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这样,所以覃医师昨天告诉他的发车时间,也至少有二十分钟的提前量,因此他这时候赶到长城饭店,不是太迟了,而是太早了,果然,当他急巴巴地赶到饭店时,覃医师他们还在吃早餐,连动身的准备工作都没有做。
快到九点钟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出发了,唐睿明上车以后才体会到一起坐车的好处,因为他们的车队前面还安排有一辆警车开道,所以尽管这时候是上班的高峰期,他们依然是畅通无阻,而且无视红绿灯的存在,这种待遇唐睿明自己开车是享受不到的。
bj的交通之所以拥堵得这么厉害,我看不是因为车多的缘故,而是让这些特殊车辆给搅的,唐睿明一边享受这种集体的特权,一边很无聊地想道,这地方的官这么多,又这么大,从公厕里抓一个出来都够资格开车拉警笛,大家一天到晚要给这些人让道,交通能不堵塞吗?
不过想归想,如果他自己的车够资格装警笛的话,他一定会装一个声音最大的,而且一出门就把警笛拉上,这样他也可做一只八条腿的螃蟹,到哪里都横着走,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之一,鄙视别人的特权,但是一旦自己有了特权,不但不会收敛,还会变本加厉。
当然,这些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他要享受这种特权,恐怕还要等下辈子投胎呢,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跟那些老头子一样,靠着座位闭目养神,因为坐在一群老怪物中间,如果你喳喳哇哇,那是要遭别人白眼的。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比较尴尬的是在入场之后,因为来这里开会的,都是医学界的精英,他们或是以前就认识,或是相互慕名已久,所以见面后握手的握手,拥抱的拥抱,一时间闹成一团,只有唐睿明举目四顾,找不着一张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一个人过来主动跟他打招呼。
因此在这一刻他完全就是个多余的人,如果换了别人,遇到这里样的情况,可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他也懒得对四周看,只是默默地找着自己的座位,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下来。
这时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多了,而主席台上的十多个座位还空空如也,连一只虾米也没有,靠,早知道开会是这个开法,老子还不如在家里睡个回笼觉再来呢,只可惜霏儿一到早上就不见了,不然早上和她做个早操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唐睿明有些龌龊地想道。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早就飞到昨晚和柳霏霏颠鸾倒凤的时刻去了,所以接下来会场内的人在做些什么,主席台上的空空又是怎么填满的,他是全无知觉,一直到会场里响起乱七八糟的掌声,他才知道会议已经开始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主持人正在继续他的开场白,他本来对这些全无兴趣,可是当他看见台上讲话的那个人时,他总算提起了一点精神,因为这是他进入会场之后,看见的第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原来本次会议的主持人就是3**的孙副院长。
这个孙副院长,就是上次给凌老爷子治病时,被凌志丹称作孙伯伯的那个人,后来唐睿明问过凌志丹才知道,他是3**的常务副院长,虽然当时唐睿明没怎么跟他接触,但他去给老爷子治病时,偶尔也会碰上孙副院长,所以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这时他顺便对主席台上的人溜了一眼,居然又发现一个他认识的人,原来上次给凌老爷子治病的齐老院士,此刻也端坐在主席台上,原来这老头儿也有资格坐主席台啊,而且看他坐的位次,似乎身份还不低呢。
哈哈,想不到在台下不认得几个人,但是在台上却有两个认得的,唐睿明暗暗想道,他虽然没有什么攀附之心,但是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能在几百人的会场里找到两个认识的人,还是多少让他有些高兴。
他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孙副院长的开场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请出了一位梳着大背头的卫生部副部长讲话,这位部长作报告的水平无疑是很高的,他从发起这次研讨会的缘起开讲,然后深入分析了这次会议的政治意义、社会意义,以及会对将来产生的深远影响。
他一路讲来,真是口若悬河,唐睿明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头晕晕的,很想睡觉,可是他知道这时候是万万不能睡的,因为会场四周有那么多长枪短棒的摄像机在工作着呢,如果有一个镜头抓住他在睡觉,报出去丢人事小,还会影响长海医院的声誉。
他百无聊赖地向四周望了一下,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听得全神贯注,有的人一边听一边还在奋笔疾书,似乎台上的讲话,比跳脱衣舞还令人入迷,靠,这报告有那么好听吗?难道真的是老子水平太低了,听不懂的缘故?
唐睿明想到这里,忍不住伸长脖子仔细瞄了瞄那些做笔记的人,看他们都在本子上写些什么,但是他这一望,差点失声笑出来了,原来他能看见的那两个人,一个正在不停地画圈圈,而另一个则写着满纸的婧茹两个字,看来象个女人的名字。
靠,原来大家都在装逼啊,我说怎么比看女人洗澡还来劲呢,弄清了这个原委之后,他也明白这会该怎么开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也跟周围的人一样,完全进入了梦游状态,以致于后来他连台上讲话的人换了几个他都没有弄清。
上午的议程终于结束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些讲话的人似乎全部都在给人上政治课,没有涉及一点专业的知识,中午吃饭时他问过覃医师之后才知道,按照开会的惯例,第一天上午都是上政治课,真正的专业讲座和讨论,要从下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