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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四十六 黑面青胎月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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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罗山村曾流传过一个很轰动的故事,那可是罗山村人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

那是一个后来被人当作笑话来谈论地传说。

要说起这个轰动整个山村的故事,那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老实人罗解放两口子的心头肉,罗本罗大少爷。

说起来可笑,这小子据说天生不凡,他出生时天生异象,时而乌云密布,时而霞光漫天,据说在漫天的大暴雨中,突然有一束水桶般粗细地光柱从天而降……

这小子生下来时就长得又黑又瘦,长到十七八岁时个头也才有一米五六而矣,而且最为奇特的是,这小子的额头上长了一个青色印记,月牙形的,据说是生下来就有。罗本不但生来就有这么一个印记,巧合的是,罗本也同样的天生样貌不凡,面黑似炭。

一个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历史人物形象浮现在众人面前。

这实在让人兴奋,再联想到罗本出生时周围所发生的种种异象,一个离奇地故事便随之诞生了。于是乎,也不知最先是从谁的嘴里传出的故事版本,也不知是从某天开始的,整个罗山村的人都在那小子降临人世后,开始到处的述说罗本是那黑面包公青天大老爷投胎转世了。

因为他们都说罗本很特别。

难道不是吗?

罗本人长得黑如炭火,确切说应当是比炭还要黑上几分。关于这一点实在很让村里人费解,因为罗本的父母,罗解放那俩口子可是地道的本地人,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老百姓,祖上十八辈的血脉里也没听说过曾有过外国人血统,可偏偏这罗本生下来后就皮肤漆黑如炭。

再者,罗本额头上长了个与生俱来的月牙形印记,这个标识可就不用再过多的解释了吧,但凡知道丁点青天大老爷包公伟岸形象的人都会清楚,那个月牙形印记代表的是什么。

而且最最重要的特别之处还在于,罗本出生时的不同凡响。

据当年曾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老人们讲,罗本出生那天老天爷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罗本他娘本来挺着个大肚子在梨园里正摘果子呢,突然就直喊肚子疼,这小家伙看是要生了,可是老天爷偏就不长眼,在这要命的关节眼上,突然间它就下起满天的倾盆大雨来,那雨下的那叫一个大,“哗哗哗”直响,百年难遇的大暴雨,是个正常人都没法走路了,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很不长眼。

可是罗本他与众不同呀,老天爷就是下刀子那又能怎样。那几个老人这样子说道,就在罗本出生的那一瞬间,天上突显异象,先是有比水桶还粗的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天上出现了一个奇亮无比的圆点,接着从那圆点中就涌出了大片的火烧云,这些火烧云瞬间遮盖住天上原有的乌云,那尚在空中的倾盆大雨眼看已经落到了罗本他家的梨园上空,可是这火烧云一出,唰地一下子,那些还没落地的雨水立刻就变没了。

罗本于是便这样生下来了,那哭声真叫一个响亮,整个山村里的人全都听到了,听得真真切切。

那个时候罗山村的人将罗本出生时的异象传的神乎其神,因此上整个村里的人都对罗本这个黑小子敬仰有佳,几乎要当神仙般供奉起来了。

而罗本这小子也的确有点怪才,从他能四处乱跑时起,他就一直都是他们村里的孩子王,以打架凶狠而著名,是当时村中小霸王。虽然这小子有些先天性地身体协调不佳,猛然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气,可是他却整天家带着一群野小子到处胡闹。

罗山村的人,家家户户几乎都曾遭受过罗本这小子带领的那群野孩子的洗劫。不是东家少了只鸡,就是西家地里的玉米杆被掀倒了一大片。偷西瓜,刨红薯,支起细竹竿做成的套子来捉田鼠,再偷捡些鲜嫩的豆角在野地里燃起火来烧熟了吃,这些都是他们如家常便饭般习以为常的业余活动。

这帮小子还好奇心极重,有一次为了争论街边看到的狗是怎么交配的,这帮小子一时兴起,便将村里头的那几只老公狗全给捉了起来。可怜那几只老公狗,就因为大白天找小母狗干坏事时不注意形象不小心引起了这帮小子的注意,最终便被他们以学习兽医技能的名义给阉割掉了。

一句话,有了罗大傻带头,以憨厚稳重而出名的山里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祸害精,方圆十里大大小小的村庄,罗山村的孩子们几乎成了野孩子的代名词。上刀山下火海,这帮成了精的野小子四处惹事,没有他们不敢玩的地方,没有他们不敢捅的马峰窝。

总之,黑面青胎月牙印的传说并没有按照人们的良好意愿发展下去,黑包公转世看来更是没了什么希望,到后来村里人却一致的认为,他们这里很有可能将是某个黑社会老大的出生之地了。

罗本打小就出尽了恶名。

最经典的一次,有一年夏天,大概是罗本那小子八岁那年吧,他领着几个小哥们捉知了抓田鼠,一个个的都弄了个满身臭汗,热得实在不行了,其间不知那个家伙提议要找个地方洗澡,结果一呼百应,于是这一票小王八蛋就都偷偷跑到了村里小木匠何大拿家。

何大拿家的院里有两口大水缸,里面盛满了生活用水,大中午太阳将水晒的温热。

这几个小王八蛋摸准了何大拿不在家,于是熟练地从大门底下钻进院里,来到了那两口大水缸前。罗本打头,示意他们都不许说话,他先用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于是指挥着这帮小子在其中一口水缸前排好队,规定好他们一个人一分钟,然后他自己先行一步,跳进了另一口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谁知道那帮小子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见何大拿家的大门声响,何大拿提前回家了。

那帮没来得及享受温水澡的小子吓得一轰而散,只剩下罗本一个还在水缸里闭眼享福,结果罗本被气急败坏的何大拿给当场捉住,狠狠地揍了一顿。

本来事情若就此结束的话,村里人只会当是这帮小王八蛋的恶作剧,笑笑也就过去了,没人会真当回事。谁知罗本那小子第二天却又偷偷跑去了何大拿家,把人家的两口水缸都给砸了个大洞。说起来这小子当时也够笨,他干了坏事也不知道赶紧溜,还一直滞留现场,于是乎又被何大拿给当场捉住,再次狠狠地将他揍了一顿。

何大拿后来扯着罗本的耳朵去找他老子罗解放算账,谁知罗本这小子非但死不认错,竟然狡辩说自己是在学习司马光砸缸来救命。

他歪着脑袋梗着脖子说自己是被冤枉了。

他说自己是在救命。

救命?

可是除了他自己外,何大拿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小孩子在现场。

所以他认定了罗本是在撒谎。

结果可想而知!

从此以后罗本的恶名远扬。

***************************

我在心底搜索有关月牙形印记的记忆片断,脑海中闪出罗本第二天去砸何大拿家中水缸的情形时,我也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原来,罗本那小子当天真的是在救命,只是他砸破水缸所救的是一只落水的小花猫而矣,难怪他坚持说自己是为了救命才砸的水缸,但是却又找不到证人来证明自己的行为。

也难怪,有谁有本事能让一只猫儿开口讲话呢?

何况那时的罗本已经够声明狼籍的了,谁会相信他的话才见鬼。

我不时地用手摸摸额头上的那个印记。

它一直清晰地呆在那儿,没发生过什么变化。

在我的一再强求下,小丫头非常配合,很执著地一声声高喊着:我爱你。

看样子她是豁出去了。

为了我她还当真抛开了小女生的矜持,一声接一声地在我耳朵边上大喊。小丫头越喊越是大声,越喊越是利索。起初她喊的时候还羞红着脸,声若蚊鸣,谁知喊了七八次后,那句伟大的三字真经,到了最后简直被她当成了在问别人“你吃了么”一般的话。

街上的路人纷纷侧目。

他们肯定在想,好一对疯狂又不要脸地小情侣。

迷乱当中,我分明听到有人在说,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只是男的长得跟黑炭头似的,傻呆呆地一脸猪哥像,口水一流三尺长,简直堪比猥琐神教教主再世了,就这样也有人喜欢?那小姑娘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唉!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黑炭上,真是可惜呀……

我无心去理会这些无聊人的谩骂,再次用手摸摸额头,印记还在,一直没起过什么变化。

我的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过去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我心中迫切地想要从中找寻出蛛丝马迹,我太想知道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黑面青胎月牙印!

那只不过是村里人无聊之余的消遣话题,村里义务广播电台八卦频道的时事要闻热点,我还不至于弱智到当真会相信自己是那什么黑面包公转世。

可是,可是TMD有谁能够告诉我。

我到底是谁?

***

PS:天寒地冻,大雪飘飞,裸奔的滋味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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