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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月无影在霍子丰的床头坐下,向他正色道,“这次你虽然解了长安之围而立下了天大功劳,但是和司马家的关系却很有可能破裂——不要忘了,你可并没有遵守和司马元吉的约定啊……”
“若是换了以前,我对司马家还会有所忌惮——但是现在……”霍子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道,“如今的司马家可以说元气大伤,早就已经非昔日可比——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我估计得没错,如今大秦的军心,恐怕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向着司马家了……”
说着,霍子丰看了月无影一眼,微笑道:“说起来,这次若不是你单人独骑闯入燕国军营,并说服了荆雄信立即撤兵秦国,恐怕我们不一定能胜此一仗哩!”
月无影摇了摇头,道:“说服荆雄信的并不是我,而是赵国的玉玺以及赵帝杨彝的人头……换了我是荆雄信,在得知赵国的情况后,也必定不会放过这吞并赵国的绝世良机!”
“无影过谦了,若不是你,谁又敢视赵燕六十万大军如无物,义无反顾地直驱敌营去求见敌国主将呢?”霍子丰亲昵地拍了月无影一下肩膀,神色轻松地道:“一直以来,司马家所依仗的,无非是手中所掌握的大秦兵权,再加上数十年来名将辈出,在军中积攒了极高的威望,从而使其对军队的控制力甚至凌驾在了皇权之上!但是这一次,司马家却是一败涂地,不但在战场上屡战屡败,而且明眼人谁都心中明白——这次大秦之所以无力抵抗外侮,乃是司马家为了铲除异己,而将王家、寇家悉数翦除之故!无影啊,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家对军队的掌控,还能像以前那般牢固吗?”
“恐怕不能了……”月无影叹道,“特别是你突然横空出现,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使得秦国军民无不对你感恩戴德……只是,你想夺得大秦兵权,取司马家而代之恐怕还不太容易吧?要知道,如今秦国的皇帝,可是司马元吉的外甥——原来的大皇子,李治……”
“李治……”霍子丰轻轻皱眉,露出觉得棘手的神色,哼了一声道,“这倒的确是个不小的阻碍……无影,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月无影露出狐疑的神色,待看到霍子丰双目中闪过一丝杀意,顿时福至心灵,轻呼道,“莫非……你是想杀了李治,另立新君?”
霍子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道:“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再想想吧……哦,对了,你派人去平城把唐梦龙招来长安吧——有些事,我想听听他的看法。”
“好吧。”月无影点点头,口中虽然不说,心中却是不由地暗叹,他敏锐地感觉到——对李治,霍子丰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决定,而且他知道,谁都改变不了霍子丰的这个决定……
恐怕,李治的那张龙椅很快就将坐不安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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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龙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霍子丰在长安的“骠骑大将军府”(长安一役后,在李睿的作证下,霍子丰弑君的罪名得到了平反,先前李宣赐给他的府邸自然重归他所有了)。
一个月前,霍子丰派了信使飞马赶到平城,让唐梦龙速来长安,说是有要事相商——同时,信使也将霍子丰水淹濮阳、斩杀慕容远,从而解了长安之危的消息传遍了北方,使得留驻在雁门郡及平城的将士人人欢呼雀跃,大受鼓舞。
“梦龙,你来了。”看到唐梦龙走进书房,霍子丰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出来,“这些日子你为了平城劳心劳力,可真辛苦你了……看你,似乎比先前瘦了许多呢……”
“跟主公相比,梦龙的这些许劳累,又算得了什么呢?”唐梦龙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看着霍子丰,深深一鞠道,“主公这次力挽狂澜,拯大秦于即倒,才是真正的劳苦功高呢!属下听说,您那‘弑君’的冤屈,如今也已经平反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啊,对了,且容梦龙将最近平板城的状况告知主公吧……”
霍子丰将唐梦龙扶起,招呼他在椅子上坐好,微笑道:“这个倒不急于一时——此次我唤梦龙前来,实是有难以决断之事要和你商议……”
“哦?”唐梦龙略一思索,心中顿时了然,直言问道,“主公召梦龙前来,莫非是为了当今圣上么?”
一丝惊讶的神色从霍子丰的眼中一闪即逝,他赞许地向唐梦龙微笑道:“想不到我还没说,梦龙却已经猜到了……不错,让我心中困扰,正是这个司马家所拥立的皇帝!”
“不知主公因何而烦恼呢?”唐梦龙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微笑道。
“实不相瞒,我欲废君另立!”霍子丰看着唐梦龙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道。
“主公英明!”唐梦龙眼中闪过喜色,离座下拜道,“只看主公心有此意,便知却是成大事之人!对此事,梦龙只有十字相赠,希望能对主公有所助益……”
“哦?梦龙快说。”
“废长立幼,挟天子,令诸侯!”唐梦龙看着霍子丰,一字一顿地说道。
“挟天子令诸侯?”霍子丰双目中精光一亮,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微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梦龙啊,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说着,霍子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只是,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得很啊……”
“主公,此事说难却也不难……”唐梦龙胸有成竹地道,“主公如今在秦国声威日隆,又甚得军心民意,而且手中还握有‘飞骥营’这一支不败铁骑,想要些什么事,又有谁人敢出言反对呢?可以这么说——只要您占了一个理字,秦国上下,惟有俯首贴耳而已!”
霍子丰皱眉道:“可是我无故想要废君另立,又怎么能占一个‘理’字呢?毕竟,李治目前为止还没有犯下什么大错,我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废了他呢?”
“先皇遗命又如何?”唐梦龙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老神在在地说道。
“先皇遗命?”霍子丰先是讶然,略一思索,脸上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神色,嘴角也不由地露出了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