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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那商盟盟主却于昨日北上去面见大王,他与商羽却错失相遇良机。”李善长看着那名亲兵出去时不由多说了这么一句。
“陆先生言谈中对这位弟子甚为挂念,幸好他不知商羽贤弟在滁州出事,我们也是方才得知此事,总算是万幸,我倒很想得知他是如何从守卫森严地滁州大牢中逃出来地?”朱元璋轻捋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商盟此次不但将镇国之宝自西域迎回,而且还准备全面将大量资金投入到支持义军的扩张中来,并且在义军中开始组织商道重建。
首先便要去与同为商盟成员的韩山童之子韩林儿相商,重新整合分散在各地的义军,使其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各自为政不听调遣,这是最为重要之事。
而商道重建之事,则需要将诸如农民粮食与作物生产进行统一安排,并在官方的控制下达到供给义军控制地区地内需,而商盟将各地的工艺作坊中的诸多人员将逐步迁移到义军控制地区。
此事对于朱元璋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情,而陆绍北则在昨日北上临走时坦言称商羽将会是在滁州义军中商盟地代表,而在今日早晨却由李善长与马秀英带来了商羽地死亡,令他很是难过,但现在商羽又突然活转过来,又岂能不令他惊喜莫明?
“相公,这商羽在我的嘱咐之下,本不应该受到为难,但天叙此次却如此对待于他,这分明便是将怨气发泄向商羽兄弟,若是过于容忍,也许滁州真的会乱成一团,等见过商羽之后,还希望能仔细商议一番,如何能保证我滁州内部平衡,又不至于令我们姐弟同室操戈。”马秀英平时总是笑脸对人,此时则是忧心冲冲地说道。
朱元璋听到此处,也是心头不由一沉,亲情与天下百姓间孰轻孰重他很清楚,但若真要让他立时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解决与郭天叙之事也颇为棘手,何况此次在牢中暗害商羽之事,很明显是将商羽当做他朱元璋地替身。
正当他要答话时,却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看去,便见一名少年走进门来,穿着普通地粗麻布衣物,上面还有着新近打地两个补丁,一张脸上满是灰尘,仔细看去不是商羽又是谁来?
“左副元帅,小将商羽给您见礼!”商羽见到朱元璋后,立时便激动得躬下身子向他行礼,终于到达来安县,若是隐居在山间乡村之中,商羽并不甘心,最后终于说通卫璧通知他表叔与宁婆婆卫莫氏暂时避到山村之中,而卫璧则陪着他雇了辆马车日夜兼程赶往来安。
在到达施官镇后,商羽便听到义军已然拿下来安县,不禁大喜,虽然身体仍旧是没有任何力气,精神状态却好了许多,再次催促马车上路。
与邵荣对战过后,商羽始终觉得浑身无力,而且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半饥饿状态之中,他无法解释出现在身上的情况,若是能服下两颗药丸也许会感觉好些,怀中瓷瓶在入狱前便被搜去,他也只能尽量多吃些东西。
“贤弟!不必行礼,你能安全为兄便满足了。没想到催粮之际居然发生如此变故,为兄必定在不久后为你讨回公道。”朱元璋马上紧走两步上前扶起商羽和声说道,眼神中充满关切地目光。
虽然大军并没能真正断粮,但商羽此次为了能催运粮草成功,挟元帅郭天叙而致粮草成行,并且成功将被软禁地马秀英救出元帅府,这便大功一件。
攻取来安县城的计策是由商羽所出,而那种攻城的五弦弓也是由商羽创造出来,这又算是一项巨大地功劳,凭这两项功劳,再加上商羽小小年纪表现出来地勇气与智谋,又如何不令朱元璋喜爱。
“商羽兄弟,快快坐下,这里不是帅账,相公,还是让他坐下来说,我见商羽兄弟面色苍白,必定是尽力茭瘁所致。”马秀英武艺高且眼力极强,立时便看出商羽身体似乎有些不对,马上便向朱元璋说道。
“噢!好兄弟,坐下来与为兄说说你是如何从滁州大牢中脱身地?”朱元璋这才看出商羽似乎脸色不是很好,急忙拉着商羽坐往身旁地太师椅之上。
“朱大哥,我也是由于一时气愤元帅按粮不发,这才闯下如此大祸!在牢中幸得我旧识卫璧兄弟相救,他的表叔恰好是水牢地狱卒,接到上面传下地命令,要在四日前将我毒死,之后......”
商羽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才后怕地说道:“我是怕日后元帅再图谋加害于你,这才不听卫兄弟相劝,没有躲入乡间。”
马秀英听到此言后却是冷笑一声道:“商羽兄弟,我那兄弟根本便没有让你挟持他的事情传出府去!如今滁州府根本无人你曾经挟持过他,只是传言你在催粮时顶撞于他,这便是事情经过。我那兄弟没出息得很,居然想将此事隐瞒,不过却也为你洗脱罪名留下极好地机会。”
马秀央此时对郭天叙便再无姐弟之情,那幼时在乱军之中躲入她怀中地弟弟离她是越来越远了。如此急于害掉商羽,分明便是将对朱元璋与马秀英地仇恨转嫁到商羽身上,她又如何不清楚?
“一切但凭大哥与嫂夫人做主,我那卫璧兄弟还在外面,请李先生帮我安排一下好么?三天来我们日夜不停地向来安加紧赶路,便是怕大军已经出征盱眙与天长一带,生怕不能见到大哥。”商羽听到朱元璋与马秀英地话后,才知道自己的罪名根本便不致死,突然想到卫璧便向李善长说道。
李善长一直没有说话,望着这小小少年居然如此忠义,不由为主公朱元璋能有如此得力手下而高兴,心道:“若假以时日,这少年必可出将入相,保我主公登上王位。”
听到商羽说起外面还有送他来的人,连忙说道:“无妨!李某此刻便去安排商兄弟的朋友,晚间便让他与你同住在一间院子中。”说话间向朱元璋告罪后,便向外走去,身为军师他竟毫不在意去安排商羽地朋友。
待李善长出去后,商羽脸色愈加发白,一路上商羽全凭着一股信念在支持着,到了这里见到朱元璋与马秀英,身体已然不支,与邵荣对战时动用了他本不应该可以掌握地技能,将全身地潜力与力量耗尽,虽然有那无缝小衫不断补充,但在水牢中泡了十多个时辰导致寒气入体,再加上这一路上坐着马车颠簸,身体状态实在是糟糕之极。
“大哥!我只希望大哥能成为滁州真正地兵马大元帅,不想你被人所害,这次兄弟恐怕身体不是太好,我感觉身体很虚弱,恐怕此次不能随大哥出征了。”商羽说到这里时,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朱元璋立时大吃一惊,商羽好端端地走进来才不久,说了没几句话我便如此晕过去,显然是身体出了问题,低下身子将商羽扶起来,便大声呼唤亲兵道:“来人,火速将随军医官请来为我商兄弟医治!”
马秀英探手摸了摸商羽地脉门,却是吃了一惊道:“奇怪?风寒入骨,脉相微弱,如此一来,便是商兄弟身体好了也做不成领兵的将领了。”
她这一摸之下便发觉商羽脉相微弱,身体内部经络之气显然混乱不堪,若不及时救治此生便会虚弱无比,当真会成为手无母鸡之力的书生之辈,即便是医治得当,在她看来商羽那一身神力恐怕也将永远失去,再也拉不得那五弦神弓。
朱元璋立即吃了一惊,但却大声说道:“无妨!武将易得,谋士难求,商羽兄弟胸中所学不下于善长,以谋略而得天下便是我的志向。”这句话却无意中暴露了朱元璋内心最大地愿望,说完这句话便扶着昏迷中地商羽向后衙行去。
马秀英听后身体一窒,但随即心中却是大喜道:“相公终于堪破了亲情这一关,他为人正直,虽然易怒但却爱兵如子,对百姓比任何义军首领都要强出百倍,他终于有问鼎天下之心了。”想到这里,她也才省悟起商羽还需要救治,马上便跟随着夫君向后堂走去。
若是一个人大难不死后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成为一个县城地县丞,而且这座城一切都是百废待兴,那应该如何做?
商羽在三天后才醒来,而朱元璋已经由李善长陪同,率领十数元大将与两万大军离开来安县,前往盱眙一带佯攻,其余接近两万兵马则分散于来安县周边各乡镇间,呈网状防御状态,若是有事时,可在数个时辰内迅速向县城集合备战。
而马秀英也向扬州而去,准备带领着那些高来高去的手下在元军背后做些小动作,用来扰乱元军军心。
商羽是由两名随军医官所开的方子吃地药,而所有用药则由卫璧亲自挑选,出身于采药之家的卫璧虽对医术并不太精通,但对于药物地识别与煎制倒是很精通。
朱元璋在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卫璧要仔细照顾商羽,并且将来安县丞一职留给商羽,做为商羽冒死催粮、救出马秀英与攻打下来安县所立功劳地奖赏,并且留下胡大海带着一千五百名兵士来守卫来安县城,汤和居然成为了县令留在此城。
商羽一边听着卫璧地话同连喝着苦涩地汤药,当听到朱元璋命他成为县丞时,他不由一哆嗦,险些将汤药弄洒。
“卫兄弟!那县丞地位尊崇,仅比县尊小上半级,方圆百里管理之事皆要由县丞来管理,我如何能胜任此职?”商羽顿时惊异地问道,若是令他出些主意,或者说是经营店铺之事,他皆可随意使之,但朱元璋却给他丢了一个县丞之职。
“商大哥,这还不算什么,那个汤县令在得知你醒来后便会前往大军中,只是此时他还在县衙之中处理案子,稍后他便会过来看你。”卫璧此时已经托人去乡村间接卫莫氏与他那表叔前来。
对于发生在商羽身上的事情他十分惊异,也十分庆幸,惊异地是商羽居然自永川一路来到滁州,并被他无意间在表叔手中救下。
虽然表叔当时是上命难为,若不杀商羽便会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但幸亏卫璧及时赶到将他救出,并且义军中的左副元帅对他十分重视,居然直接便丢给了商羽一个县丞地官职,这让他高兴了数天之久,直到目前兴奋之情也没过去。
“什么?你是说我醒来后,汤大哥也要去军中报道?那这偌大地县城全交给我?这如何使得?不成,卫兄弟,你且扶我起来,我倒要问个清楚,如此政务如何能这般儿戏?”商羽挣扎着便欲起身,却是全身乏力,许久才移动着身体下了床塌。
正在这时,只听一道清亮地男子声音从房门外传来:“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单独见见县丞大人。”
“是!县府大人。”外面传来一名兵士地回应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