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抱着卓玛,闷声不响地向前走,但是老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而是继续在他耳边说道:“臭小子,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跳起脚来骂我,但我还是要很善意地提醒你一下,古人说,红颜祸水,所以我劝你还是别跟这个女娃娃搅在一起为好。”
操,老子愿意跟谁在一起,关你鸟事?唐睿明在心里暗暗骂道,不过骂虽然这样骂,其实他也知道,老头之所以屡次三番反对他跟卓玛在一起,肯定还有其它的玄机,所以他希望老头能够继续说下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可是老头说过这句话以后,好象突然哑巴了一样,再也不啃声了,而他现在又不方便追问,所以他在心里已经把死老头臭老头骂了十几遍,就在这时,卓玛忽然望着他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一直皱着眉头?”
“啊?”唐睿明被她一问,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他忙掩饰道,“我在想,接下来该如何打探对方的信息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卓玛想了想说道,“虽然我对他们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我刚才已经想到一个人,或许我们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噢?”唐睿明不由微微一怔,因为他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卓玛还真想出了办法,于是他忙问道,“你想到了什么人?”
“我们长老会的一个长老,”卓玛很认真地说道,“他名叫吠舍利德,是我们佤族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一名长老。”
“他和你爸的关系很好么?”唐睿明忙问道。
“算不上很好,只能说是一般吧。”卓玛想了想说道。
“那有什么用?”唐睿明有些失望地说道,“现在你爸处在下风,就是和他关系好的,说不定都会背叛他,更何况是关系一般的?”
“你这么说虽然有道理,”卓玛摇了摇头道,“但是吠舍利德这位长老不一样。”
“噢?”唐睿明随口问道,“他有什么不一样?”
“他是一位仁心宅厚、处事公正的慈祥长者,”卓玛很严肃地说道,“因为他从来不参与部落里的派系之争,所以是我们佤族最受尊敬的人之一。”
“那你爸现在被弄成这样,他为什么不出面说话?”唐睿明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从五年前开始,就已经闭关潜修,不再过问部落里面的事情,”卓玛怅然道,“如果他老人家还在理事,部落里绝不会出现这种变故。”
“既然是这样,那现在找他有用吗?”唐睿明的些担心地问道。
“当然有用,”卓玛点头道,“他一向都是都是以大局为重的人,现在我们佤族面临巨大的灾难,如果他知道了,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他既然多年不理俗事,对现在的形势自然也不清楚,”唐睿明想了想说道,“所以我们即使找上他,恐怕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吧?”
“那不一样,”卓玛正色道,“因为长老会有不少成员是他的弟子,或者受过他的加持,而这些人对现在的局势都保持观望的态度,所以他如果能出来主事,局面就会立即改观。”
“既然是这样,那他们为什么不早点请这位长老出关?”唐睿明不解地问道,“难道他们都希望部落这样乱下去吗?”
“当然不是,”卓玛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对于大多数佤族人来说,他们都是向往和平和安定的,而对于大多数的长老来说更是如此。”
“那为什么这位长老还没有出关?难道他出关还有什么讲究吗?”唐睿明皱着眉头问道。
“他出关倒是没有什么讲究,”卓玛苦笑道,“但是这位长老入的是生死定,一般人都没有这个能耐请他出来,包括我爸也是一样,所以现在大家都只能坐等机缘,这也是那些反叛者敢于作乱的原因之一。”
“生死定?”唐睿明茫然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卓玛吃惊地问道,“你能破掉地宫中的阵法,说起来应该比我爸的修为还高,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唐睿明正想解释一下,这时他听见老头在他耳边说道:“臭小子,又丢丑了吧?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唐睿明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卓玛的话,这时听见老头的声音,不由心中大喜,因为他知道老头接下来一定会告诉他什么是生死定,他只要认真听着就是了。
果然,老头接着说道:“臭小子,还是老头我来告诉你吧,你听好了,所谓的生死定,又名空禅定,它是佛门修行者修证大光明果位的最后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修行者一旦入定便进入胎息状态,就如同婴儿呆在母体中一样,对外界的刺激完全没有反应。”
“所以进入生死定也是很危险的,”老头继续说道,“因为修行者如果不能堪破生死,得证果位,就永远都不能从定中醒过来,所以对于大多数的修行者来说,一旦入定,就跟坐化了没有什么区别……”
“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唐睿明正在侧耳倾听,这时卓玛在一旁问道。
“噢……”唐睿明忙掩饰道,“我正在回想呢,我记得师父以前好象跟我说过生死定,只是时间太长,我就忘了而已。”
“那你想起来了吗?”卓玛忙问道,“要不然可就麻烦了,因为我还盼着你去把定中的大长老唤醒呢。”
“想是想起来一点了,”唐睿明吱唔道,“可是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想起来,你不要说话,让我再仔细想想,说不定我能将师父教给我的东西全都想起来。”
卓玛听他这么说,只以为他真的要想一下,所以她为了不打断他的思路,偎在他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她哪里知道,唐睿明背包里还带着一个智囊,此刻正给他做现场培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