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羽式神,你居然敢不理我?”桥康飚被钟海的态度给激怒了,怎么说他也是本土式神的两位大佬之一,现在更是换了一身威武的黑皮,气势应该更强盛了才对,这个羽泉颜居然敢不吊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桥大人,您别生气!”彩丽华连忙劝住就要发飙的桥康飚,附上耳语道:“羽式神吞噬之后,黑甸子可是进化成七彩颜色了呢!”
嗯?桥康飚一怔,松开紧绷的身子,斜眼打量起钟海来。
“羽泉颜,亮出你的黑甸子来!”桥康飚沉声命令道。
“黑甸子何其重要,又不是街边贩卖的小玩意,是你要看就能看的吗?”钟海心里估量着,顾忌桥康飚会有什么法子能看出自己黑甸子的异样,口中哪会答应。
“呀!你这小丫头!”桥康飚脸色一变,顿时手舞足蹈,气道:“看来我换了皮肤后,你是记不起我的可怕之处来了?好,且让我再给你续上一课!”
说话间,他那黑黝黝的皮肤上泛起了紫色的妖异光芒。
彩丽华见之,花容倏变,惊叫道:“桥大人手下留情!”
紫云缠绕!钟海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连串信息,立刻明白桥康飚这招的厉害,心中震惊之余,忙凝神戒备。
没想到立刻就要和式神界的大佬交手了!钟海既是紧张又是微微亢奋。
就在桥康飚黑脸上紫气愈盛之时,黑乎乎的蛹壁那头忽然传来几下短促的细响,声音逐渐拔高,只一会,一个身穿华国道袍的青年男子便立于桥康飚身前,手指间捏着三枚古铜钱,互相碰撞、交击不绝,金属之音缭绕于耳。
“老桥,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要在‘赤蛇卷’里发动‘紫云缠绕’?你不怕毁了这通道么?”道袍男子冷声道,杏黄的衣襟无风自动。
“堂大人!”彩丽华又一声娇呼。
靠!又来了一个大佬吗?钟海打量着这位道士装扮的堂亟跋,体内的式神之力运得更加欢了。
桥康飚冷哼一声,转过脸去,身上的紫气已是消失无踪。
彩丽华松了一口气,重新堆起笑脸,向堂亟跋迎了上去,莺莺细语,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堂亟跋拨弄着古铜钱,微红的脸膛颜色不改,待得听完,不由和桥康飚一样,使出异样的眼神望向傲然侧立的钟海:“你真是羽泉颜?唔,看来你吞噬之后,获益不浅啊!”
钟海还未答话,一边的桥康飚不屑地哼道:“不过就是变了一个性,有什么浅不浅的?”
“糊涂!”堂亟跋剑眉一并,瞪了桥康飚一眼:“我说老桥,这次吞噬大会是个多么难得的提高自身的机会,你却不加以珍惜,拣了一个可称为垃圾的黑人进行吞噬,白白浪费了大好机缘!嘿嘿,现在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羽式神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你,黑甸子看与不看,都无关紧要!”
“胡说!那不可能!”桥康飚听完这话,立刻激动起来:“他不过是一个八阶的式神,离你我尚有一阶之遥,如何能超过我?我、我不信!”
彩丽华也是同样吃惊,不过相比起桥康飚来,她却更加相信堂亟跋的话,一双美目望向钟海,异彩涟涟。
桥康飚手掌一托,一枚拳头大的紫色圆球升起,电光闪烁,只听他大喝一声,手腕一抖,那紫色电球已是朝钟海砸了过去。
“老堂,等我把他砸成了肉饼,再来看你笑话!”桥康飚黑脸上肌肉抖动,一阵狞笑。
“紫云球!”彩丽华花容失色,惊呼道:“羽弟弟,快些躲开!那是桥大人的必杀技!”
钟海偷空瞟了堂亟跋一下,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中不由下定决心,在体内汇聚起式神之力,反手一挥,一道七彩虹芒从上方罩下,霎时间映得整个蛹壁流光熠熠、煞是好看。
彩芒如落雨,碰上紫球,并没有想象中的光华四射、流华四溢的壮丽,相反,柔和的七彩光缎,仿佛广阔深邃的大海一般,与那气势汹汹的紫电圆球一经接触,便把那迫人心弦的电花吸了进去,不一会,那电球越变越小,终是消于无形。
彩丽华和桥康飚看得目瞪口呆,美妇脸上是欣喜,而那黑皮眼中则是惊骇。
堂亟跋眼神不变,三枚铜钱在双手上方有规律的跳动,一切仿佛尽在预料之中。
“七彩的、七彩……”桥康飚张大了嘴,不住念道:“这怎么可能……不,我不相信!吼,羽泉颜,你再接我一招!”
说完,头顶发丝根根立起,身体如同烧开的水壶,紫气如不要本钱般地奔涌泄出,一颗圆圆的球状事物在他胸口间若隐若现。
“够了!”堂亟跋脸色一板,道袍一拂,一道狂风卷过,把桥康飚弹开半尺,紫气四处飞散,“你这蠢材,到现在还不知道实力的差距吗?居然还要拼死发动‘紫雷连环劫’,要是毁了‘赤蛇卷’,大人怪罪下来,我都吃罪不起!哼……”
桥康飚背脊撞到蛹壁上,激起周围一阵蠕动,个别处还滴下不明液体,看的钟海有些反胃发酸。
“老堂……你的功力!”桥康飚脸色难看,一时间委顿在地上。
“是的,已经超过了你许多。”堂亟跋拇指一弹铜钱,激荡出金戈之音,冷然道:“同样是吞噬,老桥,你的做法太幼稚了!”
堂亟跋又看了一眼钟海,接着说道:“这次夺取精怪公主的本命玄灵,大人看的很重,不容有失!老桥,你就别跟着来了……”
桥康飚身子一震,低吼道:“老堂,不是说好了是我们俩么……”
堂亟跋一指钟海,道:“大人的意思是挑选我们式神中功力最高的两人,现在你这样子,还行吗?老桥,你乖乖回去休息,你的位置就暂时由羽式神接替了!”
桥康飚眼珠一瞪,紫气又起,正欲争辩,不想破空一声响,一枚古铜钱‘嗖’地钉入他眉心,只见他身子一挺一弓,整个人立马没了动静。
“堂……堂大人,你把桥大人……”彩丽华满脸惊骇。
“没有,我只是让他冷静冷静!”堂亟跋道袍一卷,转过身去,“羽式神、彩式神,我们不用管他,且跟我来吧!”
“去哪里?”钟海冒出一句。
堂亟跋身子顿了一顿,笑声传来:“当然是去见大人了!羽式神,说不定这次夺取玄灵,你能帮上很大很大的忙呢!”
接着平地一阵风,堂亟跋道袍飘飘,已是踏着软软的甬道,率先去了。
彩丽华瞥了地上慢慢消失的桥康飚一眼,又见到钟海还在**,不由嗔道:“羽弟弟,快点走吧!姐姐跟你说一声,待会见了大人可不能再失了礼数,否则即便你是吞噬后改了性子,这道理也是说不过去的!”
钟海点点头,伸出手任彩丽华牵着,纵身跟上,口里问道:“夺取玄灵一事,都是由大人决定的吗?”
彩丽华闻言回转玉颈,美目诧异地看着他:“羽弟弟,你问的好生奇怪,这一切当然是由大人说了算了……”
钟海微微避开彩丽华疑惑的眼神,鼻腔里哼了一声:“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们式神之间的事情,不应该自己做主吗?”他虽然吸收了羽泉颜的式神之力,但是却并没有获得她的全部记忆,因此此刻一举一动都非常被动,极易露出马脚。
钟海从目前获知的情报中推测,堂亟跋和桥康飚已是桑日本土式神的顶尖人物,那么这个不知名的‘大人’自然不属于式神一类,因此才敢如此回答。
彩丽华美颜一变,低低说道:“羽弟弟啊,你吞噬后性格真是变了好多……告诉你,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即使我们式神通过这次吞噬大会增强了实力,但还远远不能匹敌大人手里掌握的势力啊!”
钟海点到即止,见彩丽华露出惊惧之色,便没再追问。
‘赤蛇卷’的蛹壁蜿蜒曲折,长度既长,又有上下起伏、来回盘旋的弯口,好在没有岔道,钟海跟着彩丽华飞速疾奔,倒也不虞失了方向。
疾驰中,钟海也渐渐熟悉了运用式神之力的法则,运转起来,飞驰的速度丝毫不亚于自己用元力催动的轻功。
这桑日的式神果然有些门门道道,看来层次至少是位于我国武林之上了!钟海一边摸索一边暗思。
蛹壁再长也有尽头,钟海与彩丽华两人大约飞驰了十五分钟,终于是落下脚来,因为不远处堂亟跋正背对着他们,停在一个一呼一张的硕大气孔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气孔,完全张开时可以毫无障碍地通过一个小孩,而闭拢起来时,鼓荡起的风声又能把你耳孔灌满,即使钟海此刻离堂亟跋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阵阵强风的侵袭。
堂亟跋道袍鼓荡,三枚古铜钱围绕着脑袋不停公转,只听他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从风声中传来,语气是那么的欣喜,“多美妙的谷神风啊!这世上也唯有我们式神一族才能真正领略到你的风采……嗯,多清新、多怡人啊!”
钟海忍住皱起眉毛的冲动,努力过滤掉扑鼻而来的那一阵阵饱含腥臊的气味,而彩丽华却是一脸欣然,张开了鼻孔尽力去呼吸,“是啊,每次来赤蛇卷,这里总是最让我难以忘记的!”
“是吧!”堂亟跋霍然转过身子,露出亲和的笑容:“羽式神,别客气,多吸几口吧!这谷神风每月才刮这么一小会,机会难得啊!”
盛情难却,面对堂亟跋和彩丽华甘之如饴的‘谷神风’,钟海唯有豁出去了,做出一副欢喜的面容,大力地吸了几口。
呸,好臭好臭!谷神风一进钟海鼻内,差点没把他给熏死,更让他下定主意:以后一定要优先研究出封闭五感的手印法则来,不然出师未捷就先被臭死了!
堂、彩两人瞅见钟海吸食谷神风后也就没再关注,而是闭起双眼,专心致志地吸起那裹含腥臭气味的‘神风’来。
钟海后退小半步,暗暗屏住呼吸,好在这‘谷神风’刮动的时间不长,不过一二分钟,便渐渐歇了,而那气孔的张缩幅度也缩小成婴儿脑袋大小。
只听一声满意的叹息,堂亟跋仿如刚刚吸食完毒品一般,神清气爽地张开眼,笑道:“彩式神,功力是否见涨?你可要多谢谢羽式神,否则这次的‘谷神风’可轮不到你来吸食。”
彩丽华同样睁开美眸,里边流露出的媚意比方才更盛,她移动婀娜的身段,向钟海偎去,娇声道:“羽弟弟,姐姐多谢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姐姐提,姐姐保证如你心愿……咯咯咯!”
明明是柔软丰满的尤物,可钟海一想起她方才吸食那股恶臭腥风的舒坦劲,心里的欲望便半点也升不起来。
“彩式神,羽式神刚刚转变‘角色’,你别去逗他!”堂亟跋呵呵大笑,“现在要事当头,谷神风既然吸食完毕,我们还是快点去见大人为妙!”
只见他双掌一翻,结结实实地印在那气孔的两侧,一阵剧烈的肉壁翻涌瞬时而至,那只有婴儿头颅大小的气孔膨胀到一个成人体积,就好像突然破开了一个巨洞一般。
“走!”堂亟跋率先动身,道袍飞舞,瞬间跨过那个巨洞,消失不见。
我靠!刚才那个什么‘谷神风’就已经是恶臭难忍,现在还要跳到对面去?如果那边是个粪池,我岂不要‘遗臭万年’?钟海心里打着鼓点,犹豫不决。
“走啦,羽弟弟!这‘谷道柔肠’的大小可支持不了多久,不然到时还要我们再费些气力呢!”彩丽华功力见涨,心情大好,藕臂一揽,把钟海的一只胳膊搂在饱满的胸脯中,小脚一点,已是拖着钟海传过了那个‘谷道柔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