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啊,聪明啊,真不愧是天纵奇才。”阎承辉有些夸张地赞道,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讽刺聂步云。
“你别那么恶心,”聂步云有些不服气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不要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最聪明,”阎承辉借机一本正经地教训他道,“难道这么简单的法子,前人还会想不到么?可是这尸芋还有一个特点,如果采下来以后,在一个时辰里没有用特殊方法炼制,它的浆汁就干了,浆汁一干,也就失去了药效,明白么?”
“操,你又不早说,老子知道有这么麻烦么?”聂步云涨红了脸低声嘟哝道。
“所以对于一切未知的事情,你都不能过早地下结论,”阎承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很得意地笑道,“否则那只能显出自己的无知。”
“德性。”聂步云鄙夷地望了他一眼道。
因为刚才说到药的事,一下又扯了这么久,现在阎承辉和聂步云继续插科打诨,白海波脸上就微微显得有些不耐,可是他又不好怎么说,所以只能木着脸把头转在一边。
不过好在他的这个表情还是被唐睿明注意到了,于是他赶紧望着阎承辉问道:“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问题?”阎承辉问道。
“这个尸芋既然这么难采,难道就不能换其它药品替代么?”唐睿明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阎承辉沉吟了片刻道,“其实如果单论它的药性,也算不上什么,但是它有一个非常独特的效果,是其它药物无法替代的。”
“噢?”唐睿明掀了掀眉道,“是什么效果呢?”
“因为这东西乃是吸收尸水的精华生成,所以它是对付僵尸唯一有效的药物。”阎承辉面色凝重地说道。
“僵尸?”白海波一直对他们的话不太感兴趣,这时却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世界上真有这种恐怖的东西?”
“那是自然,”阎承辉正色道,“鬼魂这种东西因为没有形质,所以即使我说得舌上生花,你们大概也不会相信,但是僵尸这种东西,却是我亲眼见过的,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你见过僵尸?”白海波大惊道。
“是,”阎承辉露出一幅回忆的神色,“那是小时候随父亲游历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噢,我忘了告诉你们,我们师门之中,凡是嫡传弟子,从十岁开始,都要随师长外出游历,一直到十六岁为止。”
“噢,真的吗?”唐睿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一定见过许多稀奇事吧?”
“嗯……”阎承辉点了点头,正想给他说点古记,却被白海波急切地打断了。
“这个世界上真有僵尸?这太不可思议了,”白海波用力地搔了搔头,然后苦笑道,“我怎么发现和你们在一起,一切都变得那么诡异?”
“在现实世界里,我们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聂步云在一旁冷笑道,“其实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他们又懂得多少呢?他们不过是喝了前人的一点残汤剩水,再跳出来充大头而已。”
“又在发表谬论了,”阎承辉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老是喜欢一篙子打一船人呢?”
白海波似乎已经被僵尸搞懵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意他们斗嘴,而是望着阎承辉问道:“既然你见过僵尸,那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是跟电影中拍的一样么?”
“电影?那纯粹是搞笑,”阎承辉冷笑道,“一具尸体要成为僵尸,必须先吸收地脉中的煞气,而且僵尸乃是极阴之物,所以一定出于极阴之地,岂是随便一个古墓就会有的?”
“什么叫极阴之地?”白海波忙问道,这下轮到他好奇了。
“这是风水里面的说法,”阎承辉解释道,“古人认为,无论何种地脉均有阴阳二种属性,不过有的地脉偏阴,有的地脉偏阳,按照古人的说法,偏阴的地方适合埋葬死者,而偏阳的地方则适合居住活人,这样才能阴阳相安。”
“但是也有极个别的地方,因为阴阳不能互通,所以阴极而阳灭,阳极而阴绝,”阎承辉继续说道,“在两种地方,既不适合埋葬死者,也不适合居住生人,否则死者必生异变,而活者也会身横横祸。”
“噢?”白海波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因为这些东西跟他一直以来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真是大相径庭,如果他相信的话,那对他的人生观就是一次彻底的颠覆,所以他真说不明白,此刻心中是什么感受。
“这些东西要让人相信,确实是很不容易的,”阎承辉瞟了他一眼道,“其实我那时候也跟你一样,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可是那一次,我却真的遇到了……”
“在什么地方?”聂步云忙问道,他虽然江湖阅历不少,但是僵尸却也没见过。
“那是我去云南游历的时候,”阎承辉闭着眼睛慢慢回忆道,“那边的巫蛊非常流行,我们那次去,本来是为了拜访当地一位有名的巫师,可是在经过大茅山时,我们忽然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遇到僵尸了?”聂步云就象说对口相声一样,马上接口问道。
“不是,”阎承辉摇头道,“僵尸是极阴之物,一般都是子时才出来活动,大白天哪能随便见着?”
“那你遇见了什么?”聂步云有些失望地问道。
“当地有一个庄子,每到农历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庄子里就有一些家养牲畜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阎承辉说道,“庄子里的人开始还还以为是出了小偷了,所以都纷纷把自己家的院子加高加固,以为这样就会没事了……”
“你能不能说简单点?”聂步云听得有些上火,“那些细枝末节的就别说了,只说僵尸是什么时候来的好不好?”
“操,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拉倒,”阎承辉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说给你一个人听,如果不交待清楚,别人怎么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