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唐睿明总算是着地了!
不过准确地说,那不是地面,因为当他在触地的一瞬间,准备做一系列的动作来缓冲时,却发现这个想法落了空,因为他所触的地面是软的,软得象水一样!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水,因为水可以那样臭,却不会那么粘!
因为下面是软体,再加上他的护体气劲,所以就省去了他一系列的缓冲动作,简单而安全地着陆了,但是此刻他心里并未窃喜,反而觉得无比的难受,因为他落地时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因为下冲的势能太大,所以除了头脸以外,几乎是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液体里面。
那种滑腻粘稠的感觉就不用说了,尤其是那种刺鼻的腥味,熏得几乎连昨天晚上吃的宵夜都吐出来了,列位看官,如果我这样说您还不能深切地体味到唐睿明此刻的感受,那么您可以试着想象一下一个人落进下水道的情景,那种感受虽然不是原汁原味,但也相差不远了!
唐睿明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知道,下水道绝对不会有这么浓的腥味,而且也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因为当他甫一落进这个地方,就感觉这些液体象是活的一样,慢慢地箍住他的身子,象是要将他困死在里面一样。
幸好这时他的视力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能够看清周围的东西了,因此他低头看了一眼,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掉在什么地方,但是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心中大骇,因为困住他的这些液体殷红殷红,竟然象是鲜血一般。
不,这不是象血,而是根本就是血!不然怎么会发出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呢?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血显得这么红!这么鲜!因为按照常理,血只要离开**之后,就会变暗,甚至慢慢凝固起来,可是眼前的这些血,却象朱砂一般红得刺眼!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活血?唐睿明在惊诧之余,忙抬眼四望,只见自己正落在一四丈见方的池子中央,池面不知何故,总是飘着一团紫红色的血雾,显得十分诡异,而池子周围则影影幢幢,以唐睿明的目力之佳,居然看不清后面是什么东西。
见此情景,唐睿明不由心中一凛:难道这就是阎承辉所说的血池?想到这里,他马上功运全身,准备先离开这个池子再说,因为他虽然功力已达先天之境,不受一般的毒物侵害,但是这种恶心的东西,还是少沾为妙。
但是他刚刚一动,就发觉有些不对了,因为只要他一动,就有什么东西绊住他的脚,让他无法向前移动,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但是因为这池子装的并不是水,所以他根本无法看清池子下面的状况。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池子下面还有什么机关不成?唐睿明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相信,只要他想动,那些普通的机关还是拦不住他的,因此他长吸一口气,然后纵身拨地而起——他这是要强行突围了。
嗯,他猜的不错,如果他真想动,一般的机关确实拦不住他,因为他现在已经脱离了池面,向岸边斜掠而去,但是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当他的身子脱离池面时,有两条黑影抓住他的脚脖子,也随之破池而出。
唐睿明的感觉何等敏锐!所以他根本不用眼睛看,就已经知道情况有异,但是他除了运功护体以外,心里并不惊慌,因为经过他的气场探查,池子里面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活物,否则他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出来。
因此他一招旁逸斜出,将身子稳稳停在岸边之后,这才转头回顾,看是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脖子,但是他不转头还好,这一转头,饶是他胆子一向不小,也不由骇了一大跳,因为抓住脚跟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两具带血的骷髅!
骷髅?对,就是两具骷髅!两具全身沾满血水的骷髅!
但是更加诡异的是,骷髅居然也能动!此时它们不但正用只剩几根白骨的爪子紧紧地抓住唐睿明的脚弯,而且下巴也在一上一下的噎动,不知道它们是觉得美味就在眼前,所以嘴里有些发馋呢?还是有什么话要向唐睿明倾诉?
骷髅为什么会动?唐睿明在惊骇之余,自然对这件事有些好奇,可是他此刻已经来不及想这些,因为那两个骷髅的白骨爪不但抓得他脚弯生痛,而且它们居然将自己的骷髅头慢慢地凑近他的脚弯,象是要伸嘴去咬一样。
奶奶地,死了也要害人!唐睿明暗骂一句,然后默运气劲,狠狠地向两具骷髅身上砸下去,他相信,在他这两拳之下,就是铁人,也要打成变形金刚,更何况只是两具枯骨!果然,只听叭的一声,两具骷髅应声而碎,头手散落一地。
原来也不过如此,唐睿明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阎承辉果然猜得不错,这里面应该就是那个什么三煞集灵阵,现在血池和骷髅自己已经见过了,就是不知道游魂藏在哪里,自己对付别的东西不敢夸口,但是对付那些鬼魂之类的,还是十拿九稳的
虽然自己不知道这阵该怎么破,但是想来只要把里面的那些骷髅游魂之类的全部消灭,所谓的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然后自己再找出路去与他们会合,到那时,聂步云那小子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嗯?聂步云?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微微一凛,因为他到此刻,才想起自己是跟聂步云一起进入树林的,既然自己现在已经失陷在这里,那么聂步云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之所以现在才想起聂步云来,倒并不是他不讲义气,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如此惊险的场面,所以那时他除了保命,根本想不起别的东西来,再说在他的潜意识里,聂步云不但功夫很好,而且江湖经验也比他丰富,因此他觉得自己没必要替寡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