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大堂里的客人却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起哄尖叫起来。
其实宋莹说这些,做这些无非只想针对那太子妃一人而已。
彼时,众人起哄的尖叫声终于让被强者的齐云飞回过了神。
只见齐云飞拧紧了眉头,心里一阵气恼,抬手正想要推开她,不想,她却比他的动作先一步离开了他的唇其实那个吻,应该谈不上是吻,因为她只是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就快速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亲热举动。
不知怎的,当她柔软带着酒香味的唇,猛然离开他的唇时,他心里竟然隐隐的生出一丝小小的不舍与失落。
见鬼了,难道说他还希望让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继续强吻自己不成。那可怕的眷念,让齐云飞在心里狠狠将自己痛斥。
握紧拳头,抽动嘴角,想要将那作恶的小人儿痛斥,却是话到嘴边,稍显无力,艰难地吐不出半个字来。
只是黑着张俊脸,蹙眉将她瞪视,目光深幽的如同一汪潭水,叫人寒颤的时候,更是无法探知水底的世界和情绪。
岂料那小人儿一点也不仅此未戒,竟继续说出了让他恨不能掐断她脖子的话语。
“呸,就是脏了点!”只见她嫌恶地朝他轻淬了一口,继而又抬手抹了抹嘴唇,回头对着身后的三女,露出得逞的胜利笑容,得意道:“怎么样?气死你!”
说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抬脚迎着耀眼的斜阳就潇洒地向酒馆门口迈了去。
齐天磊站在一旁,抬眼望着她欲离开的身影,暗自偷笑不已。没想到这小丫头喝醉了酒,竟是这般大胆可爱。
“飞,你这新娶的王妃也太没个样了!”太子妃终于按捺不住,站出来说话了,她这句话可就更加惹火了摇晃着身子,将行到门口,还未曾完全离开的宋莹。
他奶奶的,竟然还有脸说她不像样,骚狐狸,不要脸的贱女人先管好你自己吧!
只见被她的话语惹的火大的宋莹蓦然转身,摇晃着身子,皮笑肉不笑地向她走去,待走到她跟前时,忽然仰头大笑三声,“哈哈哈”张狂又莫名,只把众人弄得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图。
只见她笑完后,便端正颜色,抬手点着太子妃恶狠狠地逼问道:“谁不象样?”哼!装疯卖傻是她的强项,此时不闹等待何时?
“飞,你还不管管”……太子妃黑沉着脸,却又不好对着一个又傻,又醉的人发作,保持着最后的一分矜持,向齐云飞求助。
齐云飞本就为宋莹居然敢对他淬口水,嫌他脏的那句话而恼火,现在却见她又对着太子妃撒野,那里还按捺得住。
只见太子妃话音一落,他就黑沉着一张俊脸,气忽忽地冲上前,一把拽住宋莹的手腕,就欲要将她带离酒馆,回家好好惩治。
谁料,宋莹却不依地将他的手摔了开去,继而又恶狠狠地对着太子妃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起来:“臭婆娘,管谁,你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奶奶的!就算被揭穿傻子的身份,她也不管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宋莹猛然大着胆子,欲有要拼了的架势。
“你……”太子妃气结,惨白了一张绝艳精致的脸,拽紧衣裙浑身颤抖这个傻子实在可恶!
骂的真是忒爽了!瞧着太子妃那由黑转白,由白变绿,再由绿变青……多种颜色交替变化多端,精彩绝伦的脸庞,宋莹心中就暗爽不已,一抹得色化着绚烂的笑意在她娇俏的小脸上荡漾开来。
于是,接下来也就骂的越发顺口。
“奸……”
“住嘴!”
她欲还想再骂点什么,却被齐云飞的一声怒吼给打断,借酒撒泼的她,被他的吼声吓的一愣,她无意回头将他一瞥。
“啪”不料却换来他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大堂本来喧闹的气氛随着这一耳刮子,霎时间变的鸦雀无声,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凝固,静的针落可闻。
宋莹未曾料到齐云飞会当着众人的面,对着一个又傻,又醉的人动手,毫无防备,本就站立不稳的她,随着他那一耳刮子的力道,如一片没有根基的风中落叶,旋转着跌坐在地。
“云飞,你怎么可以对一个醉的糊涂的人动手?”不想这时最不该站出来说话的人,对着齐云飞大声呵斥,一双宝石黑深眸里满是责难的味道。
自从那次相见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所以一直希望齐云飞能代自己补偿一下,对她好点,不想他今日居然会动手打了她,这叫他如何还能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小姐……”香草心疼地扶起宋莹,她此时的神情很是呆愣与不敢置信,一手摸着被打的脸颊静静的看着齐云飞不发一言。
齐云飞的这一耳光,所使的力道不小,她直感被扇的半边脸火辣火烧,刺痛不已,之前的醉意也随着那耳光一并烟消云散,神志猛然被惊醒。
人醉得糊涂的时候,反而是最快活的,可以对任何事都无所顾及,不计后果的去为所欲为。清醒了,就会因为诸多顾忌而畏首畏尾……
就如同此刻的宋莹,她表情空白地呆楞当场,不知该如何去收场。
齐云飞这一耳光的仇,她肯定是会记下的,只是此时却不便去报。
“我……”齐云飞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臂,望着宋莹那张微微红肿的小脸,懊悔不已宋莹的肌肤本就很好,白皙细嫩,仿佛吹弹即破,此刻衬的那鲜红的五指印越发明显,十分扎眼刺心。
齐云飞气恼的同时仍忍不住为她暗暗将心一楸,有些心疼,其实在出手的那刻他便开始后悔了,只是她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诋毁那个女人,这是他心中的忌禁,任何人都不得触碰,哪怕是一直被自己宠溺着的她也不列外。
如若可以,他也不想再继续纠结与那个女人的情事上,只是心却仿佛不受他控制,情不自禁地向着她倾斜,此刻,没有人来救赎他,而他也只能这般继续深陷于罪恶肮脏的泥澡,难以自拔。
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没有那个自控的能力,或者换一种说法,是还没有那个女人能走出来替代她这个初恋情人的地位,他一直在努力寻找,只是寻得的总是失望……
“香草,怎么……刮大风了?是……不是要下雨了?”装,除了继续装疯卖傻来平息这场风波外,她此时已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小姐,你醉糊涂了……”香草的声音带着哽咽,眼角微红,一副欲要为她的主子心疼的哭泣的可怜模样。
“哈哈……”宋莹突然一阵大笑,悲痛而惨烈,听的人说不出的心酸。
一阵没头没脑的大笑过后,她忽然又停了下来,睁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将众人细细扫视一番,扯动嘴角慢慢吐出一个带些讽刺,带些疑惑的字眼:“醉?”
说罢,便一甩头,拖着摇晃的孤单背影,跌跌撞撞冲出了门去。
“众人皆醉,我独醒……”不一会,便从门外飘出她略带讽刺的话语。
“小姐,等等奴婢!”忠心的香草,总是追随在她的身后。
于是,一疯傻得主子和一个忠心的奴婢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彼时,天边,一抹残阳红似血,如泼墨挥洒,染红天际,晚风萧瑟,卷起落叶无数,在空中无奈地飞舞,几翻起落,终还是展转,跌于脚下,最终春雨化泥。
黄昏十分的阳光淡淡的,如泼金洒银般斜投过来,将人的影子无限延伸拉长,宋莹那稍稍有些瘦弱而孤独的身影在风中轻轻摇晃,显得格外寂寥落寞。
街上,行人依旧络绎不绝,而宋莹的心在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悲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