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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义、勇气以及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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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插在地上的短尾箭仍自颤个不停,一个头戴绿色毡帽的矮个子男性从克姆斯与伊莎贝尔面前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人类?” 伊莎贝尔惊叫出声,同时愤怒的向来人咆哮。“你不也是人类!”

伊莎贝尔只觉得异常的愤怒,好象每个人都在将她当做傻瓜。该死的克姆斯是这样;眼前这个戴了顶绿色毡帽,背上弓箭就想冒充精灵的男人也是这样!伊莎贝尔不仅听过精灵的特征,更见过真正的精灵——巴特诺船长就是一位正牌精灵!

“我是森林巡游者佩斯利!”矮个子男人强调他的不同。

伊莎贝尔走上前去,以她高出佩斯利整整一个头的身体围绕着巡游者转圈。突然,伊莎贝尔伸手抓起佩斯利毡帽戴在自己头上:“啊哈!现在我也是精灵了,巡游者先生。”

“你侮辱了我!” 佩斯利非常生气,原本挎在他背上长弓闪电般出现在他左手上,而他的右手已经上好箭,搭好弓,瞄准了伊莎贝尔。

“巡游者先生。” 克姆斯挡在了伊莎贝尔前面。“放下你的弓箭,这不是精灵对待客人的方式。”

伊莎贝尔并不领情,拼命在克姆斯背后捣乱。不仅踢打着克姆斯,更将抢来的毡帽吐上唾沫。

“你们并不是客人。” 佩斯利戒备的退后。弓箭手可不敢和敌人距离过于靠近,眼前这个男人又带着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佩斯利的手都禁不住开始颤抖。当然,是兴奋的颤抖,兴奋的忍不住要将怒张的箭矢放出的颤抖。

“佩斯利先生,我是海莉!杰雷米的妻子海莉!” 海莉出声了。她记得,他丈夫杰雷米讲过,当年逃进精灵森林的矿工中就有一个叫佩斯利的矮个子男人。海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呼唤。

“老橛子?”佩斯利疑惑的放下了弓箭,他果然是当年逃跑成功的那个矿工。

“恩。”海莉走上前来,跟佩斯利聊起了矿工之间才会有的话题。

危险解除,克姆斯转过身来正对伊莎贝尔。“伊莎贝尔,你听我说……”

“好。”伊莎贝尔一拳头砸在克姆斯的鼻子上,将克姆斯打翻在地。“现在你可以说了。”

很痛,虽然身体是由虚无力量组成的,不惧任何物质与能量的伤害,但同是虚无力量组成身体的伊莎贝尔却可以有效的伤害到克姆斯。这就是在山洞中,刚刚复活的伊莎贝尔能将他打回意识形态的原因。

“我没有恶意。” 克姆斯躺在地上,瓮声说到。在心里,魔鬼恨不得能象之前一样,狠狠的收拾伊莎贝尔。但不可能,他必须好好的保护伊莎贝尔,让她有充分的热情来干他想让她做的事情。

“忍辱负重。恩,这说明你的图谋远远大于自己的尊严。克姆斯,我还没有恭喜你成魔吧。” 伊莎贝尔提脚踩在克姆斯的脸上。“我不是傻瓜!魔鬼!伤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克姆斯这次既不反抗也不闪躲,更没有化为意识形态,只任凭伊莎贝尔哭泣着在他身上发泄。

脸上很痛,但再痛也比不上心灵上的伤痛。神夺走了他的爱情;而自己却必须去欺骗、去伤害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克姆斯知道爱,所以能知道伊莎贝尔的感受。更何况,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坚持选择伊莎贝尔为代理人的原因。那其中不仅有适合的问题,更有更多复杂的原因……

海莉与佩斯利听到了这边的响动,也看到了伊莎贝尔的施虐。佩斯利原本是要过来制止的,但海莉拉住了他,并告诉他这是人家夫妻俩特殊的感情交流方式。当然,在海莉心里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克姆斯的态度更加激怒了伊莎贝尔,但怒过之后,却是一阵落寞的空虚。

“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伊莎贝尔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爱不是理性的,虽然理智告诉伊莎贝尔,接近克姆斯会令她伤的更深。

“我只想你做回你自己。做回那个热情、‘勇敢’、正义的伊莎贝尔。” 克姆斯不会放弃,即便心灵中对伊莎贝尔的愧疚会有多深,魔鬼也不会罢手。

率性的魔;玩弄一切情感的魔。但克姆斯不是真正的魔,从来就不是。不管是最先的雏魔还是得到了虚无力量的他,都不是完整的魔。他有感情,会为这些感性的东西产生喜、怒、哀、愁……

“不用说谎言,我会答应你做任何事,只有一个条件。” 伊莎贝尔将脸转向克姆斯。“给我一个孩子,然后永远不再出现。”

“我没有这个能力。” 克姆斯掌握的力量是虚无,想创造出生命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有。”伊莎贝尔的眼睛闪着光。“以前是我不愿意,现在只要你答应,我们就可以有个孩子。”

克姆斯顿时头痛不已。原来他误解了伊莎贝尔的意思,原来伊莎贝尔是想让自己跟凡俗生物一样通过性来繁衍后代。这可行吗?对于生命的理解;对于身体的构造,克姆斯还没有达到真正神仙妖魔的境界。也就是说,现在他用虚无能量创造出来的身体,仅仅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但克姆斯仍然点头同意,这其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别样的意图。

“那好,你要我做什么?” 伊莎贝尔漠然的问到。

“正义、勇气以及希望。我要的,只是你做回原本的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似懂非懂的点头。正义、勇气以及希望,这些并不是魔鬼需要的东西,克姆斯想干什么?但不管干什么,伊莎贝尔都决定了答应。

佩斯利将克姆斯、伊莎贝尔、海莉三人迎去了他的森林小屋。围在炉火前,讲起了他自己的故事。

当年成功逃进精灵土地的矿工一共有七个,其他六个人都离开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留了下来,担任保护森林的巡游者。

而那些离开这里的矿工们却遭到了残酷的命运,全都被追捕杀害。佩斯利记得一个叫普洛托的矿工,因为向柏尼亚帝国上层揭露卡鲁迪亚山区的惨况,遭到了残忍的虐杀。

“这世界还有没有公理!” 伊莎贝尔愤怒的叫起来。“难道这个国家就这么黑暗;难道就没有稍微有点正义感的贵族;我们信仰的神、代表神行使其权利的宗教;还有,为什么你们自己不起来反抗……

面对伊莎贝尔的责问,森林小屋中安静了下来。

半晌,海莉才畏畏缩缩的说道:“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那些矿场管理者们拥有武器、众多的打手,并且,外面还驻扎着奥哈玛德领主的军队……“

“借口!反对暴政是不畏任何艰难的!为了自由与平等,哪怕是牺牲生命也要斗争到底!” 伊莎贝尔的情绪激动,当年瑟莱克反击战中的英雄少女又回来了。

克姆斯暗自点头,只要再创造一点条件,自由与平等的火种就将在卡鲁迪亚山区萌芽壮大。

“生命!”海莉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失去了生命的自由与平等还有什么意义!谁不想保护这最基本的权利,为了生存,大家都是在努力的活着……”

“你不会明白的,伊莎贝尔,你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很难明白生活在卡鲁迪亚山区矿工们的善良。只要有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再艰苦,他们也在努力的为生存而奋斗。自由与平等,只是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大老爷、大小姐才能有的奢侈。”

海莉哭了,这个坚强勇敢的中年仆妇为伊莎贝尔对卡鲁迪亚山区苦难人们的诋毁而愤怒。

“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吗?付出生命换取的自由、平等是对后代的造福。难道你们愿意你们的子孙们遭受你们相同的命运吗?你们不愿意,所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借口,软弱的借口……” 伊莎贝尔寸步不让的争辩。

“争吵是没有意义的。” 克姆斯看出了形势的尴尬。伊莎贝尔的强硬手段无法达到目的,甚至会适得其反的制造出隔阂。所以魔鬼终止了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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