雨。
原来,当江霖雨放出的神念感觉到东海上空的灵气波动后,就以神念看到了悬空而立的二人,尽管他已经从严飞破碎的元神中知道,在千年前的古代,修道人在世俗中并不象现代时那般罕见,在现代莫说是亲眼目睹修道者,就是与别人说说,也只会被当作是迷信,因此江霖雨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心,从旁偷窥了师兄弟二人争斗的整个过程。
当他听到那师弟所说的湮灭六国时,就确定了自己来到的是历史上封建帝国——大秦王朝。
而当他听到那位师兄竟然是要去刺杀秦始皇时,更是感到了由衷的期待,竟想知道若是秦始皇现在就死了,那历史又会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待他听到那师弟说什么天数、天意时,却又感到好笑,想自己已在九衍大阵中知道了地球的过去和修真界的事,又岂会再相信虚无缥缈的天数之说,不过因此一来他对那师弟的话更感到好奇,因为那师弟所说的秦始皇气数不足十年,到与他所知的历史颇为吻合。
等他看到那师兄弟的战斗方式时,才真正感觉到这次偷窥实在是值得,虽在严飞的记忆中也曾看到过类似的战斗,甚至比这激烈百倍的都有,但那又怎么比得上看现场表演,而且以他的神念,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经对这种依靠自身真元引动天地灵气的战斗方式了如指掌。
等到那师弟准备用那小旗收走师兄时,江霖雨因为期待着想知道,秦始皇早死后,历史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同时也很想从那师兄口中知道些事,所以,他不得不现身将那师兄从东海带回,顺便还把那面能护身的小旗也一起抢了过来。这也是江霖雨在现代社会,压抑的太久了,到了这里才会变的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前辈,晚辈蓬莱派左明远拜过前辈,谢过前辈援手之德,只不知前辈可肯赐告尊号?明远也好铭记于心。”那师兄,也就是左明远恭敬的跪在地上向着天空中的江霖雨拜道,声音明显还是无力。虽然江霖雨现在的样貌不过只有二十多岁,但在一向以功力排行论辈的修道界中却自然而然的被左明远当成了前辈。
左明远是亲眼见到江霖雨突然现身而后又瞬间夺旗的,虽然说他认为江霖雨夺旗时,是因为事出突然,他师弟不及抵挡,才会轻易成功,但他也知道那面天罗旗乃是他派中一宝,若无专门的心法驱动,不要说是抢夺,就连仅仅是靠近,也会被那旗上的五彩光华弹开,所以当江霖雨将五彩天罗旗从他师弟手中夺了过来后,看清楚这一切的左明远,就知道江霖雨的修为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自然也就只会认为江霖雨是修道界中的前辈。
“不必了,你无须铭记什么,现在就先去休息一下,到明日我还有些问题需要请教。”江霖雨站在空中说道。
其实,江霖雨不报尊号,也是他一时之间想不出该给自己安个什么样的尊号才合适,他知道左明远问的尊号,并不是问人叫什么名字,而是修道人在刚踏入修道界时,由师傅或长辈给起的类似道号一样的称呼,也是修道者在彼此称呼时最常用的称谓。说起来到与后来文人称呼的表字有些类似。
左明远听到江霖雨的“请教”二字后低着头连称不敢,只说“前辈若有垂询,晚辈定当知无不言。”态度之恭敬,只怕是因这“请教”二字感到诚惶诚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