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月末,深秋时节。凉风阵阵,落叶飘飞,一股来自与西伯利亚高原的寒流在人们的睡梦中袭击了古老的北京城,催熟了香山的红叶,也带来了丝丝冷意。但天气的寒冷并不能让生活在北京城的老少爷们有所畏惧,东西伸展的长安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常年游客众多、拥挤不堪的故宫博物院天安门前,一个个手摇小旗,带着墨镜,领着一堆堆老外的导游,面带骄色,指着硕大的城楼,嘴里一阵西里呱啦的鸟语……
“艾可四口私密……中国福娃!“掐你哪”福哇!四元……”一名看起来胡子拉茬,提着破旧的帆布包,穿着一条洗得泛白牛仔裤的男青年悄悄的跟在旅游团后,扯着一个打扮时尚、金发碧眼的美女兜售手中的福娃纪念章。
美女很是熟练的冲着青年摆摆手,打断的他的推销,扭头跟上行了老远的队伍。
“嗨!“掐你那”玉石!“掐你那”玉石要不要!”看样子青年并不想放弃这单生意,追上美女,拿出一条缀着三颗玉石样式古朴的挂饰。
“我!不!要!”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坚持不懈的青年,张口吼了一句,掉头怒气冲冲的走了!
青年被这原汁原味的京腔震的一楞,仔细的打量一下扭头就走的“老外”,悻悻的将那件没有卖出挂饰挽了几个圈套在手上。咕哝道:“MD!原来是个假货!”
“喂!你!就是你!干嘛的!不知道这里不准胡乱摆摊兜售么!身份证拿我看看!”一名巡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揪住刚想溜的青年,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青年那胡子拉茬的脸。“叫什么名字?”
“杜子腾!警察同志!您抽根烟!我身份证忘带了,您放过我这回吧!我也就倒腾点小商品糊口……“青年一脸献媚,脏兮兮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的不成样子的红梅。
“肚子疼?你耍我是不是!少来这套!我见的多了!跟我去派出所登记,东西没收。”警察拉住青年挂在手腕上的破布包。
“别呀!大哥,我是木土杜,赵子龙的子,腾云驾雾的腾,我可就这么点东西,你看这还不是没开张……”青年死死的扯住手里脏卜拉叽的破布包,赶紧递上抽出一支烟,递过去。
“肚子疼同志,你赶紧快点!”警察同志一脸严肃,似乎并没有被青年递上来的那根几乎成了S形的红梅打动,扯着青年就走
……
……
从派出所出来天色已经黑的透顶,坐着公车来到自己租屋的那片小区,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灯红酒绿,车来车往。杜子腾揉揉睡得有点发酸的眼睛,提着那个已经变的空空的破布包,嘴里骂骂咧咧的进了小区的楼内的电梯,下到了负二层,打开租屋的门,一脚踢开堆在门边的一堆两个星期没洗的衣服,顺手将破布包扔在堆满方便面袋的桌子上,抓起放在板凳上的一个有点发硬的馒头啃了几口,杜子腾就直挺挺的倒在铺在地上的床垫上,伸了伸懒腰,抽出一根烟点上,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相片,眯着眼吞云吐雾起来。
照片上是一位看起来牛哄哄的解放军战士,穿着一身迷彩服,脸上抹着几道各色的油彩,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伏在草丛里,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闪着两点寒星。
不错,正如大家所想。照片上的这人就是眼前这位贫困潦倒的杜子腾,三个月前他还是一位令人羡慕的解放军战士,三月后,回家参加那位把他抚养成人的孤儿院老院长的葬礼时打了一位恶少的他,成功的转化为一名社会盲流,不过他依然应该庆幸的是,毕竟他还没有变成流氓。
“杜子腾,你的房租啥时候交,你这可多拖了个把月了。再不交你明个就给我搬走”屋外传来房东张翠花尖利的有些刺耳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杜子腾侧了侧身子,继续看着手里的照片,没有理会外面的女人。
“你少给我装算,老娘知道你听的见。”见屋里没有回音,女人的声音更加的尖利,似乎练就了武侠小说里的钻脑魔音。
“TMD”杜子腾恼了,低声骂了一句,把照片揉巴揉巴扔到旁边的盛放着一堆垃圾的塑料袋里。沓着拖鞋呼啦一声扯开了门,像头嗜人的凶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吓了一跳老女人,自顾的朝水房走去,将手里的烟头朝水池里一扔,打开水龙头喝了几口,又捧了两捧水朝脸上抹了几把,望着镜子里那张瘦黄的脸,微湿的头发,深深凹下去的眼睛,杜子腾忽然感觉到有些个悲凉的意思。
正所谓英雄气短,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狗欺。
“杜子腾,你别整天人五人六的……欠了老娘房钱你还敢这么横,明儿,你就给老娘滚蛋……”张翠花还过神来,站在走廊里,好一顿臭骂。
——砰——
水房里传来一声巨响,张翠花感觉整个地下室都摇晃了几下,她明智的结束了自己的骂街行为,嘴里咕咕哝哝的去了。
暗红色的血从指缝里缓缓流下,墙上的一块瓷砖竟被杜子腾一拳打的爆裂,就是不知是墙太软,还是他拳太硬。
沿着他打爆的那块瓷砖望去,整整一排已经有四块瓷砖是同样的命运了,这一月以来杜子腾就靠着这种法子继续“维持”自己的“房租”。
其实不是他赖账,他也不想赖账,而是他实在是太倒霉。卖麻辣烫被城管扣了脚蹬三轮,卖黄牛票被逮进去住了几夜,卖小饰品差点被连包没收,杜子腾那点微薄的积蓄很快就让他卖无可卖,被生活逼的快要发疯了的杜子腾很想去**,可惜又找不到门路,他怕淫是没卖成,人家会先把自己给卖了。
杜子腾把将带血的手在水池里冲洗了一下,有蘸些水胡乱的抹了抹乱糟糟的头发,对着镜子呲了呲牙,伸手抠掉牙缝里已经镶嵌了几天的菜叶子。
“咦……”杜子腾盯着镜子里自己的手腕,上面正系着自己早晨没卖出的那件沾了几滴血的玉石挂饰。
“娘的吸老子血,不是为了卖你!老子也不会被那只黑皮狗逮着!”杜子腾恨恨的一把扯下手腕上的挂饰,伸手拉开水房里公共卫生间的门,一把丢进马桶了。然后恶狠狠的按了一下冲水钮……
插播新闻——杜子腾同志:如果有人跟你说,按下一个马桶的冲水按钮有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那么请你相信他!
哗……哗哗……马桶里那漩涡状的水流越转越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马桶底下的那个小窟窿里充斥了整个卫生间。
“啊……”杜子腾发出一声极其悲惨的嚎叫,嘭的一声,三道绿的刺眼的光束一闪而逝,水房里只剩下满墙的血雾。
有人会问从马桶窟窿眼里硬生生钻进去的感觉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没人试过,试过的人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电视台的一位女记者采访了这件离奇的马桶杀人案后,在当晚的节目上如是婉转的告诉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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